力北大跳起,怒喊道:“你以为我会死在仇人的手里吗!”他的动作好似狂甩,又如旋肘膝撞,还似鱼跃虎扑,所打只拳千种不一,且如狂风一般无所定向又能回旋背后制敌。“无风不成拳”,是初学此拳时所要铭记于心的格言。辰龙招招败退,难以招架。
静悟动欲为动之心,动晓静欲为止之念;动知静不让静之狂,静查动不让动之忍。
这是第十三阶所须领悟的境界。阴阳相成,动静相融。知静而动之甚,知动而静之甚。欲为甚之地步,必晓对立相互。而力北所悟只在拳法,并未用于人世,可见他心中所悟尚浅。不然早已看透敌人,而不知于乏味的用狂来对付敌人。因为就算是风中烟雨自有安然如静之物。
“我恨好奇,你究竟能躲开多少。在没有打死你的时候,我的拳是不会停止下来的。”力北虽静,但他的气却动如狂风不下。
辰龙道:“虽然你还没有真正成熟,但是狂式血统的确是敌人的恶梦。难道我有心却无力吗?”他将灵气附着于身,形成了一身衣服,名为“炽热流光衣”。
力北见他的身体似在蒸腾,烟云缭绕,明晃清透,不禁惊心动魄道:“原来打造切刀混沌的想法真的是因你而生的!”
辰龙舒展着手指,神情安然似有忧伤道:“结局总是不如意的。但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我一直都很茫然。”
力北见无法跟他说到一块去,更加暴躁如雷了。两人你拼我打,各施武艺,如似三十六百般变化,仿佛八十一不离其宗。原来六阳龙吸水的近身威力也是非常厉害的。这个快如利剑,那个娇若游龙。忽地雷厉风行,时而长流掠影。实在是虚虚虚,难以捕捉;实实实,难以拿下;虚虚实实,莫是落花教人舞,又如人教舞落花。就像是一首词歌悲响回荡:
折花斗草风残雪,一柱蓦然晴晃月。
旧曲重来更甚时,落花不语何堪谢。
时乘摆尾六龙飞,或跃在渊三虎绝。
虎啸龙吟无悔夺,风吹火热同相沫。
轻舟小棹去随来,白日红星任明灭。
海势翻江跳月鱼,载空驰骋非凡物。
女剑翩跹凌厉叶,百幻千重云未歇。
岱岳几何不老情,萧风飞断无余阙。
天涯掌法出自谁,莫是秋来神泪别。
回首蓦然千里阔,排山倒海长空烈。
只见光柱错乱之间,力北凝神聚气,引风入掌,兀自打出,这股雷之冲击牵引天空极速流动,风云成形,缠绕汇流成拳,大如山倒,嗖地一去,竟然叫地面也呼呼啦啦地震裂如似一道游龙裂缝。辰龙亦动用神功,吸引提拉,天地万物包括所来之气中都被提出紫黑龙来,相互融合汇聚直冲力北。
辰龙使用如此功力本能将其全部化为己用,可是这一拳的外表带动着大量的空气,虽然有所吸化但到面前时紫黑雷之气依然存在。辰龙错失良机,无法躲避,面带忧愁,吃了这招当下经脉尽断。而他所打出的龙之气却也不敌这股拳风,逆行不得,竟被消磨殆尽了。
寅虎见辰龙倒下,急忙跳下阳关,直奔而去。力北亦支撑不住倒地昏厥了,尤梦命手下把他背回家,令友儿先行退下,加以照料。寅虎出奇的镇定,他仿佛知道些什么,只是他劝解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伤心呢?”
辰龙仰望天空,失落道:“我尽心……尽力了……看来人死并不如意……麻烦你一件事,把那颗栀子花种在我的坟前……我希望它永不凋零……还有诺雅……我的心好像是拼凑而成的,就该有这种结局……”他流下了一点眼泪,宛如是栀子花瓣上的朝露。
寅虎点头道:“你放心吧!”见辰龙已经闭目无息,就将他背起,对尤梦说道:“我想三天以后再跟你们决斗。”
尤梦道:“恭候大驾。”
寅虎腾云而去,辗转落于西月逍遥场,寻了一座僻静的山落挖坑立坟。当然怕人盗墓,又认为腐肉虫蚀极为不妥,于是将他火化后在入葬。他决定在此守墓三日,苦无酒水就饮溪摘果,从不因馋而外出,凡有路人经过,他便请求施舍一坛美酒。可是他身无分文,路人又没带在身上,还得折回买酒再给他送来,这必然是奢求只能碰一鼻子灰。
此事很快在西月传开了,当官任职的时刻留意他的动向,为表忠心还不时的上报。尤梦得知后,严禁任何人去打扰,并让人送上酒菜。寅虎感激,将菜陈于坟前,日求三餐而不贪。他开了一坛酒祭奠辰龙,其余的皆堆于身后犹如小丘,只求痛饮大醉。正是:
知音琴断玉焚烟,不向乌江独醒还。
染指江山随绿水,人间到处有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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