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蛇的心眼不少,并没有就此气愤,她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要恨幻尘,而是要利用他,如果卯兔不去支援,酉鸡很可能被杀。于是命令卯兔去说服诺雅,让她去劝降回来,使其窝里反,坐收渔翁之利。卯兔领命而去,剩下了蘑菇山在此静卧。除了军事,巳蛇还在担心神月,以及他四大女仆到底能不能复活,还有唐李留下的“血莲子阵”。这种阵法能还原肉身,召回灵魂,是一个重生之术。
灵芽希望的“重生”与妖族大相径庭。他们所要的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而妖族的所信仰的是死后灵魂的超脱,依心而化,即六合重生术。巳蛇虽然是灵芽,但她却是喜欢妖族的,在九婴教时经常用信息交换来妖族的武功绝学。她也经常潜入其中,偷取秘籍。曾与女王三次交手,不分胜负,唯一害怕的就是梦语流魂境。
但是她现在不敢去了,功力大大下降了,浑身疲惫,虽然容颜依旧,可是体力正慢慢殆尽,妖娆的容貌之下,流露着点点滴滴的心事,憔悴的苍白的嘴唇使她像是一个病西子。她很少出门,如患痴心魔怔。
“如果神月痊愈,我可以放弃一切,你明白吗酉鸡?”
巳蛇拖着腮一动不动的在盯着蜡烛看。她觉得人就像这蜡烛一样脆落,但是有人给予援手,它还是会重新复燃直至生命枯萎,但光明却普照心田,谁也忘不掉他曾经有过灿烂。在这一刻,她觉得灵芽也是一种人,难怪当初祖先命名为“灵族”,而不是区别于人的另一种生物。
酉鸡淡淡道:“放心吧,我就算战死也会帮你完成心愿!”
“别说傻话,那样复活他们还有什么意思?”
“我想蘑菇山北方地区,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司空越阳。”
“不要再说了。如果防不住,你去了也没办法,现在我们只能去相信他们了!”
这时神月的头颅在轻轻的摇动,他挣扎了片刻后沉吟道:“其实你还是很邪恶的,要是我的话早就恨不得今天就把幻尘给杀了。你谋朝篡位的本事,称得上无人能及,但出兵打仗你不行,治理西月也跟不上那三个长老。你被尤梦算计了!”
巳蛇笑道:“你这种身体还在讽刺我,信不信我把你捣碎抹在墙上!”
“我什么时候能够痊愈,这个血莲子阵到底管不管用?”
“试试吧,反正现在你出来也打不了仗。”
神月痛苦无助道:“不知道华云风是如何摆脱法界轮回的,皇陵是无法保护他们的,为什么他可以?”
“当时一来不谨慎,二来不全面,一次启动导致众生泯灭。你只留下了骨头,但外表被冲刷的洁白如雪,这可能就是不长肉的原因。我听李女说,第二次轮回启动时,法界也承受不住导致逐步碎掉,而华云风撑到了最后。”
神月痛苦不已,他不但不认为是巳蛇的错,而且还感激她,或许是因为他有了第二次生命,也或许是因为巳蛇很漂亮。想到这里又挣扎着燃烧出了人形外衣。巳蛇用双手温抚着他的胸口,慢慢地注入灵气,悄悄的使用“六合重生术”,却是“倒行逆施”。
这种妖法是让有情人变作信物陪伴爱人或是消失的干干净净,完全与世间纷扰脱节的葬礼。可今天她却是在牺牲自己让神月拥有一颗心脏,从而借助莲子阵让他拥有肉身。神月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觉得她的手很温柔,安然舒适的接受着,如婴儿一般睡着了。
一方卯兔已经在卿碑的地方找到了诺雅,见她在玩弄自己的头发,一会儿打结一会儿又解开。还时不时的擦拭小刀,囔囔自语。看来她又改动了石碑上的文字,也许是在犹豫,不知道这些法律残不残忍。无论何时,这里都干白如灰,宁静如死。无边天涯缥缈,近乎云雾迷蒙。仿佛失忆,面对着陌生;宛如寂寞,仅剩下自己。正是:
怎奈茫然不明白,身如梦去奈何间。
无香断雨孤风去,忆树闻花岁月删。
轻摸云烟猜寂寞,欲捶心腑哭从前。
伤心努力连啼泪,休嗟无语对苍天。
见到她这般模样就知她想把眼泪充作春雨,好增添些人情风味,可惜恨天无语,欲哭无泪。卯兔失落道:“幻尘现在已经成魔了,跟人族同流合污了,他埋怨我们没有去救他,现在只有你能说服他,你还是去看看吧!人像人鬼不像鬼,活着一定很难受。”
“我看的到。我不想去见他,你们不要逼我。”
“两条路,一条是你立刻去见幻尘,一条是你立刻回到卿碑,你自己选择吧!”
诺雅哭泣道:“为什么你要逼我!如果我与卿碑融合,就再也没有机会修改成法律了,在我进去后就会跌入炼化厂,这种能力也会被清洗掉!”
“这个你放心。李女曾经托梦给我说了一个秘密。轮回屋在发现法律有问题后,就会支配重生所再赐予你这种权利,但你只能按部就班的去做,不会让任何人有机可乘,包括你在内。”
“看来你是李女的忠实奴隶。你没必要担心,我只是添加了一条法律——‘五大律法启动时不能用当今所有之物去制裁。’简单的说,就是不会再有人能像岳凌成、幻尘那样在五大律法的制裁中侥幸活命了。”
“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就一直没变。师父东方红的教诲,就是我所执着的目标。首先他是信道的,但不承认自己是信道的!”东方红对天劫十二变的教诲一直都刻在逍遥场炼师庙里的墙壁和梁柱上。她今日所指的乃是“道者所忧为何,道层等次之说”:明当有制,反则其坏而致生源陨落。此道者之心,若忠良之忧国。道以说阴阳为三等,道以讲文明为二等,道以教化人为一等,道以爱自然为上等。
诺雅沉吟道:“如果我反抗呢?”
卯兔笑道:“卿碑对你有股巨大的吸引力,只要我轻轻地一推,你将会被它拉入!”说着慢慢向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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