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玉宇无尘。
处处小河流水,涓涓细流。好道春风随时细雨,交予夏日莺歌燕舞,更是莎头玉露梦魂清。山上红梅花枝俏,山下修篁叶错风。今日好风光,递进万种风情。
这几日香狐日夜苦练,云初自然是找水尤梦去了。
子沐不知道该如何让天霸还魂,看来唯有潜入鬼族,但是凭一己之力恐怕九死一生,只能等待着水尤梦的前来,如此同行相对妥善一些。
不巧的是司空越阳与却蝉子正赶往暮色松林。两人不知路径,见有人在那练刀,便上前问道:“请问暮色松林怎么走?”
子沐正在树上,见是却蝉子就藏了起来,使了个“通心术”告诉香狐,说他们是坏人,错指一下路就好。香狐于是笑道:“嗯……这路挺远的,你们要记清啊!从这往东,约三十里往北,逢岔路转左;见有迷雾不要害怕,往里走就是;看见山也不用担心,路就在山的右边,沿着走就好——祝你们好运!”
“劳烦小姐在说一遍,一定要慢点说。”却蝉子憨笑道。
“你们真没礼貌,都说要记清楚了嘛!”
“恕罪,恕罪,有劳了!”
香狐又说了一遍,却蝉子称谢不已,待走远后他却对司空越阳说道:“你说这人的话可信吗?虽然两次说得都一样,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可信。她这么可爱,不会说谎的。”
两人依言而行,走了几个钟头,实在是走不下去了。误入丛林深处,已变成了无头苍蝇,飞扑跌撞。却蝉子躺在地上累死累活地埋怨道:“我就说美女的话不可信,你偏不听。现在可好,陷入了‘海市蜃楼’,想要逃出这团雾气,可能要到明天正午啦!”
“算了,反正都已经上当了,也就别埋怨了。”
“罗封他们在路上,如果你不去,单凭那些虾兵蟹将根本拿老来颠没办法,我是怕误了行程。”
“附近的人都说慕天霸是被人陷害的,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二师兄多虑了!你想呀——柳新柔一个女人肯定是被老来颠威胁的,要不然你所敬重的人怎么会二话不说的就跟他大打出手呢?”却蝉子急忙掩饰的笑道。
“也对。”
司空越阳四处寻视……发现一个水潭,本来口渴就喝了几口,却是咸的。又见旁边的碑文为:玄衣法洞。四处看了下,也不见洞穴,只见水潭大小有如水缸,水色清凉袭人,似一汪清泉却是海的味道,约有一丈深浅。
他见这水色仿佛见到了自己,呆呆的出神许久……忽地却蝉子走来打招呼,乍手一推,他一个不注意跌了进去,奇怪的是竟然跌进了无底洞!
原来潭底左边有个出水口,通入海中,潭口与海面平行。司空越阳遂用灵气护住七窍,以这五行神元法之水神元来护身吸氧,顺着通道游了下去。
久久过后,越阳深入海底,又寻到了一座水晶宫。
但见:
琥珀砖,琉璃瓦,海底掩映炫光芒。珊瑚角,玉石檐,随波飘影荡清凉。翠玉金黄阶,龙盘凤翅廊。应有尽有的珍珠海螺蚌,绚丽缤纷的奇花异朵香。定眼一看,乃是:炫目生花近眼前,天涯海角道奇观;迷蒙海相多妖娆,玉手勾魂宛作仙。
看到这里他激动不已,仿佛是鹊桥相会,缠绵久长;又像是童心未,泯在海边幻想着美人鱼。
正是:
遥想当年少儿郎,鱼娘或许海中藏。
若知深海龙宫女,早下清波斗玉皇。
他喜出望外,整衣戴冠,一本正经的走了进去。这座水晶宫被“水行封印”包裹,内中无水,却与陆地无二,但有着异样风情,有种“闻得浣水溪边女,要做江南钓鱼郎”的感觉。
大殿内空平幽静、碧玉无瑕,只在那几案上放着一身银光软甲和一件浅绿色的丝绸制单肩披风,旁边还有一杆亮银枪和一只长着鱼翅、蛇尾的玄龟。
这只玄龟见有人来,呲牙咧嘴,咆哮不已,突然舞弄激流、翻江倒海,登时大水涌入,塞满了整座水晶宫,继而呈漩涡,又渐渐地缩成水球将他给吞噬了!
但是龙宫内大小样物尽皆不动。
越阳使劲浑身解数,奋力冲出水球,大喊一声:“你这王八!”对着它的头猛得一拳,直打得它缩在里面不敢出来,那涌进的海水立马化作白光消逝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宛如没有发生一般。
须臾,又看见几案上刻着:青天铠,水龙枪,玄龟座。另有一行小字为:能驾驭三宝者,即为水族王者。
“水族?这倒是没听说过,乌龟被我一拳就给打晕了,也算是一宝?再说这衣服能把我勒死,还是能把我给闷死?——长枪不会也飞过来把我戳死吧!”他不以为然的自嘲热讽,精查细找之后也看不到有什么楼梯侧门,只得在大殿内徘徊,待绕到玄龟后边,又见石柱上刻着:
澄心定意水流情,问取苍天造化灵。
一去何来风雨里,今朝还似月昨明。
“但作流水情,何来慕长生。”越阳呵呵笑着,就在这思想还念之间,突然传来了悠悠的流水之声,倏尔又嘈嘈切切,继而又喑喑呀呀,胜似雷鸣乍似玉声,好比天塌却是龙铃。高低纷错长短相融,抑扬顿挫时而动听。人间乐器无此声,天下生灵莫相迎。潇潇洒洒,凄凄霖霖。潺潺溪水,汩汩清音。好似凤弹琴,已作水龙吟。
原来那水龙枪化作了一条水龙,睁眼怒目地看着他呢!
乍惊之下,那白龙飞扑而来,将他缠住,虚作吞噬。他双拳紧握,挣脱开来,白龙却又立即化作了银枪。
越阳心中疑惑不解,喃喃自语道:“它能变成水龙,那这衣服——”就在这眉眨之间,那银色青天铠甲竟然化作了一条“嬴鱼”,青色鸟翅,白鳞鱼身,嗖地一下飞杀而来。
越阳不慌不忙,手出擒拿将它按倒在地,不过多时这嬴鱼又变作了软甲。
“幻觉吗?”他漫不经心的呢喃道,“不过太虚弱了,不像是神兽。”
熟不知三宝对他敬而远之,故而不敢造次。可是:默作生恋,别有幻情;敬而作弱生,再好也不行;不逞一时勇,谁道有才能。
“三两下就收服了,奇怪的容易呀,算了,就收下吧,好在只多不少!”越阳挠头嘟囔着,穿上软甲,搭上披风,挥使下水龙枪,却是意外的趁手。心喜间又见那玄龟变作了腰坠,他当下乐呵呵道:“竟也好带,不是累赘。”
他晃动长枪,白光一闪化作一枚白玉戒指,戴在手上。又不见大殿内有石门敞开,有些心灰意冷,——“有缘来此,却无缘相见。难道我还没有资格见这海里的公主吗?”他晃了晃脑袋,装作不被迷惑,弄个清醒。
“一定有,要不然哪来的龙宫呀!”没走几步却又回头环顾了一遭,——“这是在考验我吗?心之所向,应之童趣。”
其实玄龟乃是“玄武”,几十年前遭到天劫“戌狗”的猎杀,三元受挫,故而藏匿于此,待有缘人来重振旗鼓。这个水潭是它挖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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