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徐明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迈着方步,低头在思考着。刚才一个电话把他的精神彻底搞乱了。他在公安局里的内线偷偷打来电话。说是公安局新来了个局长,直接从省里空降到东泉。原来的局长被调到省厅的某个部门当副职。公安局内部这几天气氛很紧张,好像要有什么大的行动。他自己也不能随便外出了。另外,他告诉徐明,那几件命案侦破有了进展,从现场提取的痕迹化验,已经基本确定凶手。要徐明对那个凶手想办法,要么让他离开东泉,要么让他从世上消失,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警方发现了。
徐明想,会有什么大的行动?不会是直接来抓老三杜立三吧。要那样的话,老三一旦被抓,我就有点悬了。可那几件案子都是老三一人干的,按道理做的比较彻底呀。杀的那几个人都是与我在生意上有竞争造成威胁的人。而且,他们的名声也不怎么好。有两个企业老总手里掌握着他徐明的把柄,也被他夺回来了。再说,他这个堂堂的明星企业家和市人大代表怎么说也是在东泉有地位的人,那些与我称兄道弟的领导如果一旦发现什么与我不利的消息,一定会给他打招呼的。但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他决定先去市政府那里去探探消息。
于是,他出来叫上司机就直奔市政府。
在路上,他给张副市长打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去拜访他。可电话老是占线,怎么也打不进去。哦?什么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呀。市长的电话能打不通?哎呀!他一怕大腿。不会是张副市长出事了吧。
他转头对司机说声:“快!回去。”
司机有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徐总,我们不去市政府了?”
徐明勃然大怒:“你问那么多干啥?让你回去就回去!”
司机再不敢言语,赶紧掉头往回开。徐明在车上越想越不放心,他原来还有点心慈手软不舍得对自己多年兄弟下手。现在看来,这事还真不敢耽误,必须立即下手,而且要来个灭一个再拉一个。对!就这么办。
徐明匆匆回到办公室,把门关上。立即打了几个电话严密布置,务求干净利落。
要说徐明的猜测还真有点准。市委最近召开了常委会议。由省委组织部领导宣布任免通知,省委省政府对东泉市的市委市政府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张副市长所分管的公安局、检察院、法院、司法等项工作被新来的市委副书记接管。他被调整到只分管文教卫生科技等几个领域。而且原来分管这些工作的副市长也没离开,也没另换分管领域,只是在会上宣布,没有进行实际的工作交接。
实际上,张副市长等于闲挂在那里了。让他分管这些领域的工作,不过是一个组织程序。这对于张副市长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他的年龄40多岁还不到退二线的时候,正是年富力强提拨的年龄。再说,他在东泉任职多年,无论人脉还是资历都足以提拨当个正职。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被调整,而且挂了个虚职,真不可思议。
所以,他心里不痛快就请病假休息。在家里他把手机设置了个无法接通,不愿让别人干扰他。他清楚,如果领导有什么事情找他,会直接打他家电话的。因此,徐明就没联系上他。另外,张副市长更没想到,他已被市纪委秘密调查。
向飞此时被困在一个不知什么地方的地下室,据他的经验判断,这是在郊区的农村。因为他基本听不到什么汽车声或人们的说话和走动声,显得异常寂静。他想着,既然一时出不去,不如先把姑娘情绪稳定下来。于是他对姑娘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也把自己的计划说的比较具体,姑娘也乐意配合。但向飞还是感觉有点不踏实。他不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万一计划实施的不够完美影响到姑娘的安全。毕竟她是个无辜的弱女子,心灵已经受到如此大的刺激,他不能因为自己的小小失误而毁了姑娘的一生,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因此,他冷静地等待时机,哪怕有一时的希望也不能放过。
姑娘呢,自从与向飞沟通后有了向飞的理解,心里反而不急不怕了。她愿意在这个光线昏暗,空气污浊的地方待着,只要她能看着向飞那张英俊的脸就足够了。她生活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漂泊。社会上的尔虞我诈,逢场作戏,看得太多了。何尝动过真正的感情。哪个男人不是想在她身上取乐呀。现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她认识了这样一位英俊潇洒又富有同情心的男子,怎不使她激动!因此,她不做声,也不紧张。只是把自己的身体更紧地贴近向飞。向飞可不习惯,毕竟他活了30来年还没真正接触过女性。而且,他的职业也不容许他去有更多时间去谈情说爱。他之所以没拒绝姑娘的依靠就是怕她紧张,他只好用自己的身体去给她一种安全感。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冷风从头上的通风口灌进来特别的冷。冷得让人心里发抖,牙齿打战。整整一天了,也没人给他们送来一点吃的东西。他们只能喝一点剩下的凉水。他们又冷又饿,实在有点受不了。向飞真正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一直没有人来给他们送吃的东西,而他又不能丢下姑娘在地下室。那两人只有坐在这里等死。
向飞像这样的境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比这艰苦危险的环境也遇到过,但他是一个人承受。咬咬牙也就挺过来了。可这次多了一个姑娘让他有点为难了。另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在宾馆里因一时的大意而深陷困境。怎么办呢?有什么好的法子。。。。。。
突然,姑娘大叫了一声从地上蹦起来。他立即一跃而起护着姑娘,急忙问道,“怎么了?”
姑娘战战兢兢地结巴着说:“好,好,好像一只老鼠钻进我的衣服。”
向飞呵呵笑了几声,“在这个地方,有老鼠很正常。因为是我们侵占了他们的地盘。没事,有我在什么事也没有。”说完,他护着姑娘坐了下来,拍拍她的肩膀说:“来,我们聊聊吧。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姑娘轻轻地说:“我叫许丽娟。”
“许,丽,娟,嗯,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就像你人一样清秀漂亮,端庄大方。那我们往后就可以相互叫名字称呼了。好不好?”
许丽娟点点头,“你就叫我丽娟吧。你不要把我当你的妹妹,就当你的恋人吧。好吗?”
向飞摇摇头,“我不能这样自私。我们还是以兄妹相称吧。好不好?”
许丽娟执着地说:“我不管,反正我把你当我的恋人。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什么时候娶我,我会永远等你。”她说完,一下就钻进向飞的怀里。这可把向飞的脸羞得火辣火辣,心跳的蹦蹦直响。他赶紧去推,可越推她越往里钻。向飞也只好随她了。
夜风一阵紧似一阵,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两人紧紧依偎着相互取暖。但他们的身体有点冻僵了。
“哗啦,哗啦,哗啦”
他们头顶上突然响起刺耳的铁链声,好像有人在开锁。这几声铁链响,惊动了屋里的两人。向飞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一定掌握好,一定要冲出去!
他马上在丽娟耳边说“快,你把我重新绑上。”
丽娟点点头,立即明白了向飞的意思。她拿绳子胡乱在向飞身上绕了几圈。
这时,头顶上的铁门打开了。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射了下来。在他们身上照了好半天。只听一人呵呵冷笑了几声。粗声说道:“俊男美女在一起挺滋润吧。许小姐,看来你还真听老板的话没把这小子放开。”
丽娟呜呜哭了几声,“我哪敢呀。你赶快告诉徐总,我有要紧的话跟他说。误了事,你们担当不起。”
上边那人一听高兴地说:“好,好,看来徐总的办法真灵。我马上把你拉上来。”说完,他就把铁笼子吱吱妞妞地用铁链子放下来。
丽娟在向飞的脸上亲了一口,说声你等着,就钻进笼子。笼子被慢慢拉了上去。丽娟从笼子里钻出来,左右看看,发现只是这家伙一个人来的。四周黑乎乎的,除了刮风的声音就再没别的什么了。
这家伙刚拿起绳子要绑丽娟的手。只见丽娟轻轻地转到这家伙的后面,一下把他给抱住了,柔声说:“你不是早想上我了吗?今天给你个机会。”
那家伙一愣,心想,看来这个女人这几天已经憋不住了。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人我早就想得心里直痒痒,今天她主动送上来,我何不趁此机会爽一把。想到这里,他嘿嘿笑了几声。就说了句“太好了,你等一下。我把铁门关好就来。”说完,他就放下绳子,弯腰去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丽娟使出全身的力气从后面猛地把他推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家伙就倒栽葱掉了下去。可那惨叫声在呜呜的大风中显得太微弱了。
里面的向飞正仰头往上看,突然发现头顶上掉下个人,不由大吃一惊,赶紧往墙边避了一下,那人咕咚一声就掉到他脚下。差点没砸到他头上。再看那小子在地上摔得脑浆迸裂死了,喷出的脑浆溅到向飞身上,一股腥味直钻鼻子。向飞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和他设想的计划不一样呀?他暗暗佩服丽娟的胆量和机智。
向飞不再多想,赶紧喊丽娟,让她把铁笼放下来。丽娟在上面搞了好半天才把笼子放下来。向飞二话不说,窜起来一把抓住笼子上的铁链,蹭蹭蹭蹭,几下就爬了上来。
他上来后,黑暗中往四周一看,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小厂子。没有一点灯光。他来不及多想赶紧拉着丽娟向外跑去。
他们刚没跑几步,就见不远处一道手电光射来。他们两个急忙往地上一爬,幸好没被发现。那个拿手电的人嘴里说道:“这个老黄,拉一个女的这么费劲,半天都没过来。”说完就往这边走来。
向飞他们慢慢躲到旁边,顺着这人的背后方向摸去。走了几十米,就见大门的铁门半开着,门外停一辆没熄火的小轿车。向飞毫不迟疑地拉着丽娟来到车旁,往里看看发现车上没人,就迅速跳上车,转头对丽娟低声说:“坐稳了。”就开车沿着胡同往外冲去。
他们开车的声音惊动了那个人,他回头一看。见汽车被人开走了就大叫一声“啊?不好!”
他愣了好半天,才几步奔到地下室门前,拿手电往下一照,只见他的同伙趴在地上已经死了。而那两个男女踪迹不见。吓得他往后退了几步,就一路喊叫着跑向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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