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号,寓意我爱你,是个约会、登记、结婚的好日子。将婚礼安排在这一天,沈辰牟的用意一目了然。其实,对陆轻浅来说,寓意也好,彩头也罢,都是虚妄的,重要的事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这些天,陆轻浅见沈辰牟东也忙碌西也忙碌,一手操办他们的婚礼事宜,而她只需要做个摊手新娘。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却只有一个人忙碌,陆轻浅过意不去,执意要帮忙。
沈辰牟断然拒绝了她,他从背后抱着陆轻浅,轻轻开口,“轻浅,你最大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
陆轻浅被他说得感动,抬起手抚摸着肚子,“郑毅说孩子发育得很好。”
沈辰牟的目光落在陆轻浅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他们第二个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很快就要和他们见面了,光是想想,沈辰牟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搭在陆轻浅的肚子上感受孩子的跳动。
“姐……”陆婠的称呼止于她看到沈辰牟也在,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只有陆轻浅一个人在房间,所以她才会这样冒冒失失闯进来。不小心打破了陆轻浅他们夫妻俩甜蜜,陆婠闹了个大红脸,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姐夫,我不知道你也在。”
婚礼安排告知两家家长之后,陆轻浅被陆老太太接回了陆宅,说是家人人多方便照顾,沈辰牟想着自己白天既要忙工作又要忙婚礼筹备确实没什么时间陪陆轻浅,就忍痛放手,不过每天无论多晚他都是要回家陪陆轻浅的。
白日里,沈辰牟不在家,多数时候都是陆婠陪着她,因为他基本不出现在白天,陆婠想当然以为不会见着沈辰牟,结果却……
沈辰牟佯装自然地松开对陆轻浅的怀抱,他略带不自然地招呼陆婠,“婠婠,你们聊,我先走了。”
等到沈辰牟走远了,陆婠才敢揶揄陆轻浅,“姐,你和姐夫的感情也太好了,真叫人羡慕。”
陆轻浅红着脸打趣回击,“还说我,你和穆俨不也是。”
说完果然就见到陆婠耳朵红了,“姐,你讨厌!”
陆婠和穆俨的婚礼敲定在国庆那天,也就是忙完沈辰牟和陆轻浅的这波婚礼就该忙着陆婠和穆俨的。有人曾建议过既然相隔这么近,干脆就一起举办,但被两位新郎官否决了,穆俨嫌弃沈辰牟是二婚会破坏自己初婚的好彩头,而沈辰牟则想给陆轻浅一个无与伦比难忘的婚礼。
婚礼的前一晚,新郎新娘按照习俗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当晚沈辰牟就被赶出了陆宅。穆俨见他可怜,提议给他举办个单身派对,沈辰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他才不稀罕什么派对不派对,更何况作为一个结婚证在手的男人,沈辰牟早已自动自发将自己定位为非单身人士,思想觉悟之高,让穆俨等是望尘莫及。
不能见面,两人唯一的联系就只有电话,原本被阻挠见面有许多许多的话可以说,等到电话接通之后反倒没什么可说,两人留这样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渐渐入眠。
第二天早上,陆轻浅是被叫醒的。
不同于第一次忐忑不安到一夜无眠,这一次陆轻浅可谓是驾轻就熟。她刚洗漱完就被拖去梳妆打扮,然后换好礼服等待沈辰牟的到来。
期间,她收到过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你将会收到一份结婚大礼”,陆轻浅尽管好奇一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她结婚,结果因为别的杂事一搅和,她便忘了放在心上。
陆婠一直陪着她说话,小姑娘比她还紧张,许是想到了即将到来的自己的婚礼,陆轻浅笑着以过来人的姿态安慰她,“没什么,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也就腿酸了点,人累了点。”
一旁另一个伴娘岑今听闻陆轻浅的见解,忍不住补刀一句,“也就没时间洞房而已”,说完她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陆婠,“不过,小婠婠你体力好又另当别论了。”
“今今姐!”陆婠红着脸嗔怪,“我不理你了!”
等待的时间在打趣和调戏中流逝,沈辰牟的接亲队伍很快就来到。岑今和陆婠第一次做伴娘那会迫于沈辰牟的高冷,关卡设置,讨要红包什么的没敢过分,就怕他一个翻脸丢下新娘转身就走,而这一次,她们俩可谓是极尽伴娘之能事,因为笃定无论她们无论多过分多无理,沈辰牟都不会丢下陆轻浅而去。
一共五道关卡,第一道关卡红包是八百八十八,后面每过一道就要再加一个八,最后一道关卡更是到达了八百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天价,但沈辰牟眼睛都不眨一一答应,也是,毕竟付钱的不是他,是伴郎团们。
先前还能以现金应付,到后面的巨款伴郎团耿直了脖子说没现金,伴娘团表示早有准备,然后她们拿出了几台POS机,说是允许分机付款,简直丧心病狂。伴郎之一的穆俨好是一阵肉疼,虽然付的不是他的钱,但是不远的将来付的就是他了,这一场婚礼下来,光是伴娘红包就能让他破产,不行,他得让他爹多写几张,不,几百张请帖才是。
好不容易过了五关,成功见到陆轻浅,一身洁白的婚纱,带着新娘子的小娇羞。沈辰牟看呆了眼,直到让人催促起哄,他才反应过来,上前横抱起陆轻浅往火车走。
“我很重吧?”陆轻浅搂着沈辰牟的脖子问他,自从她怀孕后体重直线飙升,虽然外形上只有肚子大了点,可体重计上的数字简直不忍直视。
“没有。”沈辰牟低下头,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身为丈夫,身为父亲,这点重量他还是担负得起的。
婚车一路驶向教堂,沈辰牟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如果说结婚证是他们婚姻的保障,那么婚礼则是他向世人宣布他和陆轻浅再次成为了合法夫妻。
急促的刹车声打断了沈辰牟的遐想,前车下来的陆时遇焦急地拍打婚车的窗户。沈辰牟不悦地按下窗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陆时遇的急促打断,“拾光,拾光不见了!”
“什么?”车内的陆轻浅和沈辰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我妈来电话说怎么也找不到拾光。”陆时遇指了指手机,示意他们可以自己跟她说。
陆轻浅接过手机,声音里已然带着哭腔,“大伯母,拾光他怎么不见的?”
“我带拾光去换衣服,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拾光就不见了,浅浅,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出去,孩子就……”钟毓很是自责,孩子是她带丢的,如果孩子找不到,她根本没有脸面再见陆轻浅。
听完,陆轻浅已经哭得说不出话,要论错误,最大的错误应该是她,她就不应该同意拾光去当花童,如果不当花童,拾光就不会不见。
沈辰牟同样心急,这样的关头,他强迫着自己不能慌乱要镇定,他一边安抚着陆轻浅和大伯母,一边吩咐乔元赶紧调监控报警。
教堂里面没有监控,外面才有,沈辰牟赶到教堂时,乔元和警察正巧浏览完教堂附近的监控,将目标锁定在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女人身上,来的时候她是空手而来,走的时候却拉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想也不用想那行李箱里装的是什么。
沈辰牟脸色阴沉地盯着画面里的黑衣女人,宋念柔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只有她才会恨他到要对拾光下手。
“辰牟,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电话。”陆轻浅几乎是颤抖着手,才从手机里翻出那个电话,她颤着手回拨过去,冗长的嘟声一分一秒凌迟了陆轻浅的心,直到电话接通,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
“怎么样?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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