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之昔，我来吧。”陆轻浅试图从顾之昔怀里接过拾光。

顾之昔摆摆手，“还是我来吧。”

他抱着拾光小心翼翼上楼，陆轻浅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给拾光掖好被角，又在他额头吻了吻，陆轻浅这才掩好门，同顾之昔下楼去。

“之昔，谢谢你。”除了谢谢，陆轻浅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真想谢我，现在有个机会。”顾之昔难得买起关子。

“什么机会？”陆轻浅问。

顾之昔转过身直视她的眼睛，“姜伯的生日宴，我缺个女伴。”

他本来就比她高，现在站低了两个台阶，刚好与她平视，目光坦然隐隐带着些期待。

陆轻浅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戏谑开口，“顾大律师还会缺女伴？”

“不缺。”顾之昔挑眉，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思考状，“只是想给某人一个机会，我记得谁刚刚说想谢我来着。”

陆轻浅在心里哀嚎，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人必然就是她，“我去，我去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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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牟是晚上9点的飞机到达Y市，Y市与A市并称为南北方两大经济中心，沈辰牟却显少来Y市，尽管沈氏最初的发家之地在这，可是沈辰牟对这座城市实在是提不起喜欢，大抵因为沈氏成于此也败于此。

飞机甫一着地，燥热感迎面而来，此刻时值初夏，Y市的室外气温比起A市来，高了不少，沈辰牟还是A市的春季着装，熨帖的西服背后密密麻麻全是汗水，他却神色如常，恍若无事。

司机早早等候在机场外，待沈辰牟上车后，径直去了酒店。

沈辰牟扯开领带，靠坐在椅背上，眼睛微微闭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倦容，A市飞Y市不过才4小时的航程，然而对于一个高负荷工作12小时以上的人来说却是一种折磨，此刻他只想达到酒店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

手机却不合时宜响起来，他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让他没有接听的欲，望，直接滑向拒绝接听。然而对方却不屈不饶又拨过来，沈辰牟失了耐心，略带烦躁地开口，“念柔，我很忙。”

“姐夫，我听说你去Y市了？是不是去参加姜老的生日宴，为什么不带我去？”宋念柔在电话那头语气娇嗔，带着些控诉意味。

对于宋念柔，沈辰牟向来是有求必应，此刻却觉得莫名心烦意乱，“宋念柔，我没有必要事事向你报备。”

宋念柔怔了一下，这些年沈辰牟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除非……他有了别的女人，“姐夫，你是不是有了别人？”

前排司机状似一本正经开着车，视线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挪来，沈辰牟心头的烦躁之意更甚，他不再搭理宋念柔，径直摁断了电话。

宋念柔见沈辰牟直接挂了的自己的电话，愈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几乎切齿地拨了订票电话。

达到酒店，沈辰牟先洗了澡，等洗完澡出来，他立在落地窗前，窗外是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反观自身，形单影只。陆轻浅偏爱这类风格的窗子，因为自由开阔，而他却不喜欢，有种将自己的隐私大白于天下的不适感。

玻璃幕墙上倒映着男人孤单的身影，他身上散发的落寞无处遁隐，沈辰牟朝倒影中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愈是夜深人静，愈是思念成灾，沈辰牟承认在这一刻莫名想起陆轻浅来，热切地想知道她的一切。

可是她在那？过得如何？都无从知晓。

沈辰牟点了一支烟夹在指尖，他不喜欢抽烟，却喜欢烟草味，似乎沉浸在这淡淡的味道里就有了说服自己迷失的理由。

“沈辰牟，如你所愿，我们离婚。”沈辰牟犹记得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最后的念想。

他阖了阖眼，胸口没由来的钝痛，咎由自取，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有一天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陆轻浅，我不如愿，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