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面对这我,一路倒着走问。
“不为什么,要去你自己去。”我负着气,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他突然间站住了,想了好一会儿,然后赶紧跟上了我,“那个……盈盈,这件事儿必须要早点处理,我得赶紧回家找我妈想办法,就不能送你回家了,你乖乖的啊!”他眉头紧锁的看着我,似是在乞求我的回应。
我不置可否,就继续往前走,“你说话好吗?我先走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他继续倒着走问我。
我只觉得眼泪又要下来了,也不想和他再这样纠缠,就点了点头,“好!”他一个转身,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整整三天,我把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哪儿都不去,我在社交网站上一遍又一遍的搜索我看见的那些视频名称,每一次都吓得自己几乎死掉。
爸爸妈妈殷切的问我,发生了什么,这么难过,也不去学校,我只是微微的摇摇头。
“是不是,你和那小子分手了?”妈妈趁着爸爸不在的时候问。我就抱着抱枕狠狠的摇头。
“那是怎么了?是秋霁不理你了?”妈妈继续试探的问。我还是抱着抱枕疯狂的摇头。
“那到底是怎么了吗?”妈妈有些着急了,问的严厉了起来,我便把妈妈往外推,从里面把门关了上。
“盈盈,怎么了?你说话,你赶紧把门开开,我和你爸都很担心你啊!”我慈祥的妈妈在门外一边敲着门,一边说。
我心里一半寒冷一般暖,好想扑进妈妈的怀抱里好好的痛哭一场,但是怎么来跟他们解释这件事儿呢?我真的好怕!好怕他们接受不了这件事儿,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太难以想象,当我的父亲打开手机,看见自己女儿雪白的身体,和身下那大片的红,会是什么心情。
最重要的是,他们大概会去找染冉负责任吧,可是,那双会拒绝我拥抱的手,会愿意为我撑下这艰难的一切吗?我难以想象。
我抱着手机整整三天,也没等来染冉的一条短信,一个电话,连形式主义的安慰都没有。
我的心就像是被丢进了藻泽地里一般,缓缓的陷入,速度很慢,但是从不停止,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那刺骨的寒冷也很有节奏,它们慢慢的上升,朝着我的心,我的头顶慢慢的向上爬,我好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第五天的深夜,我又打开了那些难忍的页面,我把最长的视频从头看到尾,耳机里,我还听见了自己的叫声,刺耳的难忍。和那个晚上我感受到的牺牲般的快乐完全不同,视频里我□□的通体被满满的刻着数不清的大字——下贱。
我终于承受不住了,时钟滴答滴答的摆到所有的指针都拥抱在一起取暖的时刻,我感受到了那种彻骨的寒。我拿起了小刀,在自己的手腕间轻轻的一划,一切就陷入了看不见尽头的安详静谧里。
“结束了!都结束了!所有的羞辱都结束了!”我合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也许她是个美丽的女子,或是英俊的少年,她会怎怎样而来呢?是不是像故事里说的那样,他真的穿着黑衫……
我的意思流淌的像河流一般,看不见方位,却条条通向死亡,只盼望着,死去真的是终点。
然而,我强烈的意识还是没能推动我的卑贱之躯去往我想去的地方。当我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灯火通明,白昼一般,我被头顶的灯光晃的我睁不开眼,看了看周围,全世界好像都跌进了无边的白色里。
“这里是哪儿啊?”我轻声问。
“医院。”秋霁拉着我的手,关切的说。
“我还没死?”我失望的问。
“你希望你死了,是吗?”秋旸伤感的说。
“我是自杀的。”我轻轻的抬起手,却被染冉拦住。
“你死了,不光你死了,我也死了,我们都死了。”染冉心疼的轻轻放下我的手腕。
“骗子,怎么会都死了呢?只有我该死,别人死什么?”我神情恍惚的说。
“谁说你该死?你哪里该死?都是我该死,是我欺负了你。”染冉趴在我的被子上,哭得泣不成声。
“说什么死不死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盈盈,那些东西都屏蔽掉了。”晓白自以为是在安慰我,一句话说的我差点没心脏病突发,当场死掉。
我屏住呼吸好几秒,也不知怎地,这口气竟喘了这么长,“你们都知道了?”我小小声的问,不敢看任何人。
“多嘴!”秋霁一巴掌打在晓白的背上,众人都一语不出。
“我能和她单独……”染冉可怜兮兮的乞求着所有人。
大家也都乖觉的往出走,即便是像晓白、微言这些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我和他独处的人,也都让出了空间,只有愤愤不平的秋旸怎么也不肯出去。
“我不走,你还要和她独处?你就和她独处了两个晚上,她就被你弄成这样了,你还好意思要和她独处,我不走,绝不会让你再伤害她了。”倔强的秋旸像个旧时代的骑士,坚定的要为爱情捍卫玫瑰,不由分说的忽略现实的一切。
“快走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微言的虎背熊腰任谁都招架不了,生生的拉了秋旸出去。
探视窗外,我看见秋霁秋旸的眼睛,一秒钟都没有挪走过,也听见秋霁质问秋旸的话,“她心里的疑问,你能答吗?她对染冉的期待,你能给吗……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厌倦了这样的四目相对,也着实为门外偷听偷看的人感到疲惫。
“是!我有好多的话想说,也有好多的话该说,还有好多的话不得不说。”他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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