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蛋并不傻,听眼前这人的话应该是和那王家老夫妇有些渊源的,他自然不会直接告诉墨非实情。万一这位公子一怒之下拍死他,他上哪说理去,有什么事就直接让王公子与之交涉,自己一个小人物能不掺和尽量不掺和,谁知道一不小心惹了哪尊大佛碾死了自己还不像碾死蚂蚁那么容易啊!
他可不认为王公子会为了他和这些世家公子理论,就算理论了自己也死了还有什么意义。于是眼珠子一转直接祸水东引,管他浇到谁反正浇不到自己就好。此时的钱二蛋已经将眼前的年轻人完全视为一个世家公子了。
听钱二蛋乱讲着,要真是一般的世家公子鉴于王家的面子和这家伙的说辞也就不会为难他了。可墨非是谁啊!他可不管谁是王公子他只想知道王家老夫妇的下落。
虽然钱二蛋掩饰的很好,但墨非的神识自从融合了那枚从冥骨狮身上得来的墨环之后就变得与众不同了。
由于急切想知道王家老夫妇的情况,墨非一直用神识观察眼前这家伙,当他说出王家夫妇下落时就知道了他并没有说实话。
墨非也懒得和他墨迹了,像这种狗腿子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本来墨非也没想放过他,现在还隐瞒王老伯他们的下落,终于忍无可忍。
右手成爪状一把抓住钱二蛋的天灵盖,左手两指竖起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一指点在自己的额头处,嘴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好似低声的吟唱般。
“搜——魂”
钱二蛋只感觉到脑袋被人一下摁住了,之后就陷入了一阵眩晕,连叫结巴他们救驾的机会都没有就失去知觉。
一幕幕画面从墨非的眼前闪过,钱二蛋自出生到现在的一切记忆,有的估计连他自己都想不起了如今都如幻灯片一般在墨非的眼前播放。
当看到钱二蛋一脚踹翻王老伯的场景时,墨非大怒,直接右手五指一起用力合拢,“啪”的一声将钱二蛋的天灵盖抓了个稀碎。
血肉连着毛发一起被甩出,糊在墙面上,脑浆和着血水一齐顺着钱二蛋的脸流下来,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甚是恶心。
恐怕钱二蛋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见了阎王吧。
此刻墨非并没有因为钱二蛋的死去而感到一丝安慰,想起之前王老伯和王婆婆对他的细微照顾更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和愤怒。
一个闪身就进到了院子中,此时的小院哪还有之前的清净淡雅,早就变成了尘土飞扬的施工工地。院中央的大树也被他们伐了,那里是墨非自小练武的地方,裘叔也会经常在树下喝着茶指点他,那棵树有着墨非太多的回忆。
再说结巴他们十几人还在努力的撅着地,刚刚被钱二蛋激发的情绪还没有散去,此刻努力的挖着,只是罪魁祸首已经悄然死在了一墙之外。
“都给老子住手。”墨非站在大门口喊道。
声音虽然不很大,但携着真气直贯入在场十几人的耳朵里,使他们一下怔住了。
只一瞬间,几个人都没来得及从门洞的黑暗中看清来人的模样就纷纷倒下提前告别了明天的太阳。
后来墨非又搜索了几个人的记忆将整件事情弄了个清楚,特别是看到结巴杀死王老伯后王婆婆悲伤欲绝追随而去那一段时几乎是咬碎了牙齿。
他也知道杀死这几个小喽啰没什么意义,最终的罪魁祸首是恶龙帮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王公子。
他要复仇,要为两位老人复仇,可墨非毕竟不是冲动之人,否则凭他听息六阶的实力,除了杀几个小喽啰外其他什么也做不到,必须好好筹划一下才有可能。
“你们不是想要宝贝么,老子就给你们宝贝,就看你们有没有命去拿了。”墨非眼睛里充满了狠利的光芒。
转身大步离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了,所有东西都被钱二蛋早早运去了恶龙帮,唯余的房屋如今也成了废墟。
夜色深深,这里静的连鲜血流淌的声音都听得见,一阵夜风袭来,悬挂在被砍倒的大树枝桠上的几盏油灯摇晃了起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旁边倒在地上的尸体被照的忽明忽暗,十几个男人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就横尸在了这里,连脸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擦去。此时距离启明星的到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而这黑色的大幕却再也不会为他们拉开了。
这寒冷的深夜里:
也许在一盏油灯下孩子依偎在妇人的怀里甜甜的睡着,妇人正在一针一线的为自己在外忙碌的男人纳着鞋底,希望着他能早早回来......
也许一位老妇人拄着拐杖站在破旧的门边翘首企盼着,虽然眼睛已不大好使,但却侧着耳朵等待着儿子敲响家门的声音.....
也许一位姐姐正在寒冷的水中为他人洗着衣服,双手满是裂口儿和冻疮,只为相依为命的弟弟能早日成家,想起不久前弟弟说跟了个大人物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就会心的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被拉长,拉的好长好长........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好人坏人有时候界限并不那么明显也不那么绝对,谁也没有权力去诠释他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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