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忙着找东西。
“老人家，……”
“找到了！”姜凡还要发问，忽然听到老人家一声高喊，不由好奇，什么东西，找到了这么激动？
老人家似乎根本没听姜凡问的任何问题，自顾自的用他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在手中擦拭这一张发黄的相片。
姜凡很奇怪，这照片黄的都有点儿发黑了，而且，前世的时候，就很少有人用这个东西了，满大街都是手机，人人家里都有电脑，谁不用电子版的啊？
看来，这张照片有点儿历史，姜凡慢悠悠的蹭过去，想看看照片上是什么内容！
发现老人只是不断的比对着照片和自己的样子，眼睛也不好使，姜凡如是猜想。
看着老人的神色渐渐暗淡下去，姜凡越发肯定，这老人一定是眼睛不好用，耳朵也不好使，听了自己喊得名字，以为是认识的，然后找照片来核对长相。
可是，就算再不好使，也不至于如此激动吧？想着，姜凡从老人松开的手里，揪出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贴了一层薄膜，年代久远，已经烂的差不多了，不过一定是老人精心保管的，不然，烂的程度觉不止于此。
上面的画面已经有些模糊，背景上的颜色也因为现代久远，氧化的差不多，变成黑白的了，不过看着有点儿眼熟。
老人必然是经常拿出来看，甚至是抚摸，因为画面中的人，面部掉色最严重，甚至有点儿磨得起了毛皮儿！
幸赖姜凡再被空运到凡间之前，修为有点儿进益，目力非同一般，仔细辨认，霎时间脸色巨变，这……
这分明是自己前世的照片，怎么这个老人手里会有，难道他是我的亲人？姜凡心中以隐约猜到这个老人的身份，算来年纪也是差不多的。
努力平复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颤抖，姜凡小心的问道：“老人家，您怎么称呼啊？”
“姜小鱼！”老人依然很失落，好像期待已久的希望，忽然落空一样，有些失魂落魄。说出来的话，也没了刚才冲进屋子质问姜凡的底气。
可是，就是这苍老的声音，却好像一记闷锤，狠狠的砸在姜凡的心头，然后再提起来，又砸下去……一下一下，把姜凡的心都要锤碎了！
咚咚的心跳声，在姜凡耳边想起，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跳，老人耳朵不好使，不然，一定也能听到。
可惜并没有，他说完自己的名字，垂头丧气的走到外间，又盛了一碗稀饭。饭真的很稀，甚至能数出究竟有几粒米，上面飘着一些菜叶，虽然煮过了，还是干的皱皮。
姜凡此刻心中巨震，看着照片里的前世，说不出话来，愣愣的等到老人将稀饭送到他跟前，才陡然回神。
就算姜凡前世，也没有吃过这样可怜的稀饭，他甚至闻到了一股放了很久才会发酵出来的酸腐气味。
姜凡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慢慢将酸臭的稀饭送到嘴边，一仰头就灌了进去。
老人看姜凡喝的这么急，怕他呛着，在旁边一直提醒，“慢点慢点，你刚刚恢复，喝点儿稀饭有好处，可是也不能这么急啊，喝呛了，要把伤口振裂的！”
姜凡没关老人的唠叨，自顾自的把碗里的稀饭一口气喝个一干二净，最后一粒米，是和着一滴泪水吞下去的，有点儿咸，有点儿涩。
可是他在喝完之后，破碗从脸上拿下来的一刹那，已经换上了一副满足的表情，“真香，呵呵！”说的情真意切，真到老人家都不好意思戳破他的谎言。
老人喝了多久这个馊水粥了，从来没觉得香过，怎么这小伙子竟然好这一口？谁会喜欢这样的味道？
想着，老人嘟囔道：“说瞎话都不眨眼的！”
姜凡一听，噗嗤一声笑了，老人也跟着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姜凡是忙碌的，也是幸福的，每天和老人一起出去拾荒，然后将捡来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垃圾回收站，换几个零钱花花。回到家，就收拾屋子，修补墙壁。
有时候，还会在垃圾堆里有意外发现，人家一不小心扔掉的贵重物品，就够老人家笑的夜里睡不着的，他感觉自打这个小伙子来了之后，自己过的轻松了。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一帆风顺，哪怕你已经认为自己跌落谷底，等你向上爬了一会儿，再次跌落，才发现，还有更深的坑在等着你。
一晃数月已过，这天黄昏，姜凡搂着老人的肩膀，刚从垃圾回收站回到破屋门口，发现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正指挥这一辆挖掘机，要拆掉破屋！
姜凡瞬间暴怒，几步冲到挖掘机前边，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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