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只是中央系统能够读取到的，老爸当年制作的隐形程序。那个程序会自动生成影像和声音，目的是为了躲开中央系统的监控，你和MIKU都是这样。”侑天揉揉脑袋觉得解释起来麻烦死了，然后继续道，“而且那些都不是真实的，没必要存储在你的记忆里。它读取那些资料时你只是会同时看到而已。”
“那为什么我跟MIKU不一样，记忆是从昨天开始的？”
“因为之前你的智能系统坏掉了啊……重新编写的时候，我觉得之前那些也没什么用就删掉了。明白了吗？”侑天不耐烦的继续解释，他真的头一次觉得人工智能这种东西这么烦人。
“嗯，通过分析你的语言情绪，我觉得现在我最好只说一句‘明白了’。”理说完就不再发问了。
侑天翻了个白眼彻底无奈。就如同他解释给理的那样，大约二十几年前，编号NO。Z1007的监督者就被政府发放给了当时侑先生弟弟的儿子，只是后来侑先生在给这个监督者尝试编写新的智能系统时出错，几乎整个破坏掉了，然后一直搁置没再处理，仅仅是存放那个隐形程序并由修来控制着。最近侑天才终于完成了他的智能系统，也就有了现在的理。
早知道不删了，省的那么多麻烦。侑天靠在窗边吐着烟，回忆起曾经跟父亲一起研究人工智能的那些片段，如果他能看到现在已经非常完善的这三个家伙，一定会非常高兴。不过那时候的侑天从来没思考过父亲为什么要研究这个政府明令禁止的东西，只是因为兴趣一直跟随着父亲。
或许是因为老爸曾经工作的关系，那个Eva。。侑天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修。
“你之前在那个大厅的时候，在看什么？”他突然想起之前他们在等那个博士的时候，修自己一个人走到透明墙壁那里一直在向上看着什么，是再看那个大脑吗？
“我也问了这个问题，修先生在看中央系统。”理接话道。
修侧头看了看理，然后垂下眼睑似乎开始思索什么，“它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侑天不太明白，按理说修不可能会有这种感觉。第一，在侑天所知道的范围里，修从来没有去过那里；第二，如果是去过那也应该清楚的记得，毕竟他和人类不一样，只要经历过的事他是会完全记得的。。除非，那是他被损坏之前的事。。
“你感觉自己去过那里？”侑天继续问道，他觉得这似乎能让自己弄明白修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被损坏了，因为他父亲几乎从来没跟他说过修的来历，只是告诉他在家里地下那个秘密仓库里发现了修。而那时还是少年的侑天问起父亲为什么修会在那里时，也只得到了‘是命运’这样敷衍了事却又透着神秘的回答。
“不，只是觉得抬头看向那个淡蓝色的园盘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具体为什么或者发生过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记忆。”修转过头看着侑天，看起来像是也想弄明白这件事。
“那也许是你之前被清除的记忆。”侑天皱眉思考着，他一直都没发现过修会有这种如此接近于人类的感觉，以至于他已经开始觉得似乎自己并不是完全了解修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没准可能是类似人类的‘身体记忆’。”侑天沉吟道。他自己也并不是很确定，只是猜测着。
“身体记忆？”修稍微思索了一下，“类似那种‘即便大脑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情，但身体仍然记得如何操控’，比如失忆的棒球手在拿起球棒时仍然记得如何打棒球？”
“对，就是这样。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发现你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侑天把胳膊支在车窗边单手撑头，看着修笑道，“我现在已经感觉自己不是完全了解你了，包括你的身体。你可真有意思，修。”
“你觉得，我的可研究性又增强了。”
“对。”侑天笑了笑，这可不是“增强”而已，这简直是跨进了另一个大门。
“像我们这样，已经被删除的记忆可以找回吗？侑天先生。”理突然好奇起来。
侑天眼神撇过去盯着理看了一会道，“不一样啊，因为修不光只有‘大脑’。不过这个要研究一下了，他应该没办法跟人类一样通过‘事件刺激’啊‘去曾经去过的地方’这种方法找回记忆。”
“我对恢复曾经记忆这件事没有必须的要求。”修侧过头看着窗外，继续道，“古语有云，逝者如斯……”
“你闭嘴，我真的要考虑给你洗脑了！”侑天直接打断，后悔昨天没把他的脑子给洗了。
修回过头来看着他，“我只是想说，那个古人是看着河流而发的感慨，也许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已经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对河流来说其实它本身并没有‘可惜’这样的感情。所以你没必要为了帮我恢复记忆而去研究，毕竟那是很繁琐的事情。”
侑天惊讶的看着修良久，他笃定刚才那个感觉是对的，修确实已经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情感系统。
“对我来说会有‘可惜’这种感情就够了。”侑天转过头看着对面飞驰而过的车辆，“而且，我现在突然很想知道你究竟存在了多少年而曾经又发生过什么。”也许这样也可以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吧。
车继续飞速行驶在通往家的路上，周围的一切稍纵即逝。然而这时的侑天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后这个想法得以实现时，他将感受到多么大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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