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家开始令外人嫉妒的烤肉活动。烧烤区在果林旁,羊肉串上撒上孜然,芝麻和辣椒粉,在纯木炭上烤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唐砚霆烤串的手艺可是一绝,每次烧烤女孩们都少不了让他亲手烤些肉串。
“好吃!我还要十串!”
“我也是!”
“我要烤虾!”
“我都要!”
“好嘞!小姐,十串羊肉二十块!一只烤虾五块!老婆上菜收钱!”他顺势演下去逗得女孩们咯咯娇笑。“对了,洁娅,燃料库还有多少碳?”
“煤油、汽油、柴油、航空燃油、煤、炭、燃木库存都是满的。”一谈到工作的事她立刻严肃起来。
“那就好,储藏间那两百斤碳还够用,咱们那些战略储备能不用就不用。以备不时之需。”他递给她一把烤好的肉串。
“我明白了。”
霸王机器人和常人一样驾驶汽车根据导航抵达八十九中学。这是唐砚霆经过反复研究决定的地点。学校占地一千多平方米,四周有两米多高的围墙,铁门可抵挡时速八十公里的轿车冲撞,较好的防御体系是避难地不二选择。校内三座教学楼和一座食堂,最多可收容五六千人,每一座教学楼上都安装雨水收集装置,这是这座城市设施最齐全的高中。
霸王驱车进入大门敞开的校园,下车后关闭铁门,首先对操场上十几具尸体进行清理。丧尸爆发时正值冬季寒假,校园内只有三四个值班的教师,直到现在也就十几具尸体而已。校园内的活尸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便围拢过来,它轻而易举抬起二十多斤的机枪对眼前的行尸进行扫射,有的脑袋被打掉半个,有的从胸口断裂两段,有的原本就残缺不全,被枪弹击中后碎成碎片······楼里的行尸听到声响纷纷摇摇晃晃走出来,正好省的它主动寻找,对准新来的猛.射······
原本尚算漂亮干净的校舍现在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确认没有行尸后,它横扫四楼,杀得一干二净。任务完成已是傍晚,这时天空降下瓢泼大雨,霸王回到车里切断电源休息。
“这场雨来的及时,可以洗干净地上的脏东西。”唐砚霆在开着空调的客厅里望着雨景自言自语。
这场瓢泼大雨已经持续十二小时,现在天空依旧乌云密布,雨势不见减弱。清晨五点,王进等人知道事不宜迟立刻组织有意愿的居民一同离开,他们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抢在丧尸聚集之前占领街路上一台可供乘坐的客车,首选就是马路对面的286路公交车。
王进等人刚一推开车门,就看见B男正在启动汽车,两伙人正面面相觑时,十几具活尸听到汽车断断续续启动引擎声而向他们靠近。不知谁大叫一声“它们过来了!”王进等人未经B男允许冲上车,关紧全部车窗,人们在座位上蜷着身子双手抱头,求行尸不要发现他们。
“车子还启动不了吗?”王进焦虑地问B。
“马上就好了!你们去挡住车门,别被推开!”
“后门去两个压住车门!”他自己死命地抓住前门扶手,让后面的人把守后门。“你.他.妈快点开车啊!”
“打开了!我们走了!”B兴奋呼喊,熟练操纵汽车逃离尸群。
有车代步固然是幸运的,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台车子因为天然气为燃料,动力不足,而且目前只剩下不到半箱燃气,B必须以经济航速行驶,避免车子在尸群中抛锚。发动机的噪音吸引道路两旁“散步”的丧尸,由几条发展成几十条,几百条,不知不觉就有上千条跟在车后,好似丧尸的马拉松大会。
老张和几位老人在王进的房间目送车子发动离开,他为老人们分发王进给他们留下的两袋面包。“这是我们最后的早餐啦,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们,吃饱我们好上路。”
一小时后,王进的房子里冒出滚滚浓烟······
逃生者来到一条宽阔的一级马路,道路两旁废弃车辆排成排,不知经历多少场大雨,路面不再血迹斑斑。能见度较低,B只能放缓速度保持直行。
“我叫王进,兄弟,你叫什么?”
“武波。”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哪里,多亏你们把住车门。”
“吱!”武波猛踩刹车,王进被甩了一下马上站起身看向窗外:眼前的大桥完全被各式各样的车辆占据,容不下他们的汽车通行。“快看后面!”透过大雨,人们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车后黑压压摇摇晃晃的身影,“它们跟上来了!”
“这条路走不了,走旁边的小路!”王进做道路指挥。
“小路可能会有更多废车!”
“管不了那么多,往小路去!”在王进的强硬命令下武波只能右转向,驱车转入小路。顺利行驶一段距离,到达另一条宽阔主干道,但是通往郊区的桥梁依旧被堵得死死的。
“怎么办?没有路了!”武波绝望地大叫。
“快看!右面有汽车!”王魁眼尖,看到右侧有一台汽车正逐渐远去,武波立即硬转向追上去,不知过了多久,总算跟上前车车尾灯,驶入安全道路。
“这个时候怎么还有汽车?”王进貌似自问。随着车子驶入一所学校,生还者更加疑惑。
“这里好像很安全。”车里那些经历过饥饿与极度恐惧的幸存者环视四周确定无误下定判断。
“车里的人都别动,我先下去看看。”王进拿着猎弩小心翼翼走向前车,轻轻敲了敲车窗。霸王拉下车窗完全露出机械脸,着实吓王进一跳。
“昨天还射我,今天就忘了吗?”机器人的嘴一张一合传来唐砚霆的声音。
王进听后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吼道:“你在耍我吗?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出不去市区我们就被困死在这了!”
“喂!你有病!叫这么大声把它们引过来咋办?”霸王的音量更胜一筹,吓得王进虎躯一震连忙道歉。
幸存者进入安全的教学楼,整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王进走到正在充电的霸王身边问:“你一直在这吗?”
“啊,当然了。”唐砚霆在电脑那边没好气的回答。
“你是谁造的?在这多长时间?”
“我是秋A老师造的,他(她)把我在这里造出来就走了。”他堂而皇之欺骗王进等人,身边的女仆们捂嘴忍笑。
“没想到人类已经能独立制造机器人。刚才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如果想找吃的自己去食堂吧。”这句话让人们眼前一亮,但习惯于听从王进指挥,他们还不敢主动提出寻找食物的建议。
“所有人跟我去食堂找吃的,补充补充体力。”所有人跟在王进身后去找食物。一到食堂,他们被一股霉味呛到,咳嗽不止。王进王魁两人用衣服捂住鼻子打开窗户散味,然后检查剩余的东西里是否还有能够利用的材料。摆在外面的早已发霉变质,成为霉味之殇,那微弱的希望火苗摇摆不定,他们小心谨慎地开启冷藏室隔温门,里面的储藏让他们立刻精神振奋。尽管冷气机早已停止工作,但良好的隔温构造让里面依旧寒气逼人。冷藏室里的食物材料仍占据一半空间,王进等人许久未见的白米白面尚可供应百人,蔬菜有些发黄但也能食用,一批冷冻鸡肉被冻成脱水鸡,好在没变质。
女人们组成炊事小组,搜集调味料,用瓦斯罐做燃料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饱餐一顿的人们脸上稍稍恢复血色。
“这里仓库在哪?”王进问霸王。这可难住唐砚霆,之前的清理行动时霸王并未标记仓库的位置,着实令人难以回答。
“自己去找,这以后就是你们的避难所,跟你们的家一样。”装模作样的回答让他更像这所学校的主人。
领队带领王魁寻找必需品,武波靠过来,小声问道:“你真的一直在这里?”
体会到武波用意的唐砚霆低声反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我记得前天我和一个朋友,说是朋友只不过是一起逃难的人,受到一个无人机的照顾,从高墙里带来饼干给我们。我还以为是你。”
“你只记得给你送去饼干,难道忘了有人替你们引开尸群的事吗?”
“!!”武波心头一紧,“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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