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多问题,那我先问你,是谁给你下毒的?”看苏久夜不说话,江临照接着道,“我已经回答你很多问题了,你回答我一个也不过分吧?”
可苏久夜依旧没说话,反而侧过头去。告诉他是凌花重又能怎样,凌花重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子,不过是因为他而吃醋的紧。再说她是世子良媛,没必要为了这事去惹怒世子。凌花重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又哪里知道江湖里这些□□暗器的秘密,给她药的那个人多半是跟她说,“你给苏久夜用了这个毒她就能毁容”之类的骗话。
重点在于,是谁给了她“至死方休”。
回到邺城后,还得想办法找出那个人,真是麻烦的很。苏久夜苦恼地摇了摇头。
不过,江临照却没机会继续深究,他很快被小厮喊了出去,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信件需要他处理。
秋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按照窗外层层树木间隙的形状,斑驳地洒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如同一幅泼墨的山水写意画,将整个屋子氤氲出一种江南水乡的味道。苏久夜见天气大好,便披上件应景的云霞缎橘花披风,推门走了出去。别苑临清溪西流而建,亭台水榭,均为木质,隐于青山碧水之间,甚为合宜。站在廊边,便如同置身水榭,烟波缠绵悱恻。
木质的围栏上头还有一丝潮气,摸在手上的触感正如南榆谷树木上清凉的晨露。苏久夜正在出神,一阵凉风忽然穿堂而过,渗过那残留的潮气,让她的手里忽然起了一股寒意,紧接着便是穿透四肢百骸的冷意,膝盖上传来一道刺骨的疼痛,让她扶着木栏就跪了下去。
却没有如意料般触及到冰冷的地面,就被人打横抱起。苏久夜的第一反应是挣扎,抬头却看见对方一脸不悦地说着“谁让你出来的,不是说了要好好休息的吗?”
那双她一直看不透的眼眸里,除了担心似乎完全没有别的东西。
“想出来走走。”她的语气里不由地有了些愧疚。
“不许。”
苏久夜看着江临照的眉皱成一个川字,平日里嬉皮笑脸、没句好话的一个人,突然变得如此正经严肃起来。
她愣了一下,低下头“哦”了一声。
江临照把苏久夜抱到床上,“你随便看会书吧,我让下人在外头候着,有事喊一声就行了。”
“哦。”她低头应着。
“我回一趟邺城。”
“去做什么?”话一出口,苏久夜就抿住了嘴。她怎么就这么快地接过话来了,算是在关心什么。
可就像她之前没有回复江临照的问题一样,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夜幕初降,屋子里还是静得只有火炉中红炭噼啪的燃烧声,独处似乎让时间变得更为冗长而无趣,苏久夜有些担忧地向窗外望了一眼。
随即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
和江临照一起回来的,居然是徐姨。
徐姨一看就是深居简出的模样,这会居然能被请出山,他想必是花了不少功夫吧。苏久夜想着,对徐姨问了声好。
“你师傅让我照顾你,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了。”徐姨故意没好气地说,“你要是自己不想活呢,就和你师傅说一声,大冷天的跑来跑去,你要真一口气没上来,到时候你师傅可都地怪到我身上。”她说着坐下来替苏久夜把脉。苏久夜本想问问关于□□的事,被徐姨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开口了。
徐姨把了会脉,便起身离开了,径自去药房配药,一幅对此地颇为熟悉的模样。
“怎么样?”江临照跟在她后头,走了出去。
“她身上还有余毒。”徐姨叹了口气。
“那个人不是说……”
“他开始解毒的时候,这些毒素已经渗进她的骨头里了,他自然发现不了。”徐姨摇了摇头道,“现在这些毒素又开始扩散了,不过还好不多,我用点药,应该就能压下去。”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说她的毒性并没有扩散啊。”
“确实如此,至死方休这个毒,如果中毒的人内力深厚,毒性就会扩散,而如果是普通人,毒性就会淤积。可她苏久夜偏偏哪个都不是,只是学了些三脚猫功夫。”
“所以,□□只扩散了一部分,少到那个人都没有察觉?”江临照问。
“对,但仅仅是这一部分,也可能会酿成大祸,还是得万分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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