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就不再反悔,是苏尤斯一向的做事风格。
既然不想再留恋就彻底的断了牵挂岂不是更好。
进到理发店的时候,店里面正放着梁咏琪的那首短发,恰巧到‘我已剪短我的发,剪短了惩罚,剪一地伤透我的尴尬’这一句,尤斯在门前愣了一阵,直到一个像是历经万般挫折与磨难的沧桑且浑厚的声音响在耳边,尤斯才回过神。
“姑娘剪头发吗?”
尤斯看着眼前一脸慈笑的老理发师,点了点头,“嗯。”
“姑娘这边坐。”老人递给尤斯一个本,“看看想剪什么样式的。”
尤斯接过,翻开,里面的内容却是从未在哪个理发店里见过,牵挂,爱情,忧伤,痛苦,名字怪异,尤斯昂头不解的看着老人。
“既已决定何必再犹豫。”
尤斯不知道老人是什么来历,不过能开个这样一间独特的理发店也不是什么平凡人。
“剪这个。”
老人顺着尤斯的手指看去,那是一款名叫等待的发型。
长发快及腰,一剪挥去,所有等待、所有过往、青春、随着已断的发丝远离宿主,从此以后与这座城市再无联系和相见之日,无论今后安好与否,都与自己全然无关。
闭上眼睛,往事像刚经历过一样一幕一幕从眼前飘过,那么清晰的痛,那么不愿接受的事实如此残酷。
‘啪’一声,老人将剪刀放在桌子上,尤斯同时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陌生的人,眨了眨眼睛,确是自己。
“老伯,多少钱。”尤斯起身,随手捯饬了几下头发。
老伯依旧笑呵呵,“既然你来到我这,咱们就是有缘人,谈钱多俗,有缘会再见的。”
再见?恐怕不会了。
尤斯冲着老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当是剪头发的酬金,拿起背包转身离开。
快到机场的时候,衣兜里的电话开始躁动不安的震动起来。
“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时里声音有些急促,“我听尤嘉说你今天要走?”
尤斯看了看手里的机票,“嗯,马上就要上飞机了,到了我再跟你联络。”
“好。”
尤斯一直拿时里当做亲弟弟来看,但是时里并不是这么想的,自从尤斯表明了态度之后时里也慢慢的断了这份念想,现在他们,是朋友。
尤斯也就时里这么一个多年相交甚好的朋友,自然是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他,他也有那个可以知道自己行踪的资格。
尤斯的行李不多,就一个双肩包,其余的到了棵宁市再置办,尤斯提前联系了在那里与自己关系还不错的一个学姐,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踏入一个陌生的城市,尤斯不像当年那样迷茫,她早就适应了这一切。
于丹挎着尤斯的胳膊带着她去为她照的住处,一路上还忍不住叨咕几句,“你说你要来,我还不信,怎么想起来这了?在远洲待得不好吗?”
“没有。”尤斯笑着摇摇头,眼睛有些发直,“只是,总在一个地方待着,时间长了也会腻的。”
于丹是个明事理的人,看到的尤斯的反常自然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不再追问。
吃了点饭,置办了一些家居用品,忙来忙去的忙完也已经黑天了。于丹就住在楼下,有什么事的话也方便。
尤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必这个时候苏家人已经看到自己留下的字条了,换了手机卡,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第二天安顿好一切了之后,尤斯主动联系时里,这也是他们的约定。
“你要在那里呆多久?一直都不回来吗?”时里嗓音有些沙哑,尤斯不知为了等她的电话他一夜未睡。
尤斯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回答,一直在这里吗?不知道,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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