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趁着鬼婆起身之际偷偷释放神识，探入里间。
陈设很简单，只在拐角放置着一张石床，上面躺着一个人，玉清尘不禁想到鬼婆提到的老伴。
然而等到端详时，却发现那是一个紧闭双目、面色苍白的年青人，僵硬地躺在那里，好像死了一般。
“这是……”
玉清尘正想将神识笼罩更仔细的观察，但是那个青年身上陡然传来一股斥力。
心魂受到激荡，被直接逼出房间。玉清尘胸口一甜，硬是运气撑着才没有吐出血来。
“咦，二哥——你看那幅画！”玉十二突然拍拍他的肩膀，指着屋壁上。
那里挂着幅画，是一位女子的肖像，技艺不俗。画中人手折桃花，花面映红，笑里春风。颇有种“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既视感。
“壁上红颜！”玉清尘忍不住赞叹道，说着却猛烈咳嗽开来，“咳咳……”
鬼婆见二人注意到了这幅画，也忍不住走近轻轻抚摸着它，眼里露出一丝追忆：“这幅画，已经有些年头了！”
“画里人……”
“是我。”鬼婆打断玉十二，“是我的夫君，当年画给我的。”
玉清尘想起那具青年的身体，忍不住问：“那么您的夫君——？”
鬼婆有些郁郁地说：“也许死了，也许还活着。”
“是里屋的那个人吗？”
鬼婆脸色一沉：“你怎么知道？”
“我天生感觉比较敏锐。”玉清尘装模作样地回答，因为鬼婆正在眯起眼睛打量着他。
鬼婆只是凡人，但她的夫君绝对是一名修真者。还是极为强大的修真者，而且可能精通阵法堪舆，是奇门之修！
“你很好奇？”鬼婆盯着玉清尘，“你和他一样，也是修真者吧？”
他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鬼婆平淡无奇地说：“我原本并不住在这里。遇到他那年——我十六岁，是个采药人的女儿。后来上山遇险，碰巧遇到了他。
“正当少女怀春的年龄，你能想象吗？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救了你，那一刻我的心在前所未有地悸动。
“他叫‘舒芥’，就住在那座山上，从此以后我每天都会上山去看他。同样的，舒芥对我也渐生好感。于是，我们喜结良缘。
“但是后来，舒芥告诉我——他其实很危险，被许多人在追杀。而他也早年受过重伤，命不久矣。所以他交给了我一块玉佩，拜托我如果遇到玉佩发光的地方，就把他放置在那里。
“果不其然，他真的睡着了。我带着舒芥走走停停，跋山涉水，终于在这阴月皇城附近找到了玉佩发光的地方。从此定居下来，一住便是几十年。”
玉清尘很认真地听着，反倒是玉十二颇觉无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鬼婆貌似察觉到了她的心理，冷冷地盯着她问道：“是不是觉得和你听过的爱情故事比起来毫无精彩之处？”
“没……”玉十二躲在玉清尘身后弱弱地摇摇头。
“浪漫的爱情，我也期盼过。”鬼婆眼里露出一丝忧愁，“可爱情就是这样一份捉摸不透的东西，总是以出乎你预料的形式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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