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抠抠小小的脑袋,又问道:“箫声?那它是哪里传来的呢?”
青年尼姑道:“我们这里,只有虹峰的涂师兄和他的师父万师伯才会吹出这种箫声,我想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位吧。”
小女孩天真的瞪着大眼,又道:“那这么好听的声音我可以学吗?”
青年尼姑有点惊讶的看了看小女孩,略带疼爱的说道:“静心想学吹箫啊?那就要看静心努不努力练功了,如果静心努力练功呢,等你长大了,说不定虹峰的万师伯一时喜欢你,就教你了呢。”
小女孩听了,高兴的道:“好,静心一定好好练功,等长大了让万师伯教我。”小女孩说完便蹦蹦跳跳的练功去了
看着小女孩静心回去练功,青年尼姑走向了屋子,到了门外,喊一声“师父”,见没有应声,便径直推门而入。
正在出神的中年冷漠尼姑并没有听见青年尼姑的呼唤,这时感觉有人走近了身前,略显失常的定一定神,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见是自己的大弟子,遂问道:“若儿,今日心儿练功可有进步?”
青年尼姑名叫静若,只听静若答道:“静心小师妹不愧为极具慧根的修炼奇才,今日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破冰术了,我想,假以时日,定当为我雪峰一脉大放异彩。”
中年冷漠尼姑说道:“这也是为师的心愿,每二十年举办一次的云阳试眼看已经过半,为师只愿在下次的云阳试中,你们当中有人能夺得四席之一,能去那个地方历练。”
静若道:“师父放心,我想以静心小师妹的天赋,再过十年,云阳门中我辈第子当无人是她的对手。”
中年冷漠尼姑摇一摇头,说道:“若儿,切不可掉以轻心,自明日起,该是时候让心儿去修心阁了,并且包括你在内,其他所有人都不能松懈,为师不想十年后的云阳试雪峰一脉一人都没有夺得四席之位。”中年冷漠尼姑语言越说越冷。
静若答道:“是,师父。”随后便传来师徒二人的细语声,俱是日常雪峰事宜。
也在同一时间,在一间不知道位于何方的石室,石室中放着一个水晶棺,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人,看装扮,是一位女子,水晶棺四周冒着白气,所以看不清女子面容,石室四壁镶嵌有数颗发着红光的水晶石,将整个石室映照得有些诡异。
石门缓缓打开,走进一人,来人全身黑衣,看见来人,赫然是云阳门雪峰的冷漠尼姑,不,细看之下却又不是,她只是和冷漠尼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年龄也是相仿,她走了几步,来到水晶棺前,看着棺中之人,说道:“你一睡就是五十年,你可知道在这五十年中,我是怎么过来的?”像是伤感中带着无奈,然后继续对着根本无法回答的人说道:“唉!算了,徒添伤感之事,不说也罢,啊……还有十年,七星回魂草就要出世,到时候,就算倾尽移欢宫,也定要取回它,练成九味还魂丹。”黑衣女子说的时候,长舒一口气,似不愿提伤感之事,然后道:“到时候,你便可以醒来,那时,你又可以领着我们,睥睨天下。”黑衣女子说话的时候,语气坚定而充满期待。
黑衣女子说完,看了看棺中人,然后走到左侧石壁前,那石壁上赫然挂着一把琵琶,黑衣女子取下琵琶,就地而坐,左手拿着琵琶,右手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抚动,一曲音律便从石室传出,让人震惊的是,这首音律竟然和万里革吹出的箫音音律是一样的。
一曲终了,黑衣女子走出石室,石室门外左右站着两名女童,两名女童见黑衣女子出石室,恭身喊道:“宫主。”黑衣女子口中轻“嗯”了一声,以示回应。黑衣女子径直向黑处一条长廊走去,两名女童抬头在后跟着,更震惊的是,其中一名女童赫然是二丫,若是蒋追云在此看见,定然无法用言语去形容他的表情。
蒋追云带着复杂的心情,正快速的行走在通往立松坡的小径上,虽然蒋追云不明白为何师父会让自己去砍树,但想着这一年多几乎是过着饥不果腹,寒无遮风的日子,现在能有一处容身之所,已是来之不易,再看到几位师兄的本领,想着就算能有他们一半的本领,也是心满意足了,再想到母亲,目光中再次透出坚定之色。
小径穿梭于悬崖陡壁,时而伸向一颗长于崖缝间的老松,时而在杂草间经过,正行间,蒋追云突然听见一阵箫音传来,就停下脚步,只听箫声悠扬而绵长,亦有伤感之情,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
箫声久久未停,蒋追云听了片刻,发现不知何时,眼角已流下了眼泪,回过神,继续向前方走去。
一路行去,约行有一个时辰,皆是陡壁,除了松树杂草,便是望不到底的悬崖,蒋追云估计已绕虹峰快有半圈,就在这时,路峰一转,小径转一个弯,蒋追云终于看见小径前方伸向一片树林,走入树林,小径向上绵延,越往里走,树林越是茂密。终于,大约两柱香后,蒋追云听见潺潺流水声,一阵兴奋,也有些许口渴的咽了咽口水,加快脚步,不久就看见一条小溪自上而下流着,便飞奔到水流边,双手捧起流水,往嘴中猛灌两口,随后洗一把脸,便自向山上走去。
树林中,鸟叫虫鸣皆闻,蒋追云此时心中无它,只想着找到立松坡,早日将立松坡的树木砍完,师父便可授技于自己,如此又行约两柱香的功夫,蒋追云发现眼见的树皆是松树,再无其他树木,想起大师兄涂一维说过的话,便知道定是到了立松坡无疑。
确定此处是立松坡后,蒋追云没有急着砍树,先是向前走去,再左右观察了一翻,发现立松坡便是这条小径的尽头,立松坡最边缘处,同样是一片悬崖,立松坡约有十几亩大小,里面全是松树。
让人奇怪的是,偌大一片松林,里面的松树大小竟然差不多,蒋追云观察完松林,估计要砍完松林的树,快的话,也得年余,可即便如此,却也不至于需三年之久,想到此节,蒋追云便不耽搁,取出父亲的砍柴刀,就近选择了身边的一颗松树,用力一刀砍将下去,这一刀下去,本以为会像家乡砍树一般,会将树砍很深一条刀口,却不料这一刀像是砍在了铁上,松树竟奇硬无比,还将蒋追云震得手的虎口发麻,反弹之力差点将砍柴刀震脱手去。
蒋追云向被砍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这一刀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刀痕,蒋追云以为是自己力道不对,举起砍柴刀,使足全身力气,又砍在同一个地方,这一次蒋追云的手被彻底震到麻木,但蒋追云立刻向被砍的地方看去,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那地方还是只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痕。
这一次,蒋追云彻底蒙了,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促使他又一次举起砍柴刀,连续几刀,奋力往树上砍去,可最终的结果还是同刚才一样。
一阵努力之后,那颗树连一个一尺的口子都没有,蒋追云像泄了气的皮球,就地而坐,心想,若是如此,别说三年,便是十年,也是无法完成的。
如此这般,蒋追云不停的鼓励自己,也不停的向树砍去,累了就休息一会。如此过了大约两个时辰,那一颗树方才有一个和手指般大的刀口,又一次,蒋追云正举刀砍树的时候,突然,腹中的疼痛传来,经过一年多的时间,蒋追云已习惯了那种感觉,便立刻躺于地上,只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今天的腹痛比以前来得早了一个多时辰,不久,蒋追云便晕了过去。
蒋追云是被一阵凉意袭身而醒过来的,醒来后,蒋追云看天色已快近黄昏,想想还要去三师兄出学习,并且回去还需要一段路程,便决定就此返回住处。
又是两个时辰之后,天已大黑,蒋追云回到了议事厅外的坪坝上,看着一排房屋,见三师兄吴允之屋中还亮着灯光,便走向吴允之的屋外,敲了敲门,喊道:“三师兄。”
只听屋内吴允之的声音回道:“是小师弟吗?进来吧。”
蒋追云应身推门而进,走入房中,四下打量起来,屋内整齐干净,一个书桌在进门左手边,吴允之坐在书桌前,手上拿一本书,折扇放在书桌上,见蒋追云进来,将手中书放在书桌上道:“小师弟,你来了。”
蒋追云道:“是的,三师兄,让你久等了。”
吴允之指了指身边,示意蒋追云坐下。
蒋追云坐在吴允之身旁,就这样,吴允之开始对蒋追云进行教导认字。可半个时辰过后,蒋追云始终都不能静下心来学习,一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吴允之岂有感觉不到之理,便问道:“小师弟,书中道,学宜专,意思便是学任何东西,应专心致志,方可学为所用,若是小师弟有何疑虑,便请道于师兄,待解惑释疑之后,再行学习,那样才可事半功倍。”
蒋追云脸红的道:“三师兄教诲得是,追云以后定当铭记在心。”说到这里偷偷的瞄了一眼吴允之,像是做错了事一般,然后说道:“三师兄,那立松坡的树为何如此的硬?”
吴允之一改刚刚的严肃之态,伸出食指,在蒋追云的鼻子上刮了刮,微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件事,今日去那立松坡,定是有所见闻,为师兄的只知道,立松坡的树奇硬无比,不光如此,那里的树,一年为一个生长期,既是就算哪里的树全被砍光,一年的时间也会再长满的,并且无论如何也长不大。”
那师兄砍过那里的树吗?
“没有。”吴允之答后伶爱的对蒋追云道:“师父这一次为何会让你去砍那立松坡的树,我们也无从得知,我想,师父定是有他的用意。”
蒋追云道:“可我今日使足全身力道,也只是将一棵树砍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如果这样下去,我想十年也无法将立松坡的树砍完的。”
吴允之略有深意的看了看蒋追云,说了两个字:“用心。”便不再言语。
蒋追云口中重复了一遍:“用心。”见吴允之不再说话,想想再问亦是徒劳,便让吴允之教自己习字。
如此,一阵阵教习声从吴允之房中传出,屋外,只见一道身影走向吴允之的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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