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孩说到自己的事,觉得有点难为情的夏至抓着头说:[是你咬了那个人一口,我才有机会救你的啊。]
[不是的,当时是你给了我勇气!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唐惠洁异常认真地说。[你当时看起来好帅!尤其是踢飞抓我的人的那一个飞腿……啊!不说这个了,没多少时间了。]
[我觉得那天能再见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我一定要珍惜!但是我又怕突然之间你不能接受,所以我就对你说我们先从朋友做起……从那以后,每天能和你说话,能和你一起放学回家的日子,我觉得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但这快乐却只到我们约会前为止,爸爸因为工作的原因要调去J市,而我妈妈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我和妈妈也只好跟着一起走。所以我才说,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天。]唐惠洁的话语中逐渐带了哭腔.
[我不想走的!我一点都不想走的!我好不容易才和你见面!好不容易才能和你说话!我们才不过约会过一次!既然让我遇见了你,为什么这快乐的日子不能长久一些!?]女孩低着头,激动地大声说着。
夏至无言地看着天空,他又何尝不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上天既然给了他幸福,为什么又要这么快地将它收回去。
这时,车站的广播响了:[从G市开往J市的火车就要开动了,请还没上车的乘客尽快上车。]唐惠洁终于哭了出来,她不顾一切的扑进夏至的怀中,任凭泪水将少年的衣襟打湿。[我不要!我不要走!我不想和你分开!]夏至用力地将唐惠洁抱紧,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女孩的头发里。仿佛是要将女孩的身体和气味都烙在自己的灵魂里面一般。[别说傻话了,快上车吧。]
[不要!如果我走了的话,你就又是孤单一个人了!我不要你再变成那样!我不要!]唐惠洁拼命地摇头,脸上的泪水随着摆头的动作四散在空气中。
[惠洁!火车要开了!快一点啊!]唐惠洁的妈妈站在车门前喊道。
[走吧。]夏至咬着牙将怀中的唐惠洁推开,拉着她的手向火车走去。几乎是强迫地把她推上车。
[我在那边安定下来就会联络你的!一定要等我!]唐惠洁站在车门口对夏至说。
[恩!一定会的。]夏至牵过女孩的手,用力握了握。
火车慢慢地开动,夏至拼命地跟随着火车,女孩也努力地回头想将他再看清楚一些,在火车离站的那一刹那,少年看见女孩大声对他说了什么,但是被玻璃阻挡着,他完全听不见。
夏至看着那张悲伤的面容渐渐远去,发觉自己的脸上冰凉一片,在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泪流满面。
※※※
唐惠洁走后的几天里,夏至变得比以前更沉默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超市。不管是其他店员善意的玩笑,还是黄老板以扣薪水为威胁。他都是一言不发,只顾低着头做自己的事。
[算了,让他自己静一静吧。]来看夏至的王娟(就是洗衣店的老板娘)对黄老板说:[他是有心事,想通了就没事了的。]
[可是,小娟。你看看他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这都一个礼拜了,他和我说的话还没上十句。再这样下去他就变成哑巴了!]黄老板气急败坏地说。
[他还小,有事也只会放在心里,而且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王娟笑着对黄老板说。
[切,我才不是这样的呢。]黄老板别过头去小声的嘀咕。
[王阿姨,黄老板。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的。]原本默默坐在一旁的夏至突然开口说话了。
[终于肯说话了?臭小子?]黄老板用力敲了一下夏至的头。
[好痛!]夏至抱着头说:[太用力了!老板。]
[小至,以后有事呢,就来找你王阿姨。憋在心里不好,知道吗?]王娟摸着夏至的头说。
[恩。]夏至笑着说。
[好孩子。今天下班了和你老板一起去我家吃饭,你想吃什么?待会我就去买。]
[啊,我要吃小娟你做的鱼香肉丝和土豆炖肉和红烧鱼,还有……]黄老板迅速地报出一大串菜名,口水四溅。
[没你的份,我是问小至吃什么!你就去喝西北风吧!]王娟用力拧了黄老板的胳膊一下。
[小娟,不要这样子嘛~~~~~]黄老板哀嚎着说。
[啊,哪个,黄老板,王阿姨。打扰你们很对不起呢,但是能不能也稍微收敛一下?外面那群家伙正在偷听的说。]夏至突然抛出一句。
[什么!!!]黄老板猛扑过去,一把将门拽开,几个在门外原本竖着耳朵偷听的店员立马惨叫着四下溃逃。
[你们!通通都有!今天给我加班!没有加班费!]黄老板大手一挥,定了他们的生死。
[你们这还真是热闹。]被这群人逗得笑个不停的王娟对夏至说。
[是啊,一直都是这样的。]夏至也笑着说。
又过了一个礼拜,表面上夏至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不过他知道,这只是为了不让别人为他担心而做出来的强颜欢笑。他的心中,仍然是满满的凄然。从唐惠洁走后,夏至就觉得束缚着他的锁链已经松动了。这些束缚着他的羁绊,将会一个一个地断裂,消失。他有这种预感。
[我究竟还能坚持多久?还会有谁将会离我而去?]夏至茫然地望着天空,那里是一片黑暗。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与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下午,夏至在五分钟前还是这样认为的。
将这普通的日子变得不同的原因是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将夏至的心推入了那最黑暗阴冷的地狱。
周院长死了。
不好意思啊。回学校以后就可以忙搬家和补考,直到现在才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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