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娶妻和生子这两件事情了,王家宏在短短不到一年的光阴里似呼都已经经历了。时光倘落能够倒流,在重新享受这种快乐对于王家宏来讲,那是求知而不能的事情了。儿子呱呱落地时的那几声啼哭,在耳畔悠长回荡,也似呼没有那么长久------
在六月末七月初的这天子夜刚刚过去,赵芝雅双手紧紧抓着王家宏的胳膊,痛苦万分,大把,大把的汗珠滚落下来,噼里啪啦掉在王家宏的脸上。
王家宏朦朦胧胧间感到胳膊生疼,摸摸脸上有大把的水,还有些微微发粘。他慢慢睁开了双眼。赵芝雅正在推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喊:“哥!哥!好疼。”
王家宏听到呼喊刹那间惊醒,顿时就无了倦意。
“芝雅你怎么了?”王家宏呼喊道。
“哥,俺肚子疼。”赵芝雅非常痛苦地回答道。
王家宏看到赵芝雅那痛苦的样子,心里非常难过而着急。二十多岁的王家宏终归还是个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顿时感到具足无措,他就变得惊慌失措大声喊道:“芝雅,芝雅,你怎么了?妈,妈你快来呀,你看芝雅怎么了?”
被喊声在梦中而惊醒的郭凤霞,听到儿子的哭喊声,她急急忙忙赶到儿子那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心惊肉跳。稍逝片刻,她虽然是个家庭妇女,又没什么文化,但终究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历练,她马上上了炕上,掀起了赵芝雅的被窝,轻轻地掰开了她的双腿看了一下,心说羊水还没破,现在还属于正常状态就对王家宏说:“儿子别哭了,芝雅可能是快要生了,你赶快去找个担架来,咱们去医院。
王家宏迅速下了炕,来到院中看到父亲在那抽烟。王连举看到儿子出来就着急的问:“满伢子芝雅怎么样了?”王连举很少这样称呼王家宏,看来他的心里的确也很焦虑。
“爸,我妈说可能要生了,让我找个担架来,你知道谁家有吗?”王家宏有些心慌意乱,急赤白脸问。
“没听说谁家有担架呀,别找了,自己动手做吧,你去拿些木头方子和板子,咱们自己钉吧。”王连举在紧要关头,他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最好的办法。
王家宏迅速找来了木头方子和板子,王连举又找来锯子,锤子和钉子。先将木头方子和板子按尺寸截好,将木板一个一个挨着钉在两个木头方子上,一个担架就这样造好了。
父子两个抬着担架就进了屋,上面铺好褥子和被子。赵芝雅上了担架,正准备出发时。王连举心里犯了嘀咕,如果芝雅在火车上生了怎么办呢?他就满脸愁云地问:“老伴,芝雅能挺到医院吗?要是在火车上生了可怎么办呀?”
郭凤霞突然怔住了,这个问题自己着急忙慌的没有想到啊,生孩子啥时候生不是自己说得算的,也不是芝雅能说的算的,它是有时辰的,不是想早就能早的,想晚就能晚的,想着想着狠狠地咬了一下嘴裙说:“不行的话,我来接生。”
“老伴,那能行吗?”王连举存有疑虑,怀疑这样做的可行性。
“不行也得行,这关系到大人和孩子的安危。”郭凤霞斩钉截铁地回答。
“家宏多找些毛巾,在拿两个脸盆,上了火车咱就到离水房近的地方。对了,别忘了拿几床床单把那个地方围起来,免得被别人看到,对了老王你跟调度室联系好,叫一辆救护车来车站里等着,可千万别忘了啊。”
“唉,忘不了。”王连举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他不得不佩服老伴在这种状况下还能沉着冷静而有条不紊的安排。
说完娘俩就开始到处翻腾开了,屋子里到处被翻得乱七八糟。东西全部准备好了,爷俩抬着赵芝雅,郭凤霞拿着接生所使用的东西就匆匆忙忙奔向火车站了。
他们上了火车,经过这顿折腾离火车开车的时间不算远了,等了不一会儿的功夫,火车呜------呜------呼哧,呼哧启动了。
赵芝雅躺在那里,满头大汗。王家宏拿着毛巾不停地为她擦着汗水,郭凤霞把拿来的床单挂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这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别人也很自觉,知道这里有个孕妇要临盆了,进进出出的不是很方便,再说那个区域来来回回终究不好,也会给人家带来不愉快,人们对这个还是比较理解的,没有那个人会有意无意找茬添乱。
王家宏平日里坐火车,他总是要时不时地观察车窗外的景致,今天再也无心看那美丽的景象了。平日里坐在这趟火车上,知道是爸爸开的,心里也总是美滋滋的,心里很自豪。爸爸开火车的技术精悍,即平稳又快捷,每一站地进出站台时间都得用秒来计算,很少差出分钟的。可今天不知为什么总感觉火车像头牛车,慢吞吞的。
赵芝雅紧紧抓着王家宏的手,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好疼啊。”
王家宏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内劲纠结,痛苦万分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但他这时候必须鼓励她就说:“芝雅,坚持住,等到了医院就好了。”
突然赵芝雅猛地拽过他的胳膊,狠狠地咬着他的胳膊,王家宏强忍疼痛。一会儿赵芝雅松开了口闪着眸子问:“哥,疼吗?”
王家宏摇了摇头说:“不疼。”
王家宏此时因为刚才的疼痛停止了哭泣,回答的声音不是很大,显得格外温柔。
赵芝雅则有气无力地对王家宏说:“哥,俺不行了,俺死后,你把俺给忘了吧,你在找一个比俺更好的女人吧。”
“不,芝雅,我那个女人都不要,我就要你,你没事的。”王家宏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握着赵芝雅的手。
郭凤霞在一旁鼓励着喊道:“芝雅坚持住,千万不要闭上眼睛睡过去。”
时间在他们心里过得很慢,很慢,这一过程让人撕心裂肺,身心疲惫而又痛苦不堪。
火车在漫长的煎熬中终于到达了丹江河终点站。王家宏试图等待着爸爸,好两人一起抬担架。郭凤霞向王家宏下达了死命令喊道:“儿子别等了,妈妈和你抬。”
王家宏也顾及不了许多了,就和妈妈抬起了担架,火车还未停稳,娘俩就把担架抬到了门口了。乘务员也早早的将车门打开等在那里了。当火车刚刚停稳,乘务员就先跳下了火车,帮着他们娘俩向下抬着担架。
当王家宏他们下了火车,就看见一辆救护车早早地等在那里了,王家宏和妈妈抬着担架上了救护车,爸爸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向这边跑来,郭凤霞向他招了招手关上了车门,救护车一路疾驰向M市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大夫对赵芝雅进行了检查,大夫建议马上做剖腹产手术,王家宏没得选择,只能在手术单上签字。
赵芝雅身上盖着印有红十字的被子,躺在车上,王家宏推着快速来到了手术室。在即将进入手术室的刹那间,她伸出了双手,王家宏低下了头,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最最深情的留下了一个吻。王家宏安慰道:“芝雅,咱们在医院呢,没事了,别怕。”
赵芝雅无可奈何地撒开了手,进入手术室。
在手术室的走廊里,一个看上去比王家宏略大些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又双手捂着脸,在那里无奈的等待着。
王家宏在走廊里来来回回无可奈何地踱着脚步,他不时地向手术室大门上的那盏红灯张望着,心里充满了恐惧,无奈与焦虑,同时也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和盼望。思想在不安与渴望中来回的摇摆不定。但此时此刻更多的还是恐惧站了上风。
郭凤霞看到儿子那副模样,心里着实为赵芝雅捏了一把汗,她的心里在默默地祈祷着,祝福着,真切的希望她能度过鬼门关,母子平平安安,也好圆了自己的一个美梦。
在走廊的的那一个尽头,王佳宁和梁欣两人飞快的走了过来。
“妈,家宏咋样了?”王佳宁满怀焦虑的问道。
“姐,姐夫你们怎么来了?”王家宏有些惊讶又略带忧伤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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