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元吉恳切地说:“愚兄希望梁兄弟千万别去赴宴,随便找个理由推辞了吧!葛府确实是个龙潭虎穴,于姑娘、莫姑娘都吃过亏。葛仁义摆明不安好心,何必再重蹈覆辙?”
梁灵运微微一笑。“雪儿也劝我别赴宴,可是我以为非去不可。眼下葛仁义对我的身份只是怀疑,除了知道我会武功外,并无其它证据。
倘若借故不去,必定会加深猜疑,还不如正面迎敌,或许能闯过这一关。此外,我还有一个意图:进葛府拜见葛老太爷。”
卫元吉愣了片刻,他不清楚拜见葛老太爷有何用意。于雪儿倒是明白灵哥哥想查清鸳鸯女侠是否隐藏在葛府。
卫元吉说:“梁兄弟坚持要去赴宴,愚兄只能请二位多加小心了。我和邝馆主、杨教头已经商量好,武馆将作好一切准备,万一发生不测,立刻杀进葛府,跟他算个总账!”
梁灵运说:“各位兄弟的好意心领了,还请卫兄对邝馆主说个明白,仇要报,恨要雪,也要多用点心思保护自己。当前武馆已不同以往,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与烟贩子有血海深仇,人人都憋着一口气,要报仇。卫兄在江湖闯荡多年,经验比他们更多,不妨与他们多交流,这事就拜讬你了!时辰快到,该去赴宴了,雪儿,我们走!”
陈三元从后堂跑出来。“老爷等一等,带我一起去吧!”
梁灵运说:“小兄弟病了好多天,身体还没恢复,别急着下床!”
陈三元在原地跳了三跳。“身体早就好了,你看我多有劲!”
他转向于雪儿说:“雪儿姐帮我给老爷说说嘛,再不外出散散心,都要憋死了!”
梁灵运板着脸说:“小兄弟不听我的活,如何能带你去?”
陈三元急得面红耳赤。“我哪里不听话了,倘若有,老爷打我三十大板!”
于雪儿笑着说:“小三子千万别说大话,若是让卫兄来掌刑,别说三十大板,只要三大板就把你打个皮开肉绽!”
卫元吉苦笑说:“雪儿姑娘又来取笑愚兄!上回是陈大老爷示意,要给那个屡教不改的关癞子一点教训,放他出狱才几天,他就重操旧业,又干起贩卖烟土的缺德事,打他个皮开肉绽还算轻的!不过,若是打小三子的板子,就得用点心思,打三百大板也只是挠痒痒而已!”
陈三元吐舌头。“那就不打板子,老爷赏三个“毛栗子”算了!”
梁灵运说:“大胆!打板子吃“毛栗子”都由着你?还是打板子吧,也好让你长点记性。”
陈三元叫了起来:“老爷不公!判刑要有证据,老爷的证据在哪?”
梁灵运大笑:“还要讨证据!小三子听着,你一口一个老爷,是不是犯了错?该不该罚?”
陈三元突然想起前两天大哥哥才关照过,没外人在时,不准老爷、大人的叫,只能称呼大哥哥,否则要打屁股。方才他心里着急,把这件事忘了,被他逮了个正着。陈三元扫了三人一眼,他们都不是外人,没辩驳的理由。怎么办?他的目光落在卫元吉的腰刀上,心中有了主意。
陈三元笑着说:“大哥哥说‘没外人在时不准叫老爷’,意思就是说,没外人时,兄弟们在一起聊天谈私事,要随意点。可是你们方才谈的是公事,不是私事,所以小三子没有错,不该罚!”
于雪儿莞尔一笑。“说得对,小三子没有错!该罚灵哥哥,胡乱判刑,冤枉好人!”
梁灵运见小三子无理也能编出三分理来,算得上脑子灵活,出去见见世面未尝不可。今后他和雪儿闯荡江湖,难免会遇到各种意外,让陈三元多些历练有好处。
梁灵运一本正经说:“带你去葛府也可以,不过得答应一个条件。”
陈三元说:“大哥哥请吩咐。”
梁灵运说:“少用嘴,多用眼睛多用脑!”
陈三元说:“明白了!听说葛府机关多,定要多加小心。若是能破了它,小三子就算立大功了!”
于雪儿哂笑。“逮住机会就说大话,一会儿功夫就说了两次,小三子成吹牛大王了!大姐姐且问你,这些天病了,学的功夫都忘光了吧!”
陈三元笑嘻嘻说:“这一次大姐姐说错了,大错特错!小三子不是吹的,病了一个多月,我还练成一件独门暗器,你们都想不到吧!”
于雪儿说:“不吹牛会死啊,今日第三次说大话!以后要给你立个规矩,吹一次牛赏你十颗“毛栗子”。”
陈三元笑问:“倘若是大姐姐冤枉小三子,那该如何?”
于雪儿脱口而出:“如果确确实实是大姐姐错了,那就让你赏我一颗“毛栗子”!”
陈三元笑着要和她勾手指。“好极了,拉勾,不后悔!”
于雪儿迟疑一下,一咬牙跟他勾了小手指。“拉勾,不后悔!”
于雪儿见他笑得有点古怪,心里直嘀咕,这个小三子古灵精怪,千万别上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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