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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月黑夜合力诛元凶(1 / 2)



袁木松离开府衙时,对知府葛仁义愈发感恩戴德,如同再生父母。葛仁义亲口承诺:一旦把陈士元扳倒,寿源知县宝座就让袁木松来坐。袁木松兴奋得一夜未能安睡,脑子里反来复去闪现葛仁义对他恩德如山的种种情景。

袁木松八年前在县衙办差时是个仵作,那时的知县就是葛仁义。袁木松记得他得到葛知县的赏识是从査验一具男尸开始的。寿源县城关镇发生了一件命案。鲍姓老汉状吿隔壁邻居刘虎谋杀他儿子鲍世南。称刘虎与他儿媳勾搭成奸,为达到长期霸占目的,于五天前约请鲍世南喝酒,把他灌得烂醉,然后扔进东湖,致其死亡。酒家伙计证明鲍世南确实在其店內喝醉,并由刘虎用车拉走,邻居也证明确有鲍世南老婆红杏出墙的传闻。

刘虎辩称他虽然请鲍世南喝过酒,但走到半路,鲍世南醒了,坚持自已走,说他明天大早要去宝山做生意,今晚不回家。至于以后情况他就不知道了。

那天夜晚,袁木松独自在家喝酒,有个年轻人敲门进来,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上,自称是刘虎的弟弟,刘虎的案子请他多加关照。

袁木松已经验过鲍世南的尸体,确认他死于五天前,与鲍姓老汉所述相符。尸检报告还在桌上,准备明天上报。袁木松把报告递给年轻人,让他自己看。年轻人看后扯成两半,慢悠悠说:他的表姨是葛仁义的三夫人!袁木松不动声色,又拿出一张空白公文,不紧不慢磨墨书写。写成后又给年轻人看,死亡时间已变成“三天前”。

年轻人满意地说,够朋友,以后有你的好处!

第二天,袁木松当堂呈上尸检报告。

葛仁义当堂释放刘虎,义正词严斥责鲍姓老汉老迈昏聩,听信谗言诬告好人,念其年迈不予追究,逐出公堂。

过了一天,传来消息:鲍姓老汉在家中上吊自尽。过了一个月,袁木松升为衙役班头。过了三个月,鲍世南老婆变卖家产后移居西塘镇。有人说她成了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娘,老板就是刘虎。

袁木松嫌原配夫人缺少情趣,不愿把她带来寿源,而是另娶了厨子的女儿,名叫小翠,小翠跟着父亲学得一手好菜。

袁木松为答谢葛仁义,请他屈尊来寒舍尝个鲜。葛仁义风闻衙役中袁班头的老婆最有姿色,也想亲眼目睹,便欣然应诺。

袁木松喜出望外,让小翠使出浑身解数,务必讨得葛大人欢心。小翠特地上街精心挑选紧身大红衣服,脸蛋扑上香喷喷的胭脂。烧菜时穿上围单抵挡油污,上菜时脱下围单,不嫌烦。

小翠端菜上桌,有美味佳肴,还有艳而不俗、前凸后翘的视觉享受,引得葛仁义上下两条虫子极不安分,一条是肚里的馋虫,另一条是下面的大虫。葛仁义初次上门,不敢过分失态,他的心思却已暴露无遗。

这一晩,袁木松和小翠都没有睡好,各自做着不同的梦。

葛仁义第二次上袁木松家品尝小翠的佳肴时,袁木松已由衙役班头升为典史,虽然尚未够上品级,大小也算衙门小吏。三人喝得醉醺醺,你拉我扯,亲密无间。

在第三次喝酒时,袁木松不多久就“不胜酒力”,自顾自进屋呼呼大睡。剩下葛仁义和小翠相互搀扶着喝交杯酒。喝着喝着,二人都嚷嚷“热”,将衣衫一件件脱下,直到再没有什么可脱,就在堂屋里酣畅淋漓地成就了好事。

袁木松就是在那次“不胜酒力”后正式成为九品主簿的。不久以后,葛仁义升任知府离开寿源,小翠也跟着去了,成了葛知府的四太太。

此刻回想起来,还是很感激小翠,若不是她的深明大义,就没有他袁木松的今天,更谈不上坐上县太爷的宝座!如果把人生当作做生意的话,袁木松认为这笔生意挺划算,用一个女人换来一生的前程,肯定是一本万利的交易!这世上女人遍地都是,有姿色的女人也比比皆是,七品官虽然位卑,却是屈指可数,不是随便什么人当得上的。

不仅如此,倘若没有小翠,他跟葛擎天的关系也就没有今天这般热络。袁木松跟葛擎天曾经发生过磨擦,事情还是由禁烟引起的。

葛擎天有叔叔葛仁义这把伞撑着,他的烟土生意风生水起、顺顺当当是可想而知的,当今皇上的禁烟令在寿源县只是一张废纸。

葛擎天是人人知晓的大毒贩,可他从不亲自经手烟土买卖,有一批死忠分子替他卖命。一旦出事,线索到死忠分子就断了,从来都牵涉不到葛擎天。就象梁灵运捣毁黄龙洞烟馆,却无法查到谁是真正老板。

袁木松知道他的手段和靠山,连他一根毛都不敢碰!

还是在袁木松当典史时,捕头虞大猶查获一批烟土,数量还不少,一百箱。虞大猶是难得的禁烟能手。他之所以卖力査禁,是因为他亲身体会到烟土的厉害:他有几个亲戚因沉溺于吸烟而家破人亡。

皇上的禁烟令不停地下,葛仁义可以置之不理,却不敢公开阻止虞大猶禁烟。虞大猶抓到过小鱼小虾,略作惩诫也就算了。葛仁义听之任之,必要时还把它作为禁烟政绩糊弄上司。这一回完全不同,量太大。葛擎天吞不下这口气,告状告到叔叔处。葛仁义嫌袁木松不会办事,给他脸色看,袁木松吓坏了,连忙央求小翠主动找葛仁义说情。说情的方法自然是最有效的:床头枕边风。

作为弥补措施,由袁木松亲自带领几个亲信衙役押送一百箱烟土送至府衙,却让葛擎天的护院在半途中假扮土匪把烟土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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