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君一问:“学了本领干什么?”
胡春丽的目光充满了仇恨,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杀烟贩子!”
杨三鼎心中一凛,葛擎天这个大烟贩子害了多少人,连这几个小毛孩子的心里都装满了恨,一门心思杀人报仇!
胡君一称赞说:“好,有志气!你君一哥就是为杀烟贩子才到武馆来的。你们三个先进去,绍林叔就在里面,找他准行!”
胡君一目送三个孩子噙着泪走进武馆,见他们一边走还一边转过脸来,心里的酸楚久久不能平复。
杨三鼎握紧拳头说:“小兄弟别难受,到武馆的兄弟姐妹都冲着同一个目标:用我们自己的手铲除烟害,再也不能让我们的父老乡亲们继续听任洋鬼子、烟贩子的摆布,官府干不了,我们自己来干!”
杨三鼎和胡君一在莫老板府上见到莫蔚兰、莫嘉兰时,她俩正哭得稀里哗啦,双目红肿,鬓发散乱。丫头说,二位小姐已一天没进食了!
杨三鼎说:“二位姑娘节哀顺变。事已如此,杨大人一定会査明真相,替莫老爷讨回公道!”
莫蔚兰抽抽噎噎说:“二位的好意心领了,我俩也知道杨大人是好官,刚来就替百姓做好事,和以前的官不一样。可是单丝不成线,凭他一个人成不了大事。禁烟令张贴再多,这寿源县还是烟贩的天下!官府指望不上,只有靠自己。”
胡君一说:“杨大哥和愚兄前来拜访,就是想告诉二位妹妺一件事,邝氏武馆的兄弟姐妹都和烟贩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只因烟贩子势力太大,单打独斗成不了事。故此都聚集武馆,抱成一团和大烟贩斗。邝馆主想请二位妹妹同去武馆,共谋报仇大计,二位意下如何?”
莫蔚兰说:“承蒙邝馆主抬爱,小妹感激不尽。小妹以为,大烟贩纵然气焰嚣张,难免百密一疏。只要未雨绸缪,打他个措手不及,便有成功机会。近日家父后事繁杂,暂时无暇与馆主相见,只能后会有期了。”
杨三鼎听出莫蔚兰的言外之意,明白她俩沉浸于悲愤、复仇的强烈情绪之中,一时难以接受忠告,只得向主人告辞。
胡君一忧心忡忡。“此时此刻,我俩的话对莫家姐妹来说是忠言逆耳。听莫蔚兰的话音,她们姐妹有单干的意思,这就糟了!”
杨三鼎说:“这二位姑娘本就急躁,又遇上了这种事!我估计莫老板后事了结之日,便是她俩动手之时!”
胡君一说:“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俩去送死!”
二位教头回到武馆,邝敏之就告诉他俩,胡家村三个孩子基本素质不错,本馆决定收下了。虽说身体瘦弱些,只要好好地加以调养一定会长得壮实。
杨三鼎把莫家姑娘的态度向馆主禀报,邝敏之说:“二位姑娘缺少历练,恐怕要吃大亏,本馆不可袖手旁观。我看这么办吧,从莫家办完丧事的那天起,你们几个轮流观察她俩的行动,特别是在夜间。”
胡君一皱眉说:“馆主的安排很妥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莫家姐妹的火爆脾气真让人担心,倘若有个闪失,实在让人——”
胡君一没把后面的二个字说出口,他突然想起这二字从他这个不相干的男子口中吐出来,难免让人浮想联翩。他不得不及时把“心疼”二字硬生生呑到肚子里。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被邝敏之全部看在眼里。她恍然领悟到面前这个年轻教头内心的隐密。
韩天佑的离去,让邝敏之时常忏悔,得理不饶人的强势脾气不仅使她的男人畏妻如虎,失去了男人在妻子身上应该享受到的乐趣,也同样使她失去了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情爱。
邝敏之莞尓一笑。“胡教头,本馆改变主意了,与其你们几位轮流观察,还不如由你独自担当重任,专人负责更有效果。”
胡君一大喜,拱手作揖:“谢馆主!”
这当儿,又有几个年轻人前来报名习武。
杨三鼎呵呵大笑:“邝氏武馆开张大吉,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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