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起闻言一愣,道:“那你又可开悟,又所修何道?”
老道不假所思道:“老道不才,已然开悟,老道所修自己之道。”
夏起道:“你之道名何?”
老道道:“清静无为。”
夏起‘扑哧’笑出声来,道:“清静无为,可是不作为?”
老道神情不变,道:“亦可做无所不为。”
夏起道:“那你的道究竟是有作为还是无作为?”
老道忽然看向空空长天,悠悠道:“不作为乃不愿为,愿为之则无所不能为,此全凭吾一心尔。”
夏起不禁失声道:“竟有如此厉害?”言罢,目光闪烁之间,又沉声问道:“何以见得你所言不虚?”
老道微微一笑,忽道:“我不愿见这天光。”话落,夏起突觉眼前一黑,不由心中大惊,赶忙闭上双眼,随后再次睁开,可眼前仍旧黑漆漆一片,不得已见得天日。夏起心中一震,深吸几口大气,凝神思道:“这天光又岂是他说没便没的?想来不过是神通遮蔽了天光,故而才有此眼前一幕,但这天光实则仍在!”想到此处,夏起不禁大声道:“你这遮天蔽日之法虽说了得,但又岂能真将天地乾坤扭转?休想诓我!”
言罢,夏起忽的听到那老道呵呵一笑,而后天光乍现,不由觉的眼睛一阵刺痛,赶忙闭上双目,又嚷道:“我所言可正确?”
老头颔首道:“你所言不错,我虽能遮蔽天光,使你我不必再见,但天光却终存于我神通之外。”
夏起待眼睛缓了过来,不无得意的说道:“我就知道如此,天地尚在,天光又怎可不存?”
老道道:“虽是如此,这天光有意让万灵目睹,但吾不愿见则可不见,而你却不得不见。”
夏起闻言一怔,忽然低眉陷入深思,良久,突的向老道躬身一拜,恭声恳求道:“老神仙果然乃大能之辈,在下人族夏起一心渴求大道,还望老神仙能可怜一二,收小子为徒,教小子一些神通法术,小子感激不尽!”
老道闻言微微摇首,道:“吾不叫老神仙,老道道号太上老君,你且起身罢。”
夏起闻言起身,随后急道:“您可是答应肯收小子为徒?”
太上老君道:“你我虽有缘分,却并无师徒之缘。”
夏起闻听此言脸色一变,心下一沉,神情黯淡的低下头颅,道:“小子知道了……”
“吾观你向道之心颇为坚定,且天资悟性不错,不忍良材就此朽坏,可传你一门神通,不知你想学哪种?”突然,太上老君叹声问道。
“道长可是愿传我法术神通?”夏起忽的一脸欣喜道。
太上老君道:“修行法门,腾云遁术,制敌神通,你只可选一门。”
听罢夏起不由沉思,暗道:“腾云遁术,此种神通只是用来赶路罢了,自当不能学此神通平白浪费了机缘,而那制敌神通,虽说心动,但我这一身功夫全在全在弑神枪上,倘若在另学其他打斗神通,手段倒是多了点,可难免因此杂而不精,不过若是能学到由枪使出的制敌却也不错。”
“你可考虑好了?”见他沉思,太上老君出声问道。
夏起看向他道:“你那制敌神通都有哪种?”
太上老君道:“有呼风唤雨之术,亦有五行神雷之法,此外还有不少吾观天地万象所悟神通。”
夏起道:“那可有有关枪的神通招式?”言罢,夏起扬了扬手中的弑神枪。
太上老君见状,咦声道:“你这枪倒是奇特,想来你之言,怕是你的手段都在这杆枪上,不过老道对于枪法之道并无研习。”
夏起闻言面色忽的一阵失落,“罢了,既然不能取道他人,但这许多神通法术,都是由修道者所悟,为何他们能悟,我便悟不得?”心中感概一番,夏起再次思忖道:“这两种法门都不可取,那就只剩修行之法了,恰好我之前深觉罗睺留下的修行法门乃是有意为之,恐他难安善心不敢习之,不妨今日便弃了那吐纳之法,向这太上老君另取一修行法门,以免日后生出是非!”
思定,夏起向太上老君拜了一拜,道:“不知道长都有何种修行法门?”
太上老君道:“老道只有一种修行法门,却远异于现今万灵所习的吐纳之法,此法门甚为独特,倘若流传于洪荒,日后洪荒修士将再无修习吐纳之法者!”
夏起惊道:“竟有这般厉害?却不知有何奇妙之处?”
太上老君道:“此法门吾称为元神之道,洪荒之中常有一言流传‘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你可知此言中的魂魄为何?”
夏起答道:“小子不知。”
太上老君颔首,道:“不仅你不知,整个洪荒都鲜有生灵知晓这魂魄为何物,更不知该如何控制自己的魂魄,而这魂魄对于生灵实乃重中之重,生灵若无魂魄意识,便如同朽木石像。”
夏起问道:“那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魂魄,这魂魄又有何妙用?”
太上老君道:“吾这元神之法,便是一门修魂之法,不仅可以同时修行法力,待你凝出元神之时后,便可操控魂魄,那时只要你元神不灭,纵使肉身化为飞灰,也可不死,尔后只需元神吸纳天地灵气,便可再重塑肉身。”
夏起听罢目瞪口呆,道:“此法竟有这般厉害?拥有元神之后岂非等同不死不灭?”
太上老君摇头道:“魂魄都可被大神通者打散,而元神作为魂魄一种升华,又如何不能杀死?又岂能不死不灭?”
夏起突然问道:“那这世间是否有不灭之物?”
太上老君闻言突的沉默,一直古井不波的神色镜皱起了眉头,沉思良久,轻叹道:“既有天,当有地,;既有阳,当有阴;既有消散,当有不灭,应是有的……”
一瞬怅然,太上老君再次恢复那无悲无喜的神色,看向夏起道:“你可愿学?”
夏起惊道:“如此法门,道长也愿传我?”
太上老君道:“为何传不得?”
夏起大喜,赶忙向他一拜,道:“多谢道长,夏起感激不尽,只可惜道长不愿收小子为徒,小子方才不敢贸然行拜师之礼,只得一拜谢恩。”
太上老君道:“你不必挂怀,此法日后定会遍及修道者之手,而你不过只是学的早些罢了。”
夏起闻言不由肃然起敬,他着实没想到太上老君竟有将此法传于万灵之心,又复行了一礼,道:“道长实乃道德之士,日后定为后世朝拜。”
太上老君显然对他之言并不在意,只是直言叮嘱道:“你且听仔细,需用心记下。”
夏起见状赶忙答道:“是!”
山谷幽幽,茵茵绿草,小桥流水,石台之上,有老者传道于后生,青牛卧榻于其下守候。时至中午,传道方止,只见太上老君声已消去良久,夏起却仍皱眉苦思,深陷其中。见状,太上老君轻轻点头,道:“悟性倒是不凡,可有所获?”
夏起闻言一拜,道:“多谢道长传道之恩,此法实令我大开眼界,小子定当全力修出这元神,方不负道长今日传道解惑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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