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他是·····奸细！”
庄礼佛似乎真的动心了，只见他的眼睛突然闪过诡异的光芒。
“我恨死这样的人，当年若不是因为奸细，老哥几个也不会死，若不是因为奸细，我的腿不会，不会如此，上百人，上百人啊，杀吧，杀吧，杀了才好。”思维更是有些混乱。
就见豹子的影子在他脑海里不断变化，令他心智大乱，他是奸细，他不是奸细，他是奸细，他不是奸细，彼此出现两个声音，一个说是，一和说不是，说不该死。
另一个说该死，他该死，就应该杀了他，留着他迟早是祸患，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刀杀了。
似乎庄礼佛的面前也出现，老伙计因为奸细的出卖惨死的画面，而老伙计临死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就像是尖刀一样狠狠的扎进他的心里，如潮水漫卷。
“死了的好，死了的好，不如一了百了。”
可是他的良知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做了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同时另一个声音却说：“你明明就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庄礼佛你还在做梦么？你快醒来，快醒来，难道你要后悔一辈子么？”
而他本人更是剧烈的挣扎着，“我不能杀，不能杀，我下不了手，下不了手。死了，杀了，，死了的好，不能，，死了，，，杀杀杀，，不不，，，”
一想起老战友的惨死，身体不由的就有一种冲动，一种毁灭世界的冲动。
那个赞同杀人的声音更是不断蛊惑：“你的战友死了，你也因为奸细的出卖变成了废人，，，难道这一切你都忘记了”
庄礼佛神经质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
那声音继续劝导：“既然没有，你犹豫什么？你要背叛你的誓言和你的友情吗？我看你真的是忘记了，忘记了你曾经发出的誓言，以前你是没有机会，现在这个机会来了，你还犹豫什么？”
他的脑海里也只剩下了那个声音。
“不要忘了，你要是不杀他，那些记忆就会成为你的心魔，纠缠你一辈子，难道你想一辈子，活在悔恨与记忆中，难道你忘记了每个午夜梦回的噩梦，忘记了那些战友是怎么对你的吗？”
庄礼佛几近呓语：“对不起，，，，我，，，都是我，，，，我，，，”
声音缓慢下来似乎也赞同他的一些想法：“当然，你可以如此。”
可是下一刻猛的尖锐起来：“可是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你有何面目去见你的战友？如果他们问你你如何说？”
“我，，，，，，”庄礼佛患得患失。
“难道你要告诉他们，因为你的胆小和懦弱，面对敌人的时候于心不忍吗？”
声音疾言厉色突然大喝：“可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已经害了很多人了，你的战友包括你，他要是不死，将会害更多的人，难道你愿意更多的人像你一样么？”
“不想，，”庄礼佛本来想反悔的。
“那就杀了他”可声音立刻穷途匕现。
“其实，杀人很简单的，如果有一把刀，你只需要轻轻一捅就可以了，轻轻一捅很难吗？”
那声音说道：“你，只有杀了他才能改变一切，不然你一辈子只能活在折磨当中，你，，，想过这样的日子，你，，，难道不想你九泉之下的兄弟瞑目么？，，，在说了奸细就该杀，谁让他是奸细嗯？是奸细就该死，本来呢？这件事情我能亲自动手，但是我见你这样于心不忍，所以就把这个机会给了你，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情谊啊”
表面上庄礼佛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只震得桌子上的杯盏一阵晃动，而在哗啦声中，他的脸色更是一片狰狞，那一刻他想起了许多，
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被莽林中白蚁吞噬的右腿，继而想起了那些惨死的战友，或许说是自己的兄弟，兄弟死在敌人的阴谋中，自己还能无动于衷么？
还是太冷血了？
他看着豹子的样子，泪水早模糊的眼眶，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真的是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深埋在骨子里的仇恨，甚至忘记了仇人的样子。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可是却下不去手，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的，现在明白了，安逸的生活让他变的胆小懦弱起来，要不为什么敌人就在眼前，他却无动于衷。
而赞同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或者那个声音一直在想，他却没有听到了，即使听到也不在乎，他此时的一切全部在复仇上，即使有什么也已经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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