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心中一惊,扑通跪下道:“师父!这是为何?”
师父冷冷道:“徒儿已然可以穿墙入室,杀人放火,而且闯的是侯爵府邸,杀的是宛令之子!功夫如此了得,还要师父何用?”
范蠡额头上冒出冷汗,瞪着眼睛道:“师父……,你都知道了?”
师父慢慢坐起身来,声色严厉道:“为师苦苦教诲于你,难道是要你做个杀人放火的匪徒么?”
范蠡低下头道:“师父,徒儿违背了您的教诲,实属不该!然而徒儿所杀之人,是横行宛邑、欺压百姓的恶霸,也算是行侠仗义,还望师父原谅徒儿!”
师父道:“他人作恶,自有王法惩处,何必要你冒险杀人?”
范蠡激动道:“然而,徒儿看到的王法,只是贵族老爷的王法,哪个王法保护了黎民百姓呢?”
师父道:“如此说来,徒儿难道是有意做个武士游侠么?”
范蠡连忙道:“不不不,徒儿并非要做武士游侠,而是情非得已啊!”
他知道那个时候的武士游侠,就是统治阶级和政治势力用来杀人的工具,比如要离荆轲等人,往往会死于非命,我范癫子才不要做那样的傻蛋!
师父道:“徒儿!你能杀得了一两个豪强恶霸,难道能杀得了全天下的豪强恶霸么?你能挽救了一人性命,难道能挽救全天下苦难百姓么?”
范蠡喏喏道:“然而……,杀一个也能少一个嘛!”
师父闭着眼沉思片刻,语重心长道:“徒儿!良马千里,必有失蹄,就算你武艺再有多高,也会有不测之时。你如此胆大妄为,贸然行动,难道不怕丢了性命么?”
范蠡喏喏道:“师父,徒儿的确有失周全,差一点……出不了宛城!”
他想起昨夜的两次险遇,一次是树栏边,一次是城墙下,的确是有点后怕。
师父道:“好在徒儿已安全逃脱,又未曾伤及无辜,也算徒儿的造化,为师心中还算欣慰!”
范蠡欣喜道:“师父原谅徒儿了?”
师父瞪了一眼道:“嗯?说的轻巧!若是再有下次,你就休得面见为师了!”
范蠡赶忙叩头道:“是是是!多谢师父原谅,徒儿再也不敢了!”
师父挥了挥手,声音平和道:“嗯!徒儿退下吧,你两夜未曾睡眠,今日便好好歇息去吧。”
范蠡心中又是一惊,诧异问道:“师父,你是如何知道徒儿行踪的?”
师父轻抚银须道:“前日以来,为师见你心神不定,思虑重重,想必有什么大事瞒着为师。
为师为了徒儿安危起见,便暗自跟踪观测,果然发觉你行踪诡异,便连续两夜跟踪你去了宛城。
徒儿夜观公孙府,飞索越高墙,击昏马夫,手刃厩丞,刺杀公孙豹,一路逃脱出城,为师一直就在徒儿附近,徒儿难道未曾发觉么?
为师之所以如此,只是怕徒儿发生意外,也好在紧要时刻出手相救,且阻止徒儿滥杀无辜。
好在徒儿未曾伤及无辜,且行动敏捷,顺利逃脱,也算为师不曾枉费苦心!”
范蠡心中早已佩服得无以言表,又充满深深感动。额滴歌神啊,原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思一念、一举一动全都没逃过师父法眼,师父果然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于是再次叩头,动情道:“多谢师父关切!徒儿往后一定要严守师训,不辜负师父厚望!”
师父若有所思道:“嗯!为师今日有点小事,顺便去山下散散心,徒儿就在为师卧榻上好好歇息,切不可擅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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