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还没找到工作?”
“找着了。”
面对胖子柳课的笑谈,萧染如被芒刺,几乎不经思考的答案从嘴里迅速截断着别人也许会因为他的沉默和迟钝表达出的揶揄心思。
他仔细瞅了一眼这家伙的外装,黑色的名牌西装裹体镶身,因为胖所以衣裳显得格外拥肿,当真说不得有多少风流帅气,不过手腕间那块至少5位数以上的名表足够将他身上这一点点过胖而成为负加值的身材比例在妹子们的眼里搬正。
虽是抢着回答了这位胖子的话,但人家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答案。简单的一句询问更像是普通人际交往之间不陌生的招呼,说不上维系关系,只不过因为半年前还坐在同一间大课堂里成为一间课堂的在读同学,见面了自然也是没必要像是欠了钱的冷着脸。
柳课拿着酒杯向那群正欢呼得最大声的人群走过去。
那里站着本班最有钱也是当时校里比较有名的几位校草之一——韩栋。以及他身边时时刻刻都少不了的莺莺燕燕,有钱的人向来是人群里那些披着小金羽的仙鹤,自然是少有的中心点,吸引着周围无数人隐隐约约都想靠过去。
又尤其身后有一个拥有着一家集团屁股坐在董事长高位的老子,这样生活在炽烈阳光下的幸运儿,自然是很多想借着外貌便一步豪门的妹子首要猎物。萧染眼睛里的本班同学少有的几个有姿色的雌性生物这会都聚在韩栋的身边,估计今天晚上又会有一两个倒在韩栋的床上,更气人的是她们兴许还是自愿的,而主角若是萧染,莫说要让她们自愿,估计就是摸一下手,都会鸡飞狗跳,甚至一些不念同学情义的还会无情请来警察大叔镇压了萧染这只胆大包天的癞蛤蟆。
人生有些时候真的是很不幸运,又或者是有些时候真的是幸运的。
这种能够让蛋都疼的想法很多时候都是萧染自我安慰的一计良药。
红酒没有白酒烈,但是淡淡的酒香中带着一味苦涩,恰如这人生滋润随着喉咙滑入胃里,再被胃酸分解滋生的酒气毒着神经细胞,令思绪变得有些浮躁,呼吸仿佛也变得重了。
在这里呆着萧染感觉自己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丑小鸭,与这酒店大包房逞现出来的豪华显得是这么的格格不入。
事实上他当真不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被不知道是鸭妈妈还是鹅妈妈抛弃的弃儿,这个世界和他一样的人绝对不会止他一个,不过只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个应界毕业大学生,少了他人拥有不需要劳动就拥有的光辉靠山,但他也没觉得考上省重大学的自己就有多么卑廉。
其实他当真是一个孤儿,这一点千真万确是真的,事实上他当真有些丑小鸭的命运牵格,不过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有志青年他只是不愿意自己太过于随大流渐渐地把自己的人生和梦想都淹死在时间这长永远都跨不出去也追不上去的长河里。
可惜梦想和愿望这两个缠绕在每个时代应界毕业大学生的身边,都会是非常沉重而又难以做出的困难选择。
他呆了一会,借口上厕所便从这间五星级顶层的豪华大包间里走了出来。
少了繁闹的笑声和越来越被社会气息蚕食的同学气氛,厕所里飘着的刺鼻子尿味把迷迷糊糊的神经刺得清醒了不少,也许人生就应该如同这道指头大小的水柱一样,从身体倾泻过后,便被冲得支离破碎。
他没有心思去庆幸自己有一个很有钱的同学,哪怕是同学聚会这样的聚众场合别人也能够大气的挥一挥手包下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作为这次离别半年后不知道是缅怀还是仅只是单纯的一次略微带着些感慨性质的回味,又或者只是韩栋寻找无聊快乐的一件即将或者是马上会这去的人生小插曲。
他从厕所里出来后,不打算再回去。
他来这参加这次同学聚会也只是想回味一下半年前的校园同窗气氛。但仅仅只是半年时间,他就发现曾经在学校里还能单纯的同学们渐渐的成了社会大气里的一个附带品,再没了以前那种校园学子芸芸的气氛。
“如果丑小鸭有一天能够飞得上天,那该多好啊。”
“首先你得长出一双翅膀,然后在不论他人眼睛里是鸟人还是鸟人的情况下,你可以选择一楼的高度跳下去飞翔,记住千万不要高过三米,据我研究,超过五米便有可能至人死亡,三米的高度加上重力加速度以及可以忽略不计的空气摩擦阻力在强大的地球引力攻击下,也不会让你摔得太惨烈,但如果运气不好,一两个月不能下床走路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所以如果飞翔一次要付出的代价是你近一年的时间恢复,我建议你还是安静的把双腿放在地面上,不要做太多有背于现实的无脑事。”
萧染把目光转过去,说话的源头正是身边的一位女子。
白衣飘飘风卷纱起,长发飞仙,暗淡的顶层光辉笼上的迷蒙罩在身上,她就像是从天宫中降下来的嫦娥。
所以萧染有些时候觉得自我安慰的那一份幸运也许是对的,虽是有些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傻小三行为,但沉醉在这一份安静又不知疲惫繁重的自我熏陶或者这个时候他觉得内心里其实还隐隐约约夹藏了一丝丝祈祷的期盼里,也许当真是老天爷就听到了一条稻田里的小泥鳅发出的最善良最纯真心声,所以撕下一条裂口降了位美女仙子落在眼前。
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美那么的美……
短暂的脑筋迟钝过后,萧染把一丝丝贼心思从嘴角掩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扮演的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善人角色,不应该像恶门庆看见小金莲后就流露出来腌渍心性,哪怕他心里当真有几分狼外婆的心思在隐隐作祟,但他觉得自己需要把这一份用未来憧憬的行动很好的掩在此时此刻淡定的表情下。
老狐狸最精明的不是他每天吃得到肉,而是他每天在想着怎么吃肉。
哥是一只老狐。
喵……
正当萧染用满怀心思压下自己内心里那一份莫名涌起的冲动后,他却突然发现一个很无奈的现实——他呆了,竟然一时找不到话来回答。原因很简单,他错过了最好的接话时机,更让他感觉可恼的是,自己这个时候压下了狼外婆的邪恶心思把一颗善良的心思完强呈现黑暗森森的大楼顶时却突然间脑筋也短路了,竟然是找不到话题来撬开这个时候渐渐冰冻的气氛。
该死的!
萧染心里有些着急了,但好在他并没有强行让自己在这一刻脑光灵现,突然蹦达出天外飞仙的狗血桥段来热络气氛,冷静下来后他发现似乎自己的沉默很好的切合了此时此刻的情景。
人家也根本就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和态度。
她坐在围台上,双腿应该是放在35屋楼高的墙外,屁股向里跃着,因为坐着,屁股便向里下坠,倒像是大袋子提着的西瓜底,小屁股圆圆的。
不过这个时候萧染没兴心思去欣赏她的小屁股,从十步以外的侧面距离看过去,她黯淡的目光切割着几分忧伤的冷漠夜色,眼角余光浅浅流露出来对人生失望的痛苦神色,仿佛已经上演到了绝望。
所以此时此刻的她看上去很像是要跳楼前对于人生最后时刻的感悟。
跳楼!
而且还是一美女。
突然间脑子里闪现出来的念头有如一道雷劈在萧染身上,他感觉全身都是一滞,想着自己如果是武侠世界里的那些拥有轻步的牛掰高手,也许就可以一个剑步飞过去,然后逍遥又潇洒甚至带着点强迫的霸气搂着她的小蛮腰飞回来。
但这个想法就如同星爷使的那一招天外飞仙一样,当星爷真的飞起来的时候,飞过来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一个长满了胡岔子穿着飘飘长裙子的死人妖,于是乎脑子里任何一段可以媲美于此时此景的旖旎桥段也显得无比的狗血和凄惨。
然后现实是萧染呆呆的看着这披着夜色而显得极基朦胧但也窈窕可俏的背影,一时技穷无方,只得老老实实的走着真正老好人的路子,做一个十足的说客,期望于自己的口才不若涛涛黄河也别在这个时候干涸得像是一汪枯井。
“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你看,王二蛋为了自己的梦想,成功把头剃成了蛋,你不知道吧,因为他的梦想就是想剃个光头。如花其实也可以是美女,至少你看他背景的第一时间,不会认为他是一个长着黑胡须的死牲口,至少隔壁村子里的酸秀才夸领村姑娘小芳的时候就说她如花似玉美娇娘,虽然这个小芳有200斤重,事实原因是酸秀才娶不到媳妇。李大婶家的母亲下了八头小猪,那畜生可是厉害了,但李大婶全家都在哭,你知道原因吗?你不问我,我是不会告诉你那小猪只有一只猪身却有八个头,所以后来李大婶给这畜生取了八戒的名儿,想不到后来天上就多了一会天蓬无帅,王二蛋成功做了和尚,降伏了八戒……唔,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丑小鸭就是鸭子,是天鹅孵蛋的时候窝里多了一只野鸭蛋。”
费尽脑子挑的一席牛头不对马嘴的废话萧染觉得自己都快给整得神经了,不过好在他成功将坐在围台上的女子吸引,这会她正扭过头来看着他。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回眸,兴许是500年前的祈求并没有换得今生的缘分,又或者是500年太久了,久得连佛祖都忘记了500年风吹日晒雨打的誓言,也许当年当真应该找佛祖打个欠条什么的,免得他老糊涂了不记得。
她翻身从围台上跳下来,徐徐微风绕裙弄发,一米七的小身材套着白睡裙,如削成的肩腰,美得一踏糊涂。就这样在一双看白痴的目光下默默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现实是也没有留下一抹星光,估计今后再难相见。
萧染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她的正面,不过他隐约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看着这道瘦均背景离开在视线,虽有些失落,他倒也并没有哭天哭地,最后走到围台一看,才发现围台外还有一小块护台,哪里跳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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