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一直是阴沉沉的,就跟沃尔的心情一样不见好转。自从昨晚得知波塔塔被认作是魔眼的制造者之后,他整整一晚都没有睡好。尽管元老会也说先只对波塔塔采取隔离看管的措施,但是从苏察元老还有村民们的态度上看,他们显然已经将波塔塔当做了魔眼。与此同时,海萝也似乎已经认定了波塔塔就是袭击了韦恩和她母亲的人,她现在一直守在村里的救护中心陪着阿达夫人,沃尔每每去那里探望时,都会见到海萝在流眼泪,这让他感到很难过。
一大早,他就赶着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终于来到救治站的贝琪。
听完沃尔的讲述,贝琪担忧地说:“他们不会把波塔塔怎么样吧?”
“汉克斯元老说会在事情查清楚后给村民一个交代,他们现在应该不会对波塔塔做什么。”沃尔愁眉苦脸地说。
“我听说波塔塔已经醒了,不如我们去见一见他吧。”贝琪建议道。
沃尔摇摇头:“我试过了,但是汉克斯元老不同意,他说在事情调查清楚前,波塔塔怎么都算有嫌疑,去看他可能不安全。”
贝琪用一种不可捉摸的目光看着沃尔问道:“沃尔,你就这么肯定波塔塔不是魔眼吗?”
沃尔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之前发生的事情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波塔塔是魔眼,那么它们都解释不通。”
“什么地方解释不通?”贝琪问。
沃尔认真地说:“你想想看啊,他之前有那么多次可以杀死金姆和韦恩的机会,可是他却没有,反而是竭尽全力研制可使他们苏醒的药剂,这就不能是一个要致人死地的人会做的事情吧。”
沃尔的话像是一盏明灯让贝琪心中顿时豁然一亮!
只听她忽然说道:“对了,药!”
“这个时候你还去关心什么药啊!”沃尔焦躁地说,“波塔塔如果被当做真正的魔眼,那么药还有什么用呢。”
“我说的就是这个,如果没有波塔塔配制能令昏迷者苏醒过来的药,那么你觉得元老会会为了要隔离看管波塔塔而中断药剂的炼制吗?”
沃尔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转,脸上立刻浮出一丝笑容。
还没过中午,元老会就下达了一条指令,将隔离看管中的波塔塔暂时释放,在苏醒药剂制作成功之前允许他在有限地范围内活动,同时还要求他必须在德墨忒忒斯看守的监视下才能行动,并同意由沃尔和贝琪一同协助波塔塔研制解药。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什么才好。”波塔塔低声对他们说,“谢谢你们还愿意相信我。”此刻,他们三人在东橡木村的救护中心一间实验室中,只有在这里他们能够找到交谈的机会。实验室外的走廊里全都是德墨忒忒斯布下的看守,
“多亏了贝琪想出的好主意,她告诉元老会只有你可以配制出苏醒药剂,这才使元老会同意免去了对你的隔离监控。”沃尔说。
“谢谢。”波塔塔勉强笑了笑。
“都是沃尔提醒了我,不必客气。”贝琪眨了眨眼睛说道。
“眼下不要说这些了,快跟我们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你看到谁袭击你和阿达夫人了吗?”沃尔尽量压低了声音说。
波塔塔从嗓子里发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怎么了?”沃尔非常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苏察元老询问我经过的时候,第一句问的就是我为什么要袭击叶莲·阿达,可你问的第一句话确实我是否看到是谁袭击了我和阿达夫人……你不认为是我袭击了叶莲·阿达吗?”
“会是你吗?”贝琪抢在沃尔前头问起来,同时将信将疑地看着波塔塔。
波塔塔苦笑着摇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有袭击阿达夫人……不过苏察元老看上去并不怎么相信我的话,原因是我根本说不出是谁袭击的我,那个袭击了我和阿达夫人的人或者什么东西,我并没有看到它的样子。”
沃尔的心像一颗石头一下子沉了下去:“你就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吗?哪怕是一点点的线索也可以啊。”
波塔塔心情低落地说:“我只记得阿达夫人来找我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着急,哦,对了,她本来好像是要对我说些什么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当她看到我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接着我就感觉后背被不知什么东西击中,往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沃尔又问:“你说阿达夫人看到你,脸色就变了吗?”
“好像是的,总之当我看到她走近我的时候,她的脸色肯定是非常非常难堪。”波塔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感到很惭愧,当时我就在她身边却没有保护她……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沃尔沉默了片刻说:“其实,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来。对了,为什么魔眼会在你身边出现呢?”
“魔眼?什么魔眼?”波塔塔疑惑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在你倒下的地方所有人都见到了魔眼,这就是他们咬定你是魔眼制造者的证据啊。”沃尔说。
“不,不可能!”波塔塔情绪略带了些许亢奋,“我根本就没有制造什么魔眼。”
“那么那颗在你手里被找到的猫眼石是干什么的?”沃尔进一步追问。
“猫……猫眼石。”波塔塔吞吞吐吐起来。
“是啊,当时安德烈·汉克斯在你手中发现了一颗猫眼石,魔眼就是从那颗猫眼石中飞出来的。”
“那颗猫眼石一定是真正的袭击者的了,袭击者为了把罪责嫁祸到你头上所以才——”贝琪灵机一动说道。
波塔塔很快地摇摇头:“不,猫眼石是我的没错,但是那颗石头不可能制造魔眼,更不会去伤害人。”
沃尔大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猫眼石究竟是做什么的?还有你那本笔记上面记录的东西,跟西郊墓园西面那座隐秘的墓碑?”
波塔塔惊讶地抬起头,眼睛睁得老圆:“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在问你呢。”
波塔塔低下头,仿佛在做思想斗争,最后他摇摇头陷入了沉默。
沃尔这下子急了:“听着,波塔塔,你现在很危险,当时现场的所有线索都对你很不利,如果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们,就算是你自己不能出去,我们也可以帮助你查明事情的真相呀。”
开始波塔塔依然固执地说:“不,这件事情跟魔眼和被袭击的人没有一点儿关系,我可以跟你们发誓,当时那双眼睛之所以出现很可能只是一场误会,我想是月相的力量没有隐退所造成,你们不要再问了。”
沃尔好奇地问起来:“你在说月相,什么月相的力量?”
“我说了,不要再问了!”波塔塔大声说。
“可是——”沃尔还要争辩。
这时屋外传来一声严厉的喊叫:“里面的人!安静!”
沃尔只好不情愿地住了嘴,可是他心中此刻就像无尽的潮水一般在不断地翻涌:波塔塔一定在隐瞒着什么。
波塔塔究竟隐瞒着什么呢?沃尔努力了很多次,可是波塔塔始终不说一个字,看起来他是执意不会跟他讲了。而与此同时,东橡木村里传来了好消息。用来制作苏醒药剂所需要的最后一味药引终于可以采摘了。村里面所有的人都为此事兴奋不已,这意味着所有遭受袭击而昏迷的人都会在今晚恢复神智。沃尔自然感到非常高兴,一是因为他的好朋友终于可以苏醒,二则是因为波塔塔的嫌疑有希望被澄清。
沃尔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波塔塔,可是波塔塔听说之后并没有和他预想的那样感到开心。
“这件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今晚之后你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沃尔看到波塔塔意志消沉,他认为是因为这么多天他都被所有的人误会的缘故,所以就努力安慰波塔塔。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沃尔一样的想法,海萝就认为波塔塔这样闷闷不乐其实是在为自己的罪行马上就要被揭发而担心。
“如果换成是我,我就一定会在大家指认他是罪魁祸首之前先承认自己的罪责,好让元老会不至于把他关到钮渊玛塔监狱去。”当沃尔告诉海萝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听到她这么说。
沃尔为波塔塔抱不平:“你不能这么说波塔塔,这对他不公平。”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