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时间，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话，也就刚刚够把这二百多个步骤完成。
越看越是心惊，老人终于在翻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摘下了眼镜，看看在最后写的名字。
“于洋？这个于洋在哪？谁是于洋？”
年轻人摇摇头。
“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他是不是抄袭了？我敢保证那份卷子只有几个人看过……”
“抄袭？”
老人大声地笑了，年轻人更加奇怪，可看着老师红扑扑的脸上焕发出的光彩，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就算这道题让他们抄袭，他们也没地方去抄！”
年轻人这才明白过来，似乎临淄大学将迎来第三个真正通过特招考试的人了。
可老人在兴奋之外，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那次考试是在三天前？”
“是。”
“坏了！”
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怪叫一声，站起身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先生，先生，这么晚了您干什么去？”
老人却根本不回答，喊道：“去，快去准备马车！快！”
年轻人只好匆忙地跑下去，学校里准备了许多的四轮马车，对于这样的终生执教，随时可以乘坐。
马车骨碌碌地在石子路上跑着，可是老人却还是嫌太慢，马夫只好用力地将鞭梢抽打在骏马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
年轻人陪坐在旁边，看着老人脸上的焦急神色，不解地问道：“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份论文！那份论文！这个年轻人比我早了三天提出了这个论文的思路，那不是我的首创！”
“什么？”
年轻人心中震惊莫名，难道……难道那天的题目，竟然是老师一直在考虑的那个问题？
可这怎么可能？如果是真是老师这三年一直在琢磨的那个问题，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解答出来？
“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
“数学！没有奇迹！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正是那天老人出题时候的那句话，年轻人只能张大嘴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马车终于在一个巨大的邮筒前停了下来，一个人正将手中厚重的信封塞进了邮筒中，却听到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别！”
可已经晚了，那厚厚的信封已经投了进去，老人跳下车，投信的人惊讶不已。
“先生，您怎么来了？”
说着看了陪在老先生旁边的年轻人一眼，年轻人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投进去了？”
“是的。”
老人颓然地拍了一下大腿，终于坐在路边的青石上，摇着头。
“在这等着吧，明天邮局的人来取信的时候，把这封信要回去。”
“可是……可是先生，现在才四月份，天还太凉，您还是回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投信的人以为是老师的计算出了问题，可老人却摇头道：“不行，那封信是我的名字，只有我能要回来，你如果在这，万一对方不同意，就完了！”
“先生要是计算错了，明天再写一封信邮过去就是了，这又何必？”
“不是错了！哎……做学术，做不得假！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就算早了三天，那也是别人的！”
投信的人似乎明白过来，惊道：“难道先生的论文有人先发表了？”
“一个叫于洋的，比我早了三天。”
投信的人却有些奇怪，自己每期的《算学》杂志都会看，诸国之内成名的算学家自己都知道，可这个名字却从没出现过。
“于洋是谁？”
“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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