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轩，你碰了杯为什么不喝？”申天像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一脸忧郁地看着祁轩。
“你……你管我？”祁轩尴尬地说。
“伊熙，你一个连白开水都喝光了的空杯子瞎凑什么热闹？”申天再一脸忧郁地转向伊熙。
“你管我……”伊熙转过头去。
就在这时，酒吧中间的舞池，一声桌子被砸烂的声音传来。
“哗啦——”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灯光亮起，音乐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舞池。
祁轩疑惑地跟着看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家伙躺在破烂的烂桌里面，看样子桌子是被他身体给砸烂了。
瘦弱的男人似乎站不起来了，手脚并用地往祁轩这个方向爬了两步，一边爬一边还像狗一样大口踹气。
祁轩远远看着，估计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一米七五的样子。就是太瘦弱了点，像一根电线杆似的。更夸张的是，他穿着一身红黄相间的小丑的衣服，脸上画着小丑的妆容，不过嘴巴部分却画成了大大咧开的黑色嘴巴，看上去少了份喜感，多了份诡异。凌乱的头发像鸡窝一样，眼睛里满是惶恐，却因为装束的原因，看上去却还在笑。
小丑一路连滚带爬，身后一个壮硕的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用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你……每次都来讲冷……笑话！平时就算……算了，今天老子系……心情不好！**还敢来？”
一个外国人，看起来应该是俄罗斯人。
说完，俄罗斯人迈开大步，眨眼就冲到小丑面前。
小丑连忙趴在地上转过身去，嘴里害怕地嚷嚷着：“哎呀……哎呀……”
看到小丑“嘲笑”的装束，俄罗斯人心里无名火起，抬腿对着小丑瘦弱的肚子就是一脚！
“砰——”一声闷响！几米外的祁轩隐隐约约都听到了。
妈的！人家都躺地上了，还打！？
祁轩瞳孔一缩。
地上的小丑被狠狠踢了一脚，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溅在地上，就像那杯地狱血莲一样，猩红！残忍！
小丑嘴角挂着血迹，泪水哭花了眼影，黑色的眼影勾勒出他的泪痕。
“哎呀……哎呀……”小丑哭喊着，连忙向后爬去。
不远处，是他被打落的小丑帽。
他，是想去捡他的帽子。
小丑哭着爬到帽子面前，一把将帽子搂在怀里，就像搂着爱人一样。
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湿了妆，伤了心，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四周的人。
他似乎“笑”得比谁都开心，但藏不住那一双哭红的眼睛。
周围，围着几十号人，带着或嘲弄或无奈的表情看着这一幕。
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甚至。
没有一个人出声。
有的，只是讽刺的笑容。
看祁轩皱着眉头，申天侧了侧身，小声地说：“记得我跟你解释联盟电梯的事情吗？这个小丑就是第一个进入联盟的普通人。”
祁轩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那你们为什么不给他迷魂让他离开？非要让他受这种欺辱？”
申天叹了口气，摇摇头：“联盟的能力者尝试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个月，他又回来了！重点是那时候联盟的第二部电梯已经启用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可以避开监测，我们怀疑他已经拥有超能力了。当时，他就带着这身小丑装扮进来，见人就和人讲笑话，人家不笑他就哭。为此挨了不少打了！可就是赶不走。”
“你们就不能帮帮他吗？”祁轩眼里带着不忍。
“还帮少了？”申天说道：“散人联盟有很多流动能力者，外地的、外国的都有，鱼龙混杂。为了小丑，我们和人打过不少架。也告诫小丑不要到处给人讲笑话！可他这头笑嘻嘻地答应，过两天就又开始了。他应该是已经疯了。当时问他叫什么家住哪儿，他貌似姓徐还是姓许来着，我忘了……”
“那他住哪儿？”祁轩抱着线希望问道。
“他说他无家可归了。”申天语气里带着同情。
祁轩转过头去看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哎呀哎呀”哀嚎的小丑，不知是可怜还是不忍，看着他哭花的带着泪痕的眼影，惊恐而无助的眼神，不禁感觉鼻子有点酸。
俄罗斯人似乎踹了一脚还不解气，顺手从旁边捞起一根断了的桌脚，就向小丑走来。
小丑看出俄罗斯人想拿桌脚打他，害怕得手忙脚乱地向后爬，“哎呀”的哀嚎更大声了。
“哎呀！哎呀……”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焦急和害怕。
祁轩再也忍不住了：“王八蛋！”，说完就想站起来。
申天一把拉住了他，小声说道：“那俄罗斯人好歹也是个老能力者了，在CQ也算小有名气，一定要为这屡教不改的小丑出头吗？”
祁轩转头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屡教不改是有错！赶走了也就是了！和一个疯子计较，不觉得无耻？”
申天思索了一下，再次尝试劝说：“你要想好，帮这个小丑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和人结下梁子。我们不是没试过！”
祁轩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不再看申天，转过头来看着场中：“没有意义又如何？伊熙不是说了么，业火，嫉恶如仇！”
而场中，俄罗斯人恐吓了半天，正决定出手，扬起手中的桌脚还没来得及砸下去，一团蓝色火球呼啸而来！
“砰——”火球砸在桌脚上，桌脚立刻燃了起来，顷刻间烧成灰烬！要不是俄罗斯人撒手撒得快，估计这会儿手已经被这火缠上了。
“谁？”狗熊一般魁梧的俄罗斯人立刻站直了身子向火球来的方向张望。
“你爹我！”
祁轩带着怒气从卡座里一跃而下，跳到场中，拦在小丑和俄罗斯人中间。
尽管面前的俄罗斯人起码得有近两米高，但义愤填膺的祁轩气势上并没有弱上一分。
人都赶走了，还穷追不舍，明显是拿小丑撒气，老子最见不得这种事情了！
打不赢？怕球！打了再说！大不了被打一顿，总好过像孙子一样躲着，想救不敢救！
我承认，这个社会上的人越来越冷漠！老太太摔跤了不敢扶，开个车都有碰瓷的！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但是！我！祁轩！没有被腐蚀！
我能做的我依然会去做！
但求！问心无愧！
俄罗斯人看祁轩面生，一时也不敢贸然得罪，礼貌地问道：“你，你是谁？”
祁轩轻蔑地一笑，昂着下巴，朗声回答：“你爹！祁轩！”
来自作者殇歆的话：
小丑这一段，我确实有点红着个眼睛在写。作者比任何人都能身临其境地去看到那个画面，我能看到小丑的无助，听到小丑“哎呀”的哀嚎……关于小丑这件事，我不想去抨击什么，也不想去争个对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考虑和选择，祁轩选择不计后果地站出来，或许是鲁莽，或许是年少轻狂！但我认为这样的勇气，才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很多事情不是你怕，就可以去躲的！我只想做到，问心无愧。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