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醒来看到于初晓的短信:中午来我家吃饭。苏向阳本来是拒绝的,昨晚梦中刚跟姐姐缠绵,今天就去面对妹妹,情何以堪?奈何初晓童鞋回:那我过去?苏向阳妥协了。
拎着烟和一些补品就过去,于初晓也没表现的很热情,还跟平时一样。吃过饭,于爸于妈散步消食,临近高考,于初晓就在家补习功课。
苏向阳就想开溜,道:“没啥事,我回去了?”
于初晓在沙发上看书,抬眼淡淡扫了一眼,威胁道:“你走一个试试,我把咱两关系告诉我爸妈!”
“咱两就是正常关系,你说了也没人信。”
“你都抱我了,还说没关系,苏向阳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姑奶奶,抱一下又不会怀孕,再说你让抱的。”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姐不在了!苏向阳!你现实一点!”于初晓书一扔,走到苏向阳身前,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苏向阳转身就跑,后面是晓晓带着哭的喊声:“苏向阳!我看你还能逃避多久!”
夏夏一直在的,一直在的!苏向阳心中大喊。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人的性格。从小缺失了父母,苏向月冷漠孤僻,苏向阳是胆小固执,兄妹两个都是怯弱的,相同点就是,逃避现实。人有时候宁愿活在虚假的幸福当中,这是人性的弱点。
一样逃避的杜思秋,不知道是第几次坐在树下哭了。自己和父亲相依为命,自从接到师叔的电话,一切都变了。回想那天转身离开,走着走着,后面的父亲就没动静了,回身就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父亲用手捂着脖子,但是血还是止不住的流,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冲着自己喊道:“快走!”刚想过去搀扶父亲,一条红线出现在父亲的背后,带出了很多血,父亲重重的倒下,还是冲着自己喊:“快,走!”声音小了很多,直到无声,杜思秋双眼被恐惧布满,脚步无意识的后退,眼泪也像父亲的鲜血一样止不住的流下,惊恐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彷徨,沙哑,迅速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哭跑着,浑身慢慢没有力气,颓然的坐倒,两眼不安的来回巡视着,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哭都没那么大的声音,许久,许久。
最后也没敢回去看父亲一眼,回到家中,茫然的看着熟悉的场景,但是没有熟悉的人。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落荒而逃,假如跟父亲一起死了,也是好的吧?没有假如,最亲密的人已经不在了,自己还活着。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其实已经死去。
陡然,耳中出现一个声音:“秋秋,放妈妈出去!放妈妈出去!”
杜思秋坐着没动,这声音不是第一次出现,开始的时候还怕,现在已经不怕了,这是师公收的恶鬼,父亲不在了,没人喂养它。心说你也快消失了吧?母亲就是被它害死的,怎么能放出去。
声音不断的传来,杜思秋默默的听着,孤单使她想听到任何熟悉的声音,哪怕是鬼。估计是没了力气,渐渐声音变小,直至无声,就剩下杜思秋一个人抽泣着,闭上眼,像下了什么决断一样,幽幽的道:“我可以放你出去。”
“真的吗?真的吗?我就知道我家秋秋最疼妈妈了!”惊喜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杜思秋睁开眼,一年多无神的目光透出一丝光亮,道:“不过你要帮我报仇!还有,你不要再用我妈妈的语气跟我说话!”
就这样,杜思秋带着养鬼罐坐到了北上彭城的列车。
苏向阳又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念珠还没来及去卖。姑姑又给了自己很多东西,苏向阳再傻也知道姑姑有求自己了,但是没说破。主要是没精力,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不光是小姨子的表白,还是关于盗墓的后遗症,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
周四的时候警察来房客那取证,带走了叔侄两的所有东西,也询问了自己。周五的时候又来了一个新房客的老房客,杨慧玲,她又失业了。对此苏向阳很欢迎,不光是有房租收入,也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杨慧玲对于苏向阳的感慨没一点兴趣。她半年前就去了重案组,做出了一些小成绩,唯一纠结的是,没什么大案子。前两天小别山不明人士古墓出土,引起了一些小轰动,不过这些都跟杨慧玲没关系,她也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别的,现场出现了两具尸体,一个后腰身中几刀,脖子也是致命伤,一个没了脑袋,看着装和工具,初步判定两人是盗墓贼,分赃不均?黑吃黑?都有可能,那就是表示,凶手可能是同伙,还可能携带走了一些文物。
盗墓加两条人命这就是大案子了,侦查方向是两人平常接触的一些人入手。确定了两人身份,最可疑的就是死亡者的二哥,张道德。但是另外一点引起了杨慧玲的主意,死者的房东是苏向阳。
杨慧玲对于苏向阳是比较熟悉的,可以说这点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只是房东罢了,但是对于警花来说,意义就大了,为啥不住别人那,偏偏是苏向阳?928分尸案和袁道长的案子,没抓住苏向阳的证据,杨慧玲耿耿于怀的。一来二去,促成了第二次苏向阳身边卧底任务。
重案组的组长肖光也是老熟人,杨慧玲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找了个私下的场合就问杨慧玲“小杨!”
“组长您有事?”
“呵呵!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吗?是这样的。”肖光斟酌了一下说:“你和苏向阳是不是原来就认识?”
杨慧玲半天没弄懂这句话意思,反应过来,睁大眼睛说:“组长,你怀疑我公报私仇?”
“我有说吗?我就是这么一问,咱们不是私下聊天吗?跟工作无关,你想多了。”肖光抬头望天,心说指不定有啥恩怨情仇呢,八卦满满的老男人心态。
杨慧玲恨不得用眼睛定死他,要不是组长,估计就动手了,恨恨的说:“就有,您这是怀疑我的工作态度。”自己明明是认真工作来着,竟然被怀疑公器私用,是人都生气啊。心说苏向阳是你私生子吧?你竟然这么维护他?
肖光也觉得自己冒失了,歉意的说:“哪能啊!这事是我不对,咳,小杨,你去忙吧!”
杨慧玲说等等,肖光腻歪了心说我都道歉了,不就八卦一下吗,没玩了是吧。警花忙说:“组长,上次苏向阳的房租钱都是我垫的,一直没给报销呢,这次的钱不会还是我出吧?”
“这事啊!上次只是让你调查,没让你卧底啊,这次的可以给你。我还有事,先走了,别送了!”说完赶紧开溜。
杨慧玲恨得牙痒痒。心说谁送你啊,想得美!3000多啊,自己工资才多少,回头砸你家玻璃去!
杨慧玲到苏向阳家的时候,巷口里还有一个人晃荡,这个人就是张道德。这两天他带个帽子,一直在这附近晃荡,看看警察的动静。没想到看到了大光头的房东,越看光头越眼熟。恍然大悟,好家伙,这不是那天那个土鬼嘛,原来都被这小子捡了便宜,藏的够深的啊!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白挨了自己一刀,什么都没弄到,白白便宜了这小子,看来有必要和苏向阳接触一下了。
光头向阳哥正和杨长腿关于房费的事情扯皮。
“房东啊!上次我住一个月不到吧,我可是交了是三个月房租,这次怎么还要钱啊?”
“杨姐啊,你当时没说退房啊!我以为你还要住呢,就没租出去。”
“姐姐我现在工作都么了,你忍心啊!我押金还在吧?”
“那个倒是在,要不免您一个月房租?”
杨慧玲一想,一个月就送你进监狱了,申请三月的房租加押金,一个月还免费,赚回来了,好吧,姐姐勉勉强强答应了。
瞧见苏向阳袖子里若隐若现的念珠,心思又活泛了,这不会是账物吧?一想不对,那是汉墓,没啥木头能保存的那么完好,先套套话:“向阳弟弟啊!”
这么一叫苏向阳赶脚背上有东西爬忙说:“杨姐,您换个称呼好吧,叫小苏,或者房东吧还是。”
杨慧玲心说德行,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跟你套近乎,谁用这么肉麻的称呼,哼哼,等我拿到证据,先打你一个满地找牙,想了想换了个称呼说:“弟!我看你手脖子上带的是念珠吧?”
这个称呼还算满意,苏向阳下意识的拉了拉袖子,以做遮掩,道:“看错了,哪有念珠?”
有问题,大大的问题,看苏向阳不想说,杨慧玲也不在这里纠结,道:“姐姐刚回来啥都没弄好呢,晚上你请客接风吧。姐姐我去买菜。”杨慧玲是要把套近乎进行到底了。
“你买了我也不会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手艺。”苏向阳做无奈状。
这时候门边插进来一句话:“我做啊!”于初晓杀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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