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务室里喝了一大壶开水,用病床上的棉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感觉到了一丝暖意,颤抖渐渐的平静了下去。其实,如果我已经恢复了的话,我只要将自己的阴阳两仪二气功修炼一个周天,就完全可以将自己体内的寒气驱除,只是我现在还处于这一世的觉醒期,有些记忆还是时有时无的,睡觉做梦的时候,我是完整的自己,醒来的时候,隔世的记忆就有些模糊,清晰地记得的都是这一世的东西。因而,有些本领还使不出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使用他们的意识和习惯。
我的身体暖和了以后,就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一歪,呼呼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晨军士长过来把我叫醒,我才起了床,回到了宿舍,洗漱了去站队。我没有再被关禁闭,可能是军士长觉得昨晚我呆在禁闭室里居然也起了火,我应该没理由自己烧死自己吧。看来,我昨天的话没有水分,我真的不是故意烧他们宿舍的们。只是,为什么火老是找上我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因为不知道内情,人们往往就会瞎猜,还会自己主观臆断,甚至产生出谣言以及各种神秘的说法。
最后,大家经过私底下的交流,凭借他们高智商的大脑的推测,认定,我,是被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要不然,怎么解释跟我有关的这两次火灾,怎么解释我被关进了死亡禁闭室里都没有事?虽然到了二十二世纪,人们对于自己无法得出科学解释的现象还是会将它们归咎为鬼魅作祟。于是,在接下来的这几天的时间里,军士长都没有安排我跟着他们进山伐木头,名义上是说,我身体有病,以前老是失眠多梦,现在又受了寒凉,身体虚弱,还是在炊事班打打杂吧。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进山伐木头是个危险的活儿,一人才能环抱的过来的木头,非常的沉重,大家都是通过滚木让它们滚落下山,一不小心,也有压到人的腿的时候,所以,我这个身上有着不太吉祥的东西的人,还是不要跟着去祸害大家了。就是以后万一有战争的时候,大家也商量妥了,就让我在后面做饭打水什么的,千万不能跟他们一起冲锋陷阵,他们可不想那么快死掉。
我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是谁啊?人类共进会的战神,我现在的听力已经可以听到五十米外大树上蚂蚁们的悄悄话了,何况他们在我背后的嘁嘁喳喳。我一下子陷入了孤独的境地,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跟我打交道。只有医生,他坚信科学是这世界上唯一的理解自然和人世现象的方法,不信鬼神之说,也不相信我已经中邪了。还是常常叫我过去,仔细的研究我的头,为什么会经常做梦。对于这一点,我十分的感动。
可是,也就只有他这样一个人愿意跟我交谈那么几句了。我的舍友们,如果不是我们营区的住所有限,说不定也早就申请搬出去住了吧。我每天的生活就是起床,打水,劈材,帮忙做饭,然后去医生那里让他对着我的脑袋发呆,再然后就是去营区后面的树林里修炼自己可以想的起来的功法。渐渐的,我把这座树林就叫做了寂寞森林,把自己经常走的那条小路叫做了哲学家的迷津小路。我觉得,自己这样下去真的会成为像歌德和尼采那样的大哲学家。因为我太孤单了,有很多的时间,军队里是国家供给制我又不用担心挣钱吃饭这样世俗的问题。我每天都去那个森林里,潜心修炼之余,就是思考人生的各种问题。久而久之,许多哲学家都想不明白的问题都被我攻克了。比如,宇宙是怎么形成的,太阳系为什么只有我们地球有生命,还有我们营区为什么建筑这么丑,炊事班的班长为什么这么胖,军医的脑袋为什么这么亮?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如果把他们结集出版,必然会成为人类有史以来最畅销的哲学家文集。当然,这只是我自以为的。哈哈。
我们的营区占地有两千平米多点儿,向阳的是我们的连部和我们的宿舍,左面是军备仓库,右面是炊事班和文体活动室,南面就是医生的小屋和机械车辆的仓库,中间是小操场。寂寞森林就在我们连部的后面,我都是直接翻墙过去,走一段上坡山路,几分钟就到了,然后照例会身体一跃跃上塔松的树枝上,盘腿而坐,或练功,或思考人生,或俯瞰我们的驻地,生活的好不惬意。困了就让我的电子宠物给我放音乐,给我催眠。他是一个有着小天使般模样,跟橘子一样大小的长着可以高频振动的小翅膀的话唠般的小家伙,他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东方战神,不过我一般都叫他小战神。尽管他对此意见很大。他是最新的高科技产品,是人工智能研究的产物,他的大脑堪比世界上的超级计算机,是我的好朋友甲祖新的爷爷发明的,他把第一批试用机送给了我一个。我没用花一分钱。白用。他功能强大,可以当生活伴侣,工作秘书,智库,机器管家,还可以当能够飞行的手机,天天跟在你后面服务。已经跟随了我两年了,用起来十分方便。说起来,我还要十分感激他,我被人们孤立起来的这些日子,多亏了他的不离不弃,唠唠叨叨,才使得我不那么寂寞。
没有寂寞,只是有些孤独。就像欲望和恐惧是一对反义词,崇拜和信仰也是一对反义词,寂寞和孤独同样也是一对反义词。你们会说,你这人不太懂语法吧,这几个词好像根本不像你说的存在反义的解释。那是你们不会解释,让我这个二十二世纪最孤独的哲学家来教教你们吧。欲望是对得到某种东西的渴望,而恐惧就是对失去某些东西的而产生的害怕,一得一失,你说他们不是反义词吗?信仰是对自己心中某种信念的坚持,崇拜则是对别人的理念和行为的追随,是对自我信念的否定,你说他们是不是反义词?寂寞是一个人身处千万人之中而心里感觉到无所凭依,是一种热闹中的内心空虚。孤独呢?是自己一个人离群索居或被众人排斥在外的一种人生境遇。就与人群的关系方面来讲?你能说他们不是反义词吗?是不是很哲学,同学们,收起你们的骄傲,好好向人类共进会的战神,沐风战龙好好学习一下吧。最好是崇拜他,把他的话当成你们的信仰才好呢?
我之所以会这么啰嗦,就是因为此刻坐在寂寞森林里的我,非常的孤独,所以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考。不是凑字数,大家也应该明白的,才开篇,没到加水的时候。呵呵。
就在我这样因无所事事,无人问津而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寂寞森林里突然起风了,而且是很大的风,吹得大地飞沙走石,人类无法睁开眼睛的风。风一直吹,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有些冰冷阴森的声音在寂寞森林里响起,让我听得不寒而栗“人类,我闻到了你的孤独,那味道十分的鲜美,你可以多制造一些,给我裹腹吗?”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那里装神弄鬼?难道你不知道,为人莫装逼,装逼招雷劈吗?”我已经掌握了很多前世累积起来的力量了。说话自然又了底气,不禁大声质问着这个故弄虚玄的家伙。
“哈哈哈,装逼的人可是你啊,你自己天天在这里冒充哲学家,还说我装逼。我可是这世界上人们的最爱,年轻人的朋友,老年人的伙伴,失恋者的左邻,怨妇们的右舍,孤独怪啊。专门来替你们这些寂寞空虚冷的人类消化你们寒夜里的叹息,孤灯下的忧愁,荒原上的守望,洼地里的彷徨。这似乎正是你这位悲天悯人,顾影自怜的装逼的哲学家,此刻所需要的吧。”风沙里露出一个毛头毛脸的像驴又像马的怪物,瞪着自以为可爱的金鱼眼,向我卖着萌说道。
“哦,这么说起来,你是个好怪物了,只是据我所知,你虽然将人类的这些不好的情绪给吸收了,可是你也不是白做好事儿,不拿报酬的吧?”我调侃着说道。“是啊,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样只做好事,不要报酬的傻瓜啊,我当然会拿点儿可怜的报酬的,就是要他们得上一种叫做抑郁症的病,不过这样也没什么啊,反正他们都那么孤单孤独的,在抑郁的境界里他们反而可以得到平静,不是很好吗?”
“是吗?抑郁之后呢?是他们选择自我终结自己的生命,向你的主子魔鬼,献上自己的灵魂,难道不是吗?”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就是知道,因为我是人类共进会的战神,沐风战龙。我所知道的都是我应该知道的,因为九九八十一世的轮回,人世间的一切,天地间的种种,我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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