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候,张修终于率兵走出了密林。刺客发动的五次偷袭,已经让叛军草木皆兵,可愣是没有抓到刺客的一根毛。这让不少叛军惊恐不已,更有不少人开始对张修的此次行动窃窃私语,甚至有传言说是鬼魅在袭击叛军。
张修顶着熊猫眼,不断捶着腰腹。心里怒火冲天,他一定要把边兵营中的这些边兵和南军士兵,碎尸万段。劳资也不讲啥节操了,五千人打五百人有啥不对?明明是他们自己的人手少了,不能怪我人多。劳资今天也不讲道德了,先杀了再说。特么以为天师是吃素的?
张修登上了大石头,眺望不远处的边兵营。顿时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张修又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整个边兵营一夜之间消失了,剩下了一片废墟。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家伙不想防守了?就边兵营那些破木头,也没法造投石机啊?他们时间也来不及啊。
不对啊,昨夜我明明留了部队在一旁牵制啊,他们怎么可能离开?昨晚也没人报信啊?唉,东厢房那儿怎么回事?怎么立了那么多牌子?还有那么多吊杆,这是干什么?怎么东厢房看起来像个工地,他们在挖什么?啊,不好。。。。。
张修一脚踹翻了昨夜派出去的细作:“你们昨晚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向我汇报。”“天师,昨夜我们本想向您汇报的,可有人拦住了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啊,再后来遇见了恶人的骚扰,我们一直在外追铺恶人啊。”说完悄悄看了张修的心腹一眼。
张修这才想起来,昨夜自己争取当一夜七次郎的时候,确实对心腹说过,如无大事,不要打扰自己的话。娘的,鬼才知道,这些家伙怎么会一夜之间拆掉了自己的房子。以后啊,一夜两次就可以了。漂亮女人,就是误事啊。
站在张修一旁观战的皇甫嵩,看出了东厢房的端倪,谁会这么大张旗鼓的挖宝藏,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这几个小子有点意思,要是老夫还有活命的机会,定当见一见。皇甫嵩老神在在的看着一边的风景,脸上的表情古井不波。一副世外高人的淡定神色。
但张修看在眼里,这就是说,这些宝藏是真的,所以皇甫嵩才会这么淡定,那是笃定了我拿不到宝藏啊。张修的喉咙中发出了吼吼的怪响,本已枯竭的男性荷尔蒙,这会儿又开始猛烈分泌。张修用力挥了下拳头,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取得宝藏,估计成都府的救兵也快到了,得抓紧时间。
张修正欲指挥部队前进,他的心腹对着张修说:“天师,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场法事,哪怕时间短一点,至少也能给教众一点信心。”张修本想拒绝,可想了想,心腹说的也有理,还是答应了,反正就一炷香的时间,我还耗得起。
夏日的阳光总是很快就能让人昏昏欲睡。李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这张修是怎么带兵的?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作法?后世听人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张修这家伙的水平,比起IS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瞧瞧人IS多犀利,打得伊拉克的正规军丢盔弃甲。
这都日上三竿了,你们再不打,我可要走了,没时间陪你们玩儿这些了。早些时候,张任带着几个人走了,徐晃精挑细选的几个细作,也已经悄悄潜出边兵营了,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把你的光辉事迹,传的世人皆知了。
嘻嘻,我倒是真想看看,你如何在世人的强力围观下挖宝藏?可惜啊,保命要紧,五百人打五千人?我可没那么傻。
披头散发的张修,如同疯魔般浑身抖动不已,嘴里不知道念叨了什么之后,浑身好像泄力了般软了下来。众多信徒嘴里嗷嗷叫着,似乎得到了什么鼓励,打了鸡血一般的在一边狂呼乱叫。
他的心腹一看时机已到,正准备挥动令旗让那些黄巾兵丁打头阵,却听见张修悄悄的说了一句:“不,这次派出精锐,全力猛攻,攻击东厢房所在的位置,一定要一鼓作气拿下东厢房,其余的地方不管了,拿下东厢房就是胜利。”
休整了一夜的叛军精锐,恢复了活力。看到令旗挥下,立刻摆出锋矢阵,伴随着鼓点,快速向边兵营靠近。张修心急如焚,他只希望,这一次是李飞的计谋而不是他们真的挖到了宝藏。损失一点人而已,天师我损失的起,可宝藏就。。。。。
叛军临近东厢房时,锋矢阵变成了无数小的攻击阵型,张修似乎看到了随后的场景,叛军精锐一鼓作气冲上了东厢房那片小小的防御阵地。双方将士浴血奋战,空气中似乎飘来了丝丝血雨。。。而自己则在最后,慢慢打开了,那扇传说中的宝藏大门。。。
但,张修看到的却是无法相信的一幕。刚刚冲进东厢房外围阵地的一大批精锐,好像中了魔咒一般的扑到在地,没等他们起身,边兵防御阵地里突然出现了,无数一人高的大树丫子,好像还发射着什么东西。那玩意儿是?弹弓!!!!????
弹弓而已,没事,就算有伤亡也不怕,劳资人多,这点人还能损失的起。嘿嘿,看见没有,我的人翻过尸体已经快要冲上你们的阵地了,等等,那个突然立起来的,像拒马栏的东西是什么?谁家的拒马栏的犄角有那么长?他们要干什么?
叛军精锐高声咒骂着缺德的边兵,谁特么会在自己的营地四周挖那么多小坑?高速奔跑的时候,谁会留意到脚下哪些大小刚刚合适的小坑?一只脚踩进去,轻则扭伤,重则断骨啊。坑里还有竹签和刀片?别的地方挖坑那是防战马的,在这里你们特么的当我们是畜生啊?
第一批因为陷入大大小小的小坑中的叛军精锐还没站起来,就看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一幕,大大小小几十个弹弓,正对着他们,他们似乎还能看见,发射弹弓的边兵在笑。弹弓我们是不怕,可这种大号弹弓,攻城都够了。弹丸上似乎还有刀片?拿我们当鸟打?
第一批叛军很快变得血肉模糊,即使没死,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怒火冲天的叛军精锐,嗷嗷叫着冲过了不断惨嚎的同伴身边,还有几十步了,就要冲过去了,这时,突然听见边兵营中,穿了一声号令:“拉起来。”一排排拒马栏就立了起来,拒马栏不是没见过,这种犄角长度超过一丈的拒马栏就过分了吧,谁家马能跳一丈高?
竹子做的拒马栏而已,做工还那么差,鄙视之。你们想用这个来延缓自己掉脑袋的时间?我以叛军精锐的名义,告诉你们这些边兵,那是不可能滴。临时扎制的拒马栏很不结实,叛军只需要几刀就能砍断绳索,可砍断第一层拒马栏才发现,边兵做了五层拒马栏!!!还用竹索将拒马栏一一连了起来,就像一片大网。
拒马栏下聚集的叛军越来越多,张修隐隐觉得不对。这个拒马栏围绕着东厢房走了一圈,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边兵没有弓弩啊,我之前就打听好了。如果他们这会儿有弓弩的话,倒是可以大量杀伤我的人。难道他们有弓弩?
严虎手持一根成人手臂粗的竹子标枪,悄悄探出了头,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叛军,心里嘿嘿的冷笑,四弟说了,这种竹子标枪,杀伤力很大,但是没经过训练的人投掷不远。如果用硬杂木配以重枪头,那将是敌人的噩梦。严虎就决定给叛军一个噩梦。
严虎大喝一声,跳出防御工事,用尽全省之力,将手中的标枪狠狠投掷了出去。站在第四排拒马栏前的四个叛军,刚好站成了一条直线。而严虎的力气何其之大,四个叛军感觉自己的胸前受到了重击,接着便凌空飞了起来,他们身后的第五个叛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个人肉烧烤串扎进了自己的肚腹之中。。。。。
严虎刚刚一投掷完,身后的四百南军,以两百人为一个攻击波次,不间断的对着叛军投掷竹子标枪。标枪如同雨点般的飞向了叛军。张修感到自己的心,随着边兵营中的不断掷出的标枪,变得支离破碎,三百精锐,就这么没了?有这么打仗的?乃个魂淡,还我精锐来!!!
叛军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下,完全懵了。谁家打仗是这样的?挖坑陷人脚,弹弓打小鸟,竹栏做五层,竹索连成渔网,短枪烤肉串。。。。。趁着叛军发呆的功夫,徐晃抽出指挥刀,怒吼了一声:“南军结阵,冲敌”。
看着身边的同伴身上都长出了竹子,有些竹叶看上去还很新鲜,夸张点的,竹笋都还在上面挂着,又看看已经准备冲出战壕的南军,叛军崩溃了,潮水般的退向了主营地。再不跑快点,不是身上长竹子就是被人拿刀追着砍。劳资不玩了行不?加入IS的风险太大了,以后还是加入主角的队伍吧。。。。
南军士兵张牙舞爪了一番,就立刻退回了阵地。叛军还有投石机和弩兵部队呢。李飞看着徐晃,笑了笑说到:“给你的特种兵训练条目都收好了吧,你们这就出发吧,叛军估计很快就会重新过来了,我和严虎也要准备逃跑了,再不跑要被人抓来炖成肉汤了。”
徐晃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武装带,感觉这样的武装带应该大量推广。听李飞说完,徐晃右拳锤了一下左胸口:“末将这就出发,定不辜负县尉大人的期望,把南军锻炼成一只打不垮,拖不烂的铁军,三个月后再见。不过你们真的就两个人出发,这样行?”
严虎不满的白了徐晃一眼:“某在这里,何惧之有?,徐哥哥放心就是。再说了,李飞这小子也别想偷懒,我会看着他进行训练的,他啥都好,就是身子骨弱了些。”李飞笑骂着锤了严虎一下。郑重的对着徐晃躬身施礼道:“三个月后,咱们严家村再见,定为我内卫部队举行盛大宴会。”
徐晃咬了咬腮帮,点点头,转过头,轻声对着部队,一声令下,南军士兵带着剩余的边兵及轻重伤员,背着骨灰带,抬着几口大木箱子,快速的向着背后的树林里撤退。李飞一把抓住徐晃的手:“哥哥保重,请哥哥记住,万一事情危急,我那几口箱子不打紧,丢了就是,但我阵亡将士的骨灰,请哥哥务必带回来,拜托了。”
徐晃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带着部队消失在了树林深处。严虎耸了耸鼻子,搂着李飞的肩膀说道:“你杂知道公明兄值得你收纳的?这下可好,我们几个又成穷光蛋了。”“三哥,你相信我吧,公明兄以后会是一个有周亚夫之风的将军。”“额?那我呢?”“樊哙啊,那还用说。”“额,公明就是周亚夫,我就是一个卖狗肉的?我掐死你。”。。。。
在狂暴的张修砍了几个人的脑袋后,乱哄哄的叛军终于重新集结了起来,张修这次也不管啥宝藏了,先用投石机开路,然后弓弩齐射,这次四五千人从三面围攻了上去,等到战战兢兢的叛军站上了东厢房的阵地,却发现阵地上空无一人。
叛军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少人喜极而泣,终于可以活命了,这次的仗打得太窝囊了。一些人激动之下,站在原地高高跳了起来又重重落下,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绪,结果,轰然一声巨响,东厢房的阵地垮塌了。这次倒不是李飞刻意的安排,本来阵地就是用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搭建的,阵地坍塌没什么其他原因,人太多了,自然垮塌而已。
可怜那些叛军士兵,他们觉得阵地垮塌没什么,关键下面还有无数削尖的竹子和无数烂刀片,这本是李飞为了防止叛军攻破拒马栏后,设置的一个缓冲带,没想到,打仗的时候,没用到,却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不过在叛军眼里,这个临邛县尉就是神的存在,不,这是一个真正的恶魔,一个用各种方法折磨和虐待他们的恶魔。
张修黑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想到还有宝藏,张修还是安了安心。“让大家仔细找找,东厢房或者西厢房所在的位置,里面有一间屋子,堆满了磁石,找到了就禀告于我。”看着旁边几个叛军将领脸上奇怪的表情,张修顺着他们的眼睛看了看地上的石头弹丸和木头牌子。
磁石做的弹丸,上面还有碎刀片?那我的磁石呢,在哪间屋子,这会挖这么大的空地?等等牌子上写的什么?国家宝藏,工程重地,闲人勿近,临邛县尉立??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宝藏?我没和谁说啊,张修皱着眉头看着牌子上的字。
只一会儿,张修背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周围几个叛军将领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那些兵丁中识字的人,也看到了这种插的遍地都是的木牌,如今看着自己也是一种奇怪的眼神。张修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动心了,恐怕还动了杀机,娘的,天师道的洗脑工作还是做得不过关啊。。。。
叛军将领和小兵们造反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没钱没粮没婆娘。官府的威信力还是很高的,他们根本不相信,一个县尉会用这些事来开玩笑,那么一定就是自己的天师欺骗了自己。昨晚他就说了,让我们打赢边兵以后,然后就去四周劫掠,原来他是想自己挖宝藏啊,妈妈说的没错,耍嘴皮子的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张修正想给自己的手下人解释,突然听见北边的大路上,传来了低沉而雄壮的牛角号声。远远看见了一片招展的旌旗。还有大队军队接近时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叛军的斥候这时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天师,大事不好了,益州吴懿将军,率领五千府兵杀了过来。”
张修眼前一黑,摇晃了几下,急急忙忙的下令,:“全军撤退,撤退。”没等军令传达下去,他们身后的大本营之中突然升起了大火,还隐隐有厮杀声穿了过来。张修再也撑不住了,心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何变成了这样。。。。
张修的心腹手忙脚乱的,带着昏迷的张修,架着皇甫嵩,一头冲进了严虎和李飞撤退的东北面森林。更多的叛军在益州府兵的压迫下,慌不择路的扎进了南军精锐撤退的东南面森林。
吴懿指挥益州府兵分两头追击,并且下达了死命令,对于张修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刘璋心急如焚的看着战场上一边倒的杀戮,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对着张既说到:“幸好半路上遇见了你们,加快了行军速度,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可现在还是不见李飞啊,你知道他会去哪儿不?”
“在下不知,县尉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公子不必担忧。”
“不担忧个屁,李飞要是有好歹,我活剐了这些叛军,还有你们。”
皇甫嵩对于临邛的这几个年轻的官员,很是满意,居然想到了用陷马坑对付高速冲击的敌人军队,还用弹弓进行了攻击,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过?还有那些短枪,很是不错的近战武器,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就是这些法子阴损了些,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这些家伙,何为堂堂正正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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