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铭庭受了一惊,当下便欲站起来分辩:“微臣口出之言,断断不会更改。请姑娘放心。”。
王娡放下碗盏,道:“大夫有这份心就好。我也曾于昔日应允过大夫,来日必当提携。如今机会来了,还看大夫愿不愿意把握。”。
邓铭庭说的倒也直白:“小人一介乡野郎中,祖上福荫方才进了太子府。却是郁郁不得志,多亏姑娘提携。男儿志向当远大,如今有机会微臣必当好好把握,不辜负了姑娘。”。
王娡颌首而笑:“大夫有这份心就好。”
她斟酌了一下言辞方才道:“如今太后想来是为了先帝过于伤心,眼睛竟是不大好使。畏光且夜间不能用眼,我今日向太后举荐了你,你且看看可有几成把握?”。
邓铭庭谨慎道:“双目乃是五官中最为精密之处,便是单单一个畏光,便有百余种可能。微臣斗胆,望闻问切,必得先看过太后方才能下结论。”。
王娡赞许地点一点头:“不狂妄自大,谨慎妥帖向来是你的长处。如今太后便在未央宫中候着,你且去看看她。”
“只一样,”王娡顿了顿又说:“该当说什么,不该当说什么,你心里有数。无论是怎么个结果,回来也该跟我说一声。”
她深深微笑出来:“邓大夫好自珍惜,若是治得好了,你飞黄腾达的日子便就不远了。”
邓铭庭点一点头,亦是笑出来:“微臣多谢姑娘提携。”
夜间,容芷替王娡拣择着明日里登基大典上预备穿的衣裳。
登基大典是极大的喜事,明光宫上上下下均是不敢马虎。
青寒一边将蒸熟的玫瑰滴露洒进浴池中一边笑着道:“明日登基了之后,小姐也该有正式的名分了。咱们也不能姑娘小姐地唤,该改口叫娘娘了罢。”
王娡轻斥:“也该有个分寸。这样子轻狂的话,出了这明光宫被有心之人听取了,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切记谨言慎行。”
青寒自知失言,急忙低了头:“奴婢知错。”
王娡心下一软,牵过她的手道:“你且别怨我斥责你。只是这宫中不比家里来得自在,一举一动需得格外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青寒点一点头:“奴婢谨记小姐的教诲。”
正说着话,容芷端了犀角木托盘过来,托盘里面光华灿烂的珠宝钗簪熠熠生辉。她笑道:“姑娘说得是,奴婢待会儿便去吩咐小丫鬟们不可落了错处。”
王娡随意翻拣着托盘里的各色珠宝:“这都是明日要带的?”
容芷笑道:“按规矩,姑娘得梳秋月髻,佩戴三钗六凤。这些便是了,祖制所约,算不得僭越。”
王娡笑道:“当真也是重得慌。”
青寒笑着拿起一支彩蝶□□连理金钗子,在王娡头上比划着道:“小姐可得心疼太子妃娘娘,足足比小姐的钗镮重了一倍呢。”
王娡想一想也笑道:“姐姐本就喜爱素淡,倒真真是难为她了。”
正说着话,却是义忠与义勇走了进来,两人皆是满脸犹疑之色。
王娡放下手里的几枚翡翠石榴戒指,道:“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到底义忠胆子大,道:“姑娘前日让我们兄弟二人协助邓大夫查验是谁在药材中动了手脚。”
王娡点一点头:“可是查出什么来了?”
义忠谨慎地看一看四周,王娡会意:“容芷,去闭了宫门。只留青寒并你们三个在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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