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小腹的颤动,不由伸手按住。
太子用了膳之后便匆匆而去,王娡也不知出了何事,眼见着是宫里的公公来请的,便也不敢多问只屈身送了太子出去。
她望一望长云霭霭,觉得府里不得平静,宫里也是颇为复杂,深深替太子觉得辛苦。
因着身体乏力,用了膳后王娡便歪在榻上休息,有一下没一下地翻阅着手边的诗经。
青寒一边用小铜罐子煮着桑贝枣子羹一边絮絮地说:“这羹给小姐安胎是最好不过的。先前在家里时老夫人便一天八遍地叮嘱了厨房呢…”。
她猛然停住了话头,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王娡心中一酸,忆起了自己初次有孕时全家人欣喜又忙乱的样子。
她抬起袖子拭去了眼睫上的泪意,掩饰着说:“容芷呢,怎么不见她过来?”。
青寒探头朝窗棂外面看了看,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王娡见她面色不好,急急忙忙就要翻身下床。
青寒回过神来:“小姐不要心急。容芷姐姐正和粟姬娘娘的想容说话呢。”
王娡听得糊涂:“想容?她来做什么?”
青寒也是极不耐烦的神气:“左不过是替她主子跑一趟罢了,想来也没有什么好事情。”
主仆二人正揣测着,却是想容掀了帘子进来,她力气极大,带进来一阵风,青寒急忙替王娡掖了掖被角,皱眉道:“想容姐姐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做事怎恁的没轻没重。”。
想容似是没听到般,对着王娡也没有行礼,语气似乎带了几分得意:“我们娘娘有话要问姑娘,喊姑娘去一趟。”。
王娡听得她的口气如同在召唤下人,心中极为不快,却也只得带了三分笑问道:“午后日头这样毒,不知姐姐找我何事?”。
想容冷笑一声:“奴婢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去了太子妃娘娘的寝殿就知道了。”
王娡觉得讶异,却不知粟婉容在太子妃寝殿作何事。
容芷也打了帘子进来了,柔美的脸上有隐隐几分忧色,口气却是极不容置疑的:“奴婢替姑娘收拾着就好。想容妹妹烦请去外面等吧”
想容似乎有几分忌惮容芷,虽是心有不服也只得恨恨出去了。
王娡见的她出去了,急忙伸手拉住容芷:“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容芷眉头紧皱:“似乎听想容的意思,和程姑娘落胎有几分关联。”
王娡心中似乎有一层阴霾越来越重,当下心神不定,却也只得跟着容芷出门。
午后太阳极大,王娡坐在轿子上也是热得满头满脸的汗意,青寒只得用了帕子走几步便细细替她擦拭,心疼道:“小姐身子弱,这样毒的日头,待会儿回去该好好喝几盏冰羹去去热气才好。”。
王娡心烦意乱,随意点了点头。
又行了半盏茶时分,太子妃的寝殿遥遥可见。
宦官们行至门口,稳稳当当落了轿,为首的打了个福儿道:“剩下的路得劳烦姑娘自己走了,咱们轿子怕是进不去呢。”。
王娡无可奈何,只得由着青寒和容芷一边一个搀了自己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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