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也称奖券,1999年版的《辞海》对彩票的解释是这样的:“俗称‘白鸽票’,以抽签给奖方式进行筹款或敛财所发行的凭证”。《现代汉语词典》对彩票和奖券分别是这样解释的:“彩票,奖券的通称。”,“奖券,一种证券,上面编有号码,按票面价格出售。开奖后,持有中奖号码奖券的,可按规定领奖。”也就是说彩票是一种以筹集资金为目的而进行发行的,印有号码、图形、文字、面值的,由购买人自愿按一定规则购买并确定是否获取奖励的凭证。
据祖国财政部2014年公布的数据,当年的福利彩票和体育彩票累计销量分别达1万多亿元和7354亿元,筹集公益金量分别达到3100多亿元和2119亿元。马千里没魂穿到明朝时,他老家那个只有39万人口的小县在2014年的福彩销售量就达到了33584万余元。而且在他的记忆力,不知道世界上其他国家怎么样,但起码祖国没一个发行彩票的地方是亏本的,都是赚得钵满盆满,极大充实了财政收入、推动了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
彩票这玩意没什么技术含量,入门的门槛低、见效快、收益高,不会像开赌场那样弄得人倾家荡产,中不了奖也损失不了多少钱,中了奖说不定就暴富了。要不是国家专营的话,说不定彩票店就在大街小巷遍地开花了,可能比米铺、杂货店、粉馆还要多。
当马千里看到卢卓义的那份告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彩票这一财政增收利器。回到家后,和父亲说了这事,不难懂,其实发行彩票就相当于当初他在城里用装着写了字的纸团的木箱子赚钱一样,只不过是升级版、加强版而已。
马寒山慎重考虑后,支持儿子向卢卓义献计。于公来说,朝廷现场国库空虚,作为臣子献上计策为朝廷分忧,是应该的。于私来说,他们马家父子敌人不多,就三个,但都是要命的。一个是太湖寇,一个是敢和寿国公秦家叫板的某个勋贵之家,一个闻香教。和这三个敌人结下死仇,想活命那就得不停往上爬,做更大的官、掌更大的权、有更多的手下,这次献计就是个好机会。
于是马千里就献计了,献的计足够吸引人,于是马千里就被卢卓义召唤面谈了。谈的内容无非是那五张纸的丰富完善版,卢卓义这人虽是太监但办事还是雷厉风行的,很爷们,他听完马千里的实施方案,和马千里讨论了几句后就支持马千里放手去做,也就是去开个彩票专卖店试试。失败了,马千里自己负责,镇守太监府不会出哪怕一文钱;成功了,用事实证明发行彩票是会带来巨大财富的,那么马千里先暂时官升两级,等多熬些资历而且彩票对朝廷税收起到的作用足够大时,再酌情提拔马千里。
这种方式马千里很喜欢,说干就干,他要用他脑中来自后世的经验和知识为这个时代出一份力,也为自己的前程添一把旺火。
场地不麻烦,南京城里店铺林立,只要舍得花钱,租个铺面很简单的事,有锦衣卫这个身份做保护没有了欺诈、作假等乱七八糟的事,就显得更简单了。一个比较热闹的地段的一间约一百六十平米的铺子,就是马千里要大展拳脚的彩票发行站了。
店内装修,制作摇奖的器具比如箱子、铜球之类的,招募店员并日以继夜加以培训。半个月之后装修完毕,人员到位,新店开张。
放鞭炮、舞龙舞狮之类的对马千里来说都太平常,他是锦衣卫呀,锦衣卫哪怕做生意也得有锦衣卫的风范。他先是利用他和他爹的职务之便,邀请锦衣卫们去彩票铺子里玩。锦衣卫里好赌好娱乐好新鲜玩意的人很多,一进彩票铺子一旦开玩,那真是如鱼得水,不亦乐乎。很快南京城内的锦衣卫内部,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有这么个好玩刺激的地方尽管。他们对“彩票”两字的理解千奇百怪,但并不能阻挡他们玩乐和撒钱的兴趣。
当然了,光靠锦衣卫的“内需”是无法让彩票铺子承担起增加朝廷财政收入这样厚重的使命的。财富在民间,最终也要向民间取。马千里让一百多手下每天陆陆续续分十几拨到彩票店里买彩票,中了奖的就拿着银两或银票在出门时挥舞炫耀。然后派人在各个茶馆、酒楼散布消息,说城里哪里新开了个好玩的地方,不是赌场但比赌场好玩好赚钱而且不会让人倾家荡产。
彩票铺子里卖六合彩,六合彩的球都是铜球,用黄灿灿的黄铜铸造打磨而成,比后世的兵乓球略大。球体上有凹槽,凹槽不是组成阿拉伯数字,而是形成“福、禄、寿、富、贵、吉”六个字中的任一个。铸造师们将白银融化了灌注到凹槽内,于是铜球上就有了字。银亮的字,黄亮的球,看起来非常漂亮。
每次摇奖前,彩票铺都会确定一个获奖系列字,都由三、五、六个字组成,如“福禄寿富”、“富贵吉寿贵”、“福禄寿富吉贵”等,不像后世非得六个球那么麻烦。店伙计用特制的木桶摇奖,摇出的几个字里可以出现重复。
玩法有两种,第一种:摇出三个球,摇出的铜球上的字要和你事先押中的一样,哪怕顺序不一样都算你赢了,而且摇出的三个字不能出现重复。每次摇奖只允许最多一百人购买票据进行参与,不论获奖者是多少人,反正发放的奖金从卖出的那几十或一百张票据所得的钱里扣,五成归获奖者,五成归庄家也就是马千里。这种玩法获奖率很高,要三十个铜板才可以买一张票据来参加,而且获奖者越多则每一个获奖者能分到手的钱就越少,所以想发财暴富的一般都不会玩这个,但想小赚一笔的对这个玩法乐此不疲。
第二种:需要摇出五个球。摇出的铜球上的字要和你事先押中的一样,而且顺序也要一样,这样才算你赢了。赢者可得二十两白银。十个铜板一张票据,每次只允许最多两百人参与。
第三种:需要摇出六个球。摇出的铜球上的字要和你事先押中的一样,而且顺序也要一样,这样才算你赢了。赢者可得五十两白银。五个铜板一张票据,每次只允许最多两百人参与。
到彩票铺子开业的第二十天,它已经轰动南京城了。没办法,它的玩法其实很简单,但就是因为简单,所以大家都懂,不用担心像赌场那样会被庄家做手脚。世界上真正能吸引人能长盛不衰的游戏其实就两种,一种是简单的,不用费什么脑子,老少皆宜,消磨时间打发无聊的好东西;一种是复杂刺激的,让人陷入其中、沉迷其中。彩票这样玩起来简单,参与门槛低,能满足人们投机取巧、不劳而获心理,又不至于会像赌场害得人倾家荡产还真会给部分彩民带来惊喜的游戏,当然受欢迎,后世如此,放到古时也差不离。
肉香自然引狼来,彩票铺子爆红后自然引来了他人的垂涎。没错,马千里的爹马寒山已经是锦衣卫千户了,一个绝对可以让升斗小民灵魂都颤抖的职务和级别,但在勋贵、大官、豪门世家面前,并没有什么用,只是比蝼蚁大一点的虫子般的存在。他们派出家奴来到彩票铺子用各种名义要对这个铺子强取豪夺,甚至连污蔑马寒山、马千里父子造反的手段都用上了。幸好马千里有先见之明,在铺子开张前就请卢卓义写了幅“魑魅魍魉尽数退去”的字,并落了“卢卓义”的款。
南京镇守太监呀,属于大明宦官集团最顶级的那一层之中的人,连内阁首辅都不愿轻易去得罪这种内廷大裆,更何况南京城里的权贵们了。于是见了这幅字,就没人敢再上门敲诈勒索、强取豪夺。而且卢卓义放出话去,彩票铺子是内廷为增加国库收入而开设,除非皇上和内廷允许,否则敢私自开设者视为谋逆大罪,严惩不贷。这话一放出去,彩票铺子便没有了竞争对手,当开业满三十天后,马千里一算账,四舍五入一下,纯利润达九百五十八两。
按后世一两白银等于约五百人民币的兑换比,等于纯利润达四十七万九千元。当然,第一个月获利这么高有南京城内只此一家的原因,但毕竟可以让人看到做这一行的巨大潜力。
“真的是点石成金呀,一个月呀,就净赚近千两银子。这还只是一间彩票铺子,如果在大明所有的城池里都开设彩票铺子,那一年下来……虽不能从根子上让我大明国库充裕,但也很好了。点石成金呀!”卢卓义在镇守太监府里翻看彩票铺子的账本,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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