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睿接过张琳递上来的咖啡，喝了一口。
“这里是警察局，您的弟弟姜晟越现在在警局，请您过来一趟好吗？”
噗！姜睿一下没忍住，一口咖啡喷出去，桌子上的文件都没能幸免。那个小混蛋又做了什么？
半个小时候，姜睿黑着脸坐在警察局，看着低着头一脸木讷的姜晟越，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大闹超市？你以为你是孙悟空转世？”
姜晟越一动不动，就像根本没有听到听到。
“我说过多少次了，为了一个梁夏夏，你至于吗？”从监视视频中看到整个事情发生过程的姜睿，最生气的不是姜晟越大闹超市，而是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见了梁夏夏一面！
听到梁夏夏的名字，姜晟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头看了姜睿一眼，又慢慢低下。
“你喜欢她，我想办法为你把她抢过来，你又说不要，现在她没跟你在一起，你又这副样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能让梁夏夏跟他在一起，他这个做哥哥的，连千树都可以不顾，他却口口声声要他罢手，那他现在难受又有什么用呢？“还为了她大闹超市，你可真给我长脸！”
姜睿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焦躁地来回走了几步。他几乎可以想象明天的报纸头条是什么标题了!
“姜晟越，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姜睿抓住姜晟越的衣领，强迫他看着自己，“你说啊！”
“夏夏，已经不记得我了……”姜晟越像一只刚刚睡醒的野兽，身体里狂暴的细胞慢慢开始活跃起来，他站起来，甩开姜睿的手，“你知道吗？夏夏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他每说一次这个事实，心里就抽痛一下，他一直知道梁夏夏不可能属于他，也知道梁夏夏不可能回应他的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梁夏夏会忘记他。他这么爱她，她怎么能忘记他呢？
姜睿有些吃惊，但是也没有多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姜晟越现在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有深仇大恨的敌人。姜睿很受伤，他没想到自己拼命爱护的弟弟有一天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他，于是身体快过大脑，拳头和脸的接触不过短短一秒，心里的痛却还在持续。
姜晟越被一拳打倒在地，他擦了擦破了皮的嘴角，突然笑了笑。“哥，你有没有发现，你根本就不能接受你意料之外的事情。”
梁夏夏也好，姜晟越对他态度的转换也好，都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姜睿镇定下来，拉过椅子坐下，冷冷看着姜晟越。
“你向来站在自己的角度，你以为你对我好，可却从来没想过，我想不想要，我高不高兴，我乐不乐意。”姜晟越慢慢爬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姜睿，眼神中带了些嘲讽，“你认为你什么都是对的，可在我看来，我根本就不需要你为我做那些！”
姜睿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为了让自己不再冲动，他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姜晟越，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姜晟越拿过姜睿的烟，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却没有抽，夹在手指间，看着白色的烟慢慢上升，“哥，你有没有爱过？”
姜睿根本没想到姜晟越会问这样的问题，他顿了顿，没有说话，眼神却开始飘忽。
“你有没有尝试过，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跟别人在一起的感觉？你有没有感受过，看到她就觉得很幸福的感觉？”姜晟越抽了口烟，慢慢呼出，眼睛微微泛着湿意，“哥，爱一个人的感觉，很痛，但也很快乐。”
在警察局的观察室里，自己的弟弟跟他说爱一个人的感觉，姜睿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脸上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两个人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姜睿把手里不知道是第几根的烟掐灭，哑着声音说：“阿越，过几天我送你去英国。”
“我不去。”
姜睿抬头看他，脸色沉下来，冷哼一声：“就你现在的状态，我怕你明天会大闹市政府！”一整个就是报复社会的样子！
姜晟越摇了摇头，苦笑：“我不会的，哥，你让我多看看她。”
即使她已经忘记他了，但是他还是想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偶尔看看她，就已经满足了。
“你这样她知道吗？就算她知道，她也根本就不在乎你会怎么样！”姜睿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真的不明白，是不是每一个沉陷在爱情里的人智商都为零，为什么明明很明显的真相他们就是看不到呢？
姜晟越浑身一震，沉默了一会，还是说：“我不会出国的，哥。”
“好，”姜睿眼神闪了闪，“你只要答应我，不再想着梁夏夏，我就不会送你到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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