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不骗你,咱爸妈把今年摘的最好的棉花都没舍得卖,给你留着结婚时做新被子用的。”尚淑伊委屈地说。
“好!好!我信你,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哥可不喜欢你了,啊!”
“我知道,咱爸妈天天都说让我象你一样,要有点出息。”
尚问天来到堂屋,他父亲已经在地上架起了一堆棉柴,把火烧得旺旺的,棉柴已经烧了一阵子,没着完的棉材象碳火一样红红的,屋里暖烘烘的。尚问天感觉浑身的疲劳和冰冷一下子都被这暖烘烘的空气融化了。
他父亲语重心长地说:“问天呀,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个人的问题也该解决了,不能再拖了。”
“不着急。”尚问天安慰他们说。
“你不着急,我和你妈都很为你着急。”
“这事着急也没有用呀。”
“前几天,我们给你找了一个,人家女孩也是吃国家粮的,在县银行工作,长得也好看,女孩家的人来过了,他们都没有什么意见,过两天,等你休息过来了,你们两个见见面吧,要是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就定下来,我和你妈也就把心放到肚里了。”
尚问天说不出不去见面的理由,又不想拒绝父母,伤他们的心,只好吱吱呜呜答应过两天去见一面。见面时女孩问他:“石油是怎么从地下出来的?”
尚问天解释说:“你见过农村的压水井吧,就和压水井差不多,装在油井上的抽油机只不过比压水井杆大一些,抽油机一磕头一磕头就把石油从地下抽出来了。”
“油井都在哪儿呀?”
“在野地里,遍地都是。”
“油田有多大?”
“方圆有几十公里那么大。”
“那么大,你们都住在哪儿呀?”
“住在野地里。”
“在野地里怎么住呀?”
“有搭的草庵子,你知道农村瓜地旁看瓜的草庵子吧,和那差不多,我们都住在草庵子里。”
“这么艰苦呀,那你们每个月能拿多少钱呢?”
“五、六十元吧。”
“啊!这么艰苦,还没有我拿的钱多呢。”
“你愿意到油田吗?”
“我们还是做一个一般的朋友吧,我父母不会让我到那儿去的。”
尚问天回到家,他父母赶紧问他:“你们谈的怎么样?定下来没有?”
尚问天若无其事地答道:“人家嫌去油田工作太艰苦,不同意。”
他父亲叹一声气说:“原来他们也没有嫌油田不好呀。”
尚问天安慰他父母说:“爸、妈,您们放心吧,我打不了光棍。”
尚问天在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回单位时她父亲给他专门炒了很多花生。尚问天提着一袋花生悄悄走进办公室,丁小倩突然站起来,两眼像晨光照耀下的晶莹透体的露珠直直地看着尚问天,激动地说:“你回来了!”
“回来了!快吃花生。”尚问天把花生倒在丁小倩的桌子上。
“这么多!”
尚问天坐下来说:“你好吗?”
“你不在,我基本上天天都在办公室。”
“辛苦你了!”
“你回来就好了,你不在,有些事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尚问天又把花生给周连成家送一袋。寒喧一阵子,华琬亭说:“你这一忧郁,人家黎红就飞跑了,她父母想把她调到身边,今年过年她回家时她父母给她定了一个。”
尚问天若无其事地说:“飞了就飞了呗,天上的鸟儿树上的窝,哪棵树上的窝好哪儿就是它们的家,人也一样,自由选择吗。”
寒冬过后,又一个春天来临了,转眼又到了初夏。尚问天正在办公室制订夏季原油上产方案,听到敲门声,他随口喊道:“请进!”然后他抬起头看到进来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五十多岁,还没等尚问天开口,男人问道:“请问,丁小倩是在这儿吗?”
“是的,是的。”
还没等尚问天再开口,来人自我介绍说:“我是小倩的爸爸,她是小倩的妈妈。”
尚问天忙站起来说:“伯父,伯母,您们好!请坐!请坐!”尚问天搬两把椅子让他们坐下,又说:“丁小倩去化验室取资料了,一会儿就回来了,您们在这儿先等一下吧。”
尚问天话音刚落,丁小倩就推门进来了,当她看到她父母时激动地说:“爸!妈!您们怎么来了。”
她妈妈疼爱地说:“看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们想你了,来看看你呗。”
丁小倩耍娇地说:“妈!我是说您们事先也不说一声。”然后她又看着站在对面的尚问天说:“妈,爸,这就是我们技术员。”
丁小倩的爸爸站起来,微笑着和尚问天握握手,说:“小倩在信中常提起你,谢谢你对小倩的照顾。”
丁小倩的妈妈在一旁夸赞说:“小伙子很不错,这么年轻就大学毕业,当上了技术员。”
“伯父,伯母,您们过奖了。”尚问天脸一红说。
丁小倩的爸爸对丁小倩说:“你们的石大队长在哪儿呀?我和你妈想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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