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清风显得湿冷寒意,梅道夫耸了耸脖子,遗憾的是自己的袍子被眼前这个怪物给剥夺了。
他抬起了头闭上他唯一的那只眼。
良久。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可以是萍水相逢;可以是患难之交……
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凄冷的笑了笑,于是爬上树冠,闭眼“睡觉”
……。
夜晚,天空中浓密的黑云不见明月。
小村冷冷清清,死气腾腾,只剩下微风徐徐吹过的呼啸。
梅道夫潜伏外围,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这栋城堡。
城堡四周唯有正面,修建着成排低矮平房,两侧皆是空旷的田麦渠沟,而城堡实际上是一座更大的木房,底层由青石筑造,主体建筑的屋身采用的是实木材质,远远看去棕灰拼色的外墙显得建筑风格不伦不类。离地三四米才开始有狭长的横窗,中央顶端孤零零搭建着圆锥形塔楼,将整个城堡衬托得阴森。
此刻,城堡正门处有两名门哨,大厅窗户中央廊厅泛着亮光,除此之外在二楼有着两间卧室透着微光!
已入深夜,
斑驳阴暗的天色为他们提供了隐秘的保护,两个身影朝着城堡一侧猫步而行,一步一停极为小心。
片刻后,梅道夫隐藏在男爵府右侧拐角处,左手反握着腰间匕首,静静的贴靠在身后冰凉潮湿的岩壁,仿佛两者之间合为一体。
等待着出击的指令。
很久……。
“咚…咚…”沉闷的落水声。
梅道夫身子压的极低,为了确保平稳左手屈臂撑地,右手攥着匕首,尽管在这寒风袭人的夜晚鼻尖竟渗着汗珠。
土匪脚步蹒跚,毫无在意四周一切。与昨天;与前天;与之前那样,走向前头的水沟,偻着身体小酌一口藏在怀中的酒囊,廉价的武器裹在腋下,另一手开始接着裤带。
顷刻间,生命殆尽的土匪都未意识到丝毫疼痛,微笑的嘴唇满是血沫。
宛如趴在地上的梅道夫,一瞬间竭力由下而上,他姿势呈现出一道月牙的弧度,尖锐的匕首直刺才过半身的目标。
左手拽住倾斜的尸体隐入墙角,数秒时间一击必杀,整个偷袭过程流畅迅捷,只是此刻大口大口疾喘的模样不免少了几分专业。
“咚……”又一声沉闷的落水声。
梅道夫用力甩了甩脑袋,深呼一口气,平息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大门前还剩一名土匪,他靠着柱子背向右侧,也许是在打盹,他的脑袋时不时像鸡鸭觅食上下低抬。
柔韧靴尖踏在坑洼不平的泥草上,“沙沙沙”拂草的轻响,触动着内心,每一步每一响。
耳朵边隐约还能听到廊厅里传出的对话声,分不清有几人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距离只有几米,已经能感觉到火盆中的温热,那明亮的火光将梅道夫暴露无遗,屏息凝神,紧张的快要窒息。
土匪披着一件旧旧的厚大衣,臂肩上的针脚崩裂几簇灰黑的棉絮露了出来,畏缩在大衣内的脖子随着呼吸不规律的晃动。
梅道夫不是一个专业的杀手,更不是刺客!他没有丰富的偷袭经验,也没有办法直接拗断别人脖子的把握,更没有瞬间捏碎别人喉骨的力量!
此时此刻,他是“捉急”的。
皱着眉头那柄匕首停滞在半空中良久,梅道夫感觉僵持的手臂开始酸痛,这该死的混蛋……
闪过一道阴冷流光,锋利的匕刃轻而易举地划过土匪的咽喉!
刹那间,鲜血从那道裂缝中溢出,对方本能胡乱挣扎寻求一口活命的氧气,徒劳换来缺口中那浓稠的血泡。“哱…哱…”一触即破。
手肘内侧还固定着土匪的尸体,保持着古怪的动作,很久!
当确认自己没有被发现,扯下头巾将尸体的脖子牢系在柱子后,慢慢侧移贴近墙壁。
梅道夫选定一处,后背紧贴墙壁,再次给自己勉励几分,大口大口喘着气,接着,他将匕首叼在嘴中,反手指尖牢扣上方外露的墙岩,一鼓作气腰部发力,整个人翻腾而上。
仅凭半掌倒立在外岩上,为了保持平衡还没有过快的继续下一步动作,缓了缓心神。
二楼外侧的装饰围岩存在断横,所以还要凭这杂技姿势移动到窗户处,平移的速度并不快每次间隔大概几公分,额头不断低落的汗珠,鼻尖上略有擦伤的痕迹,足矣证明此刻的艰辛。
当然并非体力不支,更多的是心里负担……
数分钟过后,梅道夫单手撑岩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开始拨动木窗上的木栓,极为小心极为担心,因为他无法确认里面是否有人,是否躺着一个不打呼噜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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