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 015（2 / 2）

“你确认它是地精吗？我看它没有丝毫敌意。”

“那你认为是什么？就因为与众不同？别忘了它不是人，所以它一定是敌人，它的衣服一定是活人身上剥下来的。”士兵怒斥的话语非常激动。

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

争吵过后，身前持剑的士兵看它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不断左右微摇脑袋，它确实在求饶，咽喉中发出音节尤其哀伤，像孩子哭泣般哽咽。

梅道夫面带羞愧：“抱歉！”，可能是向士兵表示歉意，也可能是对地精道歉。再度举起阔剑想要结束这微妙的场面，确切来说从内心他并不愿意去扮演这个毫无意义的屠夫。

冰冷的利刃在它的眼眸中越发放大，恐慌的不断向后移动接而摔倒在地，两条短小的腿疯狂地像抽搐似得蹬着地面，生死之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背后的泥土慢慢囤积而起，后移的速度越来越艰难。它连滚带爬一路翻滚，消失在黑夜里。

它的心中始终坚信在背后非常接近的距离那柄剑即将要刺透它的身体，一直跑一直跑。

“你会后悔的！，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你一定会死在它们的撕咬中”士兵的表情愤怒而严肃。

梅道夫不想去解释什么，搀扶起士兵安抚道：“我们还是想办法活下去吧，眼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看着斜坡走上去并不轻松，好几次再度滑落，尽管他解释不是故意的士兵还是摆着满脸的不满。

“队长！”看见顶端的人影大吼道。“快点搭把手，我撑不住了！”

回到驻扎地。

看着空空荡荡只剩下被积雪压垮的帐篷与燃烧殆尽的灰烬。

梅道夫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不见了。”

杰夫手指揉搓着黑漆漆的木屑，回顾着四周：“把帐篷先支架起来，梅道夫去找点干柴。”

四人围坐在篝火边，看着杰夫拨弄着食材，铁杯里煮着肉汤，还算比较粘稠，不是水占绝大多数的那种。容器过小，每人份到的数量不多，几乎是吃一点煮一点。

这顿压抑的宴餐，持续了很久，没有人说话。也许是在哀悼…

“还不睡？也许我们马上就要出发。”杰夫打破了沉默。

他的身后传来了士兵的酣呼声，梅道夫看了看杰夫道：“我们还能回去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他的语气和表情很随和，尽管伤痕累累。这个年迈的队长在士兵中威望很高。

“你的话……总是那么敷衍，每一句话都那么生硬甚至都感觉不到你的情感。”篝火随风摇曳微弱的火光投射在梅道夫那悲切的脸上。

他的胸口猛然纠紧，树林里发生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历历在目。

杰夫往篝火丢了几块木材噼吧噼吧作响，咔咔的笑着：“人呢很多时候别无选择，既然当自己有选择的时候，我宁可做一些让自己愿意做的，豁达的接受其结果！”用赞赏的语气补充道：“你的胆色不错。”

老兵宽慰的话语，老实说，有些模糊感觉听明白了又感觉什么都不明白，梅道夫躺下身子，看着可恨的夜空想起那个老头的忠告：“骗子……”

杰夫皱眉有些不能理解他的意思，还在等待接下来的解释却听着身旁重重的呼吸声。

用较大厚实的木头摞叠一周，中央部分置放着略有潮湿的木块，篝火燃烧的时间会延长很多，确保不需要时时让人看守，也不用担心其他的野兽和毒虫靠近，在野外并且没有办法很快离开，在这样的篝火旁边，充足的睡眠远比丰富的食物更重要。

当梅道夫的意识感受到了一束来自阳光的温热，他急速的睁开双眼想确定这个事实，

然而自己依然被黑暗所包围没有一丝光明，他极力的在黑暗中呼喊“队长？队长？”敞开双臂不停在黑暗中摸抓，有坚硬的石头，有冰冷的雪泥，有粗糙的干枝，指尖传来撕裂的疼痛，如此真切的触感，恐慌之下促使他不断咆哮“回答…我…啊”，无尽的回音不断回荡…

并不明亮的天空落雪已停，栖息在这片丛林的鸟类极为稀少，很长一段时间才有稀疏的鸟鸣，驻扎地的篝火被泥土掩埋许久，狼烟早已消失周围变的冰冷。

直到现在，恶梦留下的片段仍然在思维中回荡，衣服上凝固的血渍混迹着潮热的汗水，缓缓散发厌人的腥气。梅道夫怔怔地看着那张丑陋扭曲的老脸，平稳下来。

杰夫利索的正在捆绑些什么同时还不忘和他闲聊：“没尿裤子吧，折腾了一晚把我都吵醒了。我本来还说叫醒你的，先把衣服换了有，有个坏消息要和你们说”

“哈哈，队长，队长，叫个没完，没看出来啊，原来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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