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珂一连两日都没再和我同寝,我想他大概是真的生我的气了,这两日紫言都来我房中和我一同绣花,她说她不会此技让我教她,我最拿手的不过也是双苑兰而已,教人也不知要领要如何传授,紫言一听干脆掏了个白帕子给我,让我帮她绣上两朵双苑兰,她要送给心爱之人做定情的信物。
紫言是穹窿之中除了珑珂父亲另一个对我好的人,她说这个要求我没法不应,反正现在珑珂日日跟祺股子下棋,我也是日日坐在房里绣花。
第三日我被叫去了祺股子的棋舍,珑珂和祺股子坐在对局桌旁,两人盯着棋盘,布局似开了没多久。
祺股子看我浅淡一笑:“尊享,这两日心境越是不稳了,输的也多,输的如此多这棋局就没意思了,把你叫来不知能否定定他的心意,你若是定不了再换云鼎来,尊享我这样做你便踏实下心来与我好好对上一局可好?”
珑珂看了我一眼看着祺股子笑着点头。
“你在一旁观局莫要言语,帮我和诡师的尊主的茶碗里添水就好。”
我看着珑珂点头,站在棋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就如此这般举着棋子对着棋盘斟酌一上午没说话,算来也没落下几子,我在一旁站的有些累,肚子也有些饿,不时躁动的挪挪身体,肚子竟然忍不住饥饿的叫了一声。
珑珂落一白子:“我想请诡师尊主和我回穹窿,你有何条件便说与我除了要父帝的穹窿方圆之外,其他的我都先替他应了你。”
祺股子嘴角维扬落一黑子:“穹窿我是要回,可是人间界还有些局正是生死当口,我若走了这局就废了,那我谋划了许多年岂不是虚度了岁月?”
“你并未虚度岁月,齐静王已经见了各外省首富,他儿子齐镇也着便服出城,如此低调想必有密事行事路途二十天往返,算来应是快马加鞭去边城亲传兵马,不知道你为齐静王选了哪日发难谋政?”珑珂又落了一白子。
我在一旁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下月初五。”
“日子定了,不知尊主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你还非要看着齐静王坐上皇位。”
“恐有异子作乱。”祺股子拿着黑棋在珑珂眼前晃了晃终于坐在棋盘上。
“异子?你是诡师统局,还能有异子?”
祺股子笑的大声:“常有异子作乱,你可知道我为何选了齐静王?”
珑珂思忖片刻落了白子:“想必他是最耿直忠义不越矩,也是最不可能当皇帝的一个。”
“正是!”祺股子笑的得意:“他的性格是最不能当皇帝,我若是让他当皇帝这局才布的有趣,如今的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我是他的谋士,可谁能知道我心里执的是齐静王这颗棋呢?我只说与他二人将太子和三皇子清算,齐静王不舍耿义之心允不得他做此事,可是老四做了,所以我就先帮着老四做了皇帝,如今的皇帝是个恨绝之人,他坐了天下自然不会放过齐静王,他连拢亲信弹劾齐静王,最后发他去边关做了一名边将。”
“这是你替皇帝出的主意吧?”
祺股子表情微变:“你看出是我替他出的主意?”
“想必此事是齐静王性情的第一变?”珑珂落子:“我大胆的将后事猜上一猜。”
“哦?好啊,我倒是很想听听。”祺股子的话里颇有玩味之意。
“齐静王被贬帝子守边城,碰上番邦进犯,齐镇王统领边城将士守边战功连连,他从被贬之人一步步成了有功之人,在边城将士中根基扎的也是稳妥。”
祺股子点头:“嗯,是这样。”
“这样也只是说明他齐静王运气好,不能看出你的智谋来?番邦为何恰好进犯?”
祺股子怔住看着珑珂不语。
“想必番邦没有进犯,是你叫齐静王去进犯的番邦吧?他先去杀了人家,自然就有了大规模的番邦进犯,那是齐静王的第一变,他不想做个边城的被贬王爷一直老死在地界线上,他想要回京。那第二件是何事?齐静王被番邦抓俘,可是皇上却根本不想救他?”
祺股子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只听闻齐静王被番邦抓俘,他忠肝义胆不曾屈服,手下忠于他的死士将领团结和他英勇应敌将他解救出来,想必他和藩王达成了某种协议才得以自救,从那之后番邦进犯常有规律而且似乎也只有齐静王的军队才是平番利器,齐静王自救之后心性又是一变,他要从耿直忠义之人变为贪腐之人,只有如此才能维护住他和番邦之间的协议,这也是你替他谋划的?”
祺股子静着脸看珑珂,继续落了一子。
“齐静王从被贬王子,到了战功赫赫的王将,他怕是不太想背谋反的罪名?那异子是谁?”
珑珂举了白子在祺股子眼前,他缓缓的放在棋盘上:“齐镇?”
祺股子的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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