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珑珂睁眼之时仍旧是那片树林,我仍然趴在他身上和他手指交握,我们起身之时我看着珑珂胸前的伤口结了痂,我手腕之处也不再流血。云鼎跪在不远处,厚宇鹰型在一旁蹲着。
珑珂打坐调息闭着眼睛低声念到:“莺儿,现在你我二人可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心里却觉得说的有些道理,看着珑珂的脸色仍旧不好,但似乎他的灵魄应该不会崩了,我看不到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如何,能帮他扛过这一劫,如不如何的也不太重要,我跪在一旁看着珑珂,珑珂闭着眼睛过了许久,他缓慢睁眼看着云鼎示意他靠近些。
云鼎领命靠过来跪在珑珂面前。
“那个人你把他散了么?”
“散了。”
云鼎他的纳物袋里掏出个蓝色的灵魄来,看起来比夜杀的灵魄小的多也不那么透明。
“不是什么狠角色,可偏就是身形很快,总也追不上。”
珑珂冷着一张脸看云鼎:“你联合了穹窿里的谁来杀我?在我散你灵魄之前,你好歹与我说清楚。”
云鼎大惊抬头看着珑珂,张着嘴许久都说不出话,比云鼎更惊的人是我,我看着云鼎不相信他会如此,一旁的厚宇不停的扑扇翅膀,我想他也被惊的不轻。
“不是我,尊享!您出生我就将您抱在怀里,我只想在你身侧服侍您一生,你纵是散我千次万次的灵,这个罪我也不能认。”
珑珂的表情没有异动,仍旧是冷静无澜:“你自裁吧。”他冷然的说了一句。
云鼎身体一阵,眉头微蹙,嘴唇似在颤抖,他侧头看我情绪复杂。
“尊享。”我在一旁想替云鼎求情。
“轮不到你说话。”我还没想好要如何说,就已经被珑珂冰冷言语止住了后面。
我一时有些恍惚,好似一瞬间对此人从未相识,我低着头不敢再多言语。
云鼎微低着头声音微颤:“初见尊享之时便觉得您与穹窿中所有帝子贵族不同,我只觉得您将来一定会是穹窿之主,并非只是攀附之心,是由心而生的敬仰之情,虽然我比尊享年长十岁,也自认双修不弱,可与尊享比还是差了万千,您也从未辜负我的敬仰,行事判断从不出错,我为了追随您与父亲闹翻,重修了魔灵法术……便是认定了自己的认知。”
云鼎说到此处声音哽咽,他轻叹了口气:“我只说不是我,这次是您出错了。”
我听的眼热,偷偷的看了眼珑珂。
珑珂面冷一丝都不为所动。
云鼎轻叹了口气认命的点头,他猛的将袍子退下,裸|着|上身,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尊享,没想到你我二人的缘份就是在此了。”云鼎说完一手切入胸口灵魄之上。
我听见他咬牙忍痛的声响,我知道他不想嚎叫,可我也知道那真的很痛,不管是别人摘还是自己摘那都是难忍的疼痛,那是比冰泉火涌切割更深疼痛,便像是把五脏六腑搅烂一般,我捂着脸不敢看被吓得一直颤抖,我侧眼看珑珂时他仍旧是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云鼎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像是把锥子一样仿佛能将我刺伤,我匍匐在珑珂面前:“尊享,云鼎说他没有,他此时摘了灵魄便再也回不了穹窿了,你信他一次调查清楚了再治罪。”
“我没你那么好心性,常信别人都是善念。”
我身体一震抬眼看珑珂时,他还是一副沉静面容,我知他心意已决,忍不住看云鼎,云鼎此时面目狰狞还在和自己的疼痛抗争,他胸口血渍一片,已经把他的灵魄快要撕扯下来,他满头满脸的汗,嘴唇都被自己咬破,嘴上全都是血,看起来像是快要疼晕过去的样子。
珑珂突然起身对着云鼎飞起一脚,云鼎整个人跌飞出去,后坐力让他把灵魄又塞回前胸,他侧身躺在地上抽做一团,大口的喘着气,珑珂瞬转到他身前,沉着一张脸看他。
“我毁灵救厚宇的事,除了你我和厚宇,连姚莺儿都不知道,厚宇是罪臣在人间界出生与穹窿并无往来,穹窿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云鼎捂着心口大口的喘着气似在想珑珂的话。
“鬼触门高阶杀士,云念族人,来了便带着必杀的势头,若是不知我受伤他何来如此自信?穹窿之中有几人能调动这层修士?有几人能出的起与他换利之物?又有谁能劝服他来杀一个尊享?”
云鼎面色又显痛苦神情。
“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就是你那位时常心浮气躁的姑姑云平娴,圣贤后所为。”
云鼎呼吸又在急促,他似在微微点头。
“纵是我伤灵之事传回穹窿不是你有意所为,那也是你做的,你认不认?”
云鼎表情艰难:“认!”
珑珂眉头有了一点舒展:“我罚你尝尝摘灵之痛,我罚的该是不该?”
“该!”云鼎十分痛苦的应了一声,脸上全是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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