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枭与我说此事,只是个父亲想说他的女儿并非废人,我虽也乐了,可心里着实的心酸。他的双胞哥哥竟也不顾她的安危将她丢弃,可我还有瑾珂大哥,自我出生之后便一直诚心待我,我还欲何求?”
“瑾珂尊享是穹窿里除了少主外我最佩服的人。”
珑珂看着窗外叹气,声音里都是惋惜:“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走了。”
珑珂自嘲的笑了下:“我曾想有一日我定要去原界地把姚莺儿寻出来见上一见,说我知道她的事,说她在穹窿之中不是孤单一人,没想到她竟然受不住穹窿的排挤还是走了。”
“虽是境遇有些相似,可她与尊享还是有天地之别,毕竟毫无灵修,人间界可能更适合她一些。少主会是未来的穹窿帝君,与她还是疏远些更好。”
珑珂冷笑:“这话你我二人在人间界说一说即可,若是回了穹窿,让人听见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言遭受牵连。”
“少主双修万世难遇,这是九缘神倾里人人都知道的事。”
“你可知我母后何时中的毒?”
云鼎摇头。
“就是那一日父帝与他平生里最亲近的重臣饮酒,那都是曾随他出生入死之人,他们喝酒兴起之时,父帝表露了想要下诏让我继承大统的心思。未出三日母后便有了中毒的迹象。”
云鼎有些吃惊:“我以为是因花羽后独享圣宠所致,自从花羽后幻了人形,圣元帝君就再未去过九缘后殿之中的任何一殿,我只觉花羽后中毒是因妒忌而起。”
“妒忌自然有,盼母后死的人大有人在,但好歹还会顾及圣帝,下嗜灵毒便是盼着父帝也早些身散。他们算准了父帝不会看母后就此灵散,必定会耗费自己灵力护她,于身于德都是大损,父帝的灵力可是受了万千的魔灵、元念的献丰,如今都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续命而用,这毒当真是用的好。”
我怀揣着厚宇进了茂林深处,在一棵大树下坐下来,小心的把怀里的厚宇放在树旁,我在他身旁躺下,摸了摸他无光的绒毛,闭眼入得梦中。
厚宇闭着眼依靠在这棵大树之下,右臂一道裂伤深可见骨,肤色暗淡喘息艰难,我没忍住哭着扑进厚宇怀中:“厚宇叔,我可见到你了。”
厚宇缓慢睁眼艰难一笑,用那只还算健全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傻丫头,哭什么?”
“我怕见不到你,在格壁上小径上找了很久,没想到你就在客栈路旁,你为什么又回那了,珑珂少主还在那里。”
“珑珂少主?”
“那个伤你的人是圣帝少主。”
厚宇释然喘息:“若是被圣帝少主所伤,我也算没丢了火翼焰鹰的脸面,遇见他是我的命数,我认了此命。”
我在一旁捡了石片准备割脉。
厚宇一惊:“你要作何?”
“我前日梦里学的法子,我给你充灵血脉。”
厚宇浅笑:“我没有灵魄,你为我充什么灵脉?”
我愣愣的看着他:“我想让你快些好起来。”
厚宇摇头:“好不了了。”
厚宇叔此言一处,伤感瞬间袭来,我将厚宇抱的更紧:“你说过会陪在我身边不让别人伤我一丝一毫。”
“厚宇叔说了大话,本以为心中还有一丝灵冢,靠着那残存的灵力兴许还能陪你度上两三百年,如今一看两三天也是奢望。”
我眼泪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浸的厚宇前胸湿了一大片。
“你喜欢我的长发便拿去吧,入冬了织个帽子,你带上肯定好看。”
我埋着头不说话,抱着他的腰晃了一下,我听不得这些交代后事的言语。
厚宇撩拨他的红色长发,脖面有个金牌嵌入肤中:“当年我父母被诛,母亲身怀六甲,我在人间界出生,出生便嵌了此金牌,只留头发总觉得是虚物,你把这个拿走吧?将来若是有幸能与你儿孙诉说,也不枉我们结识一场。”
我坐直了身体看着厚宇,抓着自己的袍子的前襟向外一扯,胸前大片如雪的肌肤暴露在外,厚宇别头不敢看我:“你又要干什么?”
我一手扣在胸前五指入肤鲜血顺着指尖一点点渗出来:“我将灵魄给你。”
厚宇一听大惊转回头来按着我的手:“你是不是疯了?”此时厚宇也顾不得礼数按着我的手不让我摘魄。
“我没疯,这世间我最恨诓骗我之人,你既是答应要护我怎么能潦草死去?我好歹是风翼域主,不能被你如此诓骗。”
厚宇将我的头按在胸前,阻止我继续如此。
“你可知道火翼焰鹰一脉一生只可钟情一人,这是写作穹窿纲常之中的事情。”
我靠在他胸前点头。
“你把灵魄给我三五十年之后你若故去,这人世间便只留我一人。”
“总好过你现在死掉。”
“对你而言好,对我可不是,千万年让我留在人世间想你,我受不了这种折磨,你就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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