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这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个孩子，他干这项活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手艺没得说。”
张富贵顺着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烟递了过去，这包“玉溪”是他刚才特地从工地门口的小卖店里特地买来的，平常的他根本舍不得抽这种二十几元一包的香烟。
工头将香烟叼在嘴里，歪过头，楚毅连忙从口袋里面掏出打火机，用左手挡着帮他点着。
“嗯，小伙子，机灵。”
他眯了一口烟，享受着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熟络地道:“老张，你在我手底下已经做了好几年了，我知道你老实，不会骗我。”
“但是，我也是一个打工的，你们为我打工，我为别人打工，所以我得对得起人家，不能坑别人是不是，我要是坑了人家老板，人家老板吃了这一次亏，下一次肯定就不会在把工程给我。”
张富贵一边陪笑，一边点头称是，既然楚毅已经来了，那么肯定是会有希望的，不然不是白来了？虽然每一个行业都是一个圈子，外行人进不来，但是官场那一套还是不变的。
在楚毅这个新来的后辈面前，工头身为这里最大的“农民工”，自然需要好好的吹嘘一番，让楚毅心中对他无比的敬服。
牛头不对马嘴的扯东扯西了一番之后，工头这才将话题转到了重点之上。
“楚毅是吗？”
楚毅点点头。
“嗯，我听老张说过，听说你本来学习成绩挺好的，有希望能考上一所重点大学，但是家里面父亲出了事情，就辍学了，哎，十七八岁就出来讨生活，啧啧，跟我们当初一样啊。”
楚毅微微低着头没有做声，也许重点大学是不少人梦寐以求的，但是如果上天让时间倒流，他依旧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我很同情你，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按照章程来，老张，你说对吧？”
“对对对，工头说的是，这一点我们都明白，都理解。”张富贵见状笑着点点头，见到工头嘴里面的香烟已经快要燃烧到了屁股，急忙又递了一根过去。
于是乎，工头便腆着赘肉围成圈的肚子，嘴里面叼着一根香烟，带头走在了刚刚用水泥铺过的楼梯上。
别看他的体型很胖，爬起楼梯来可是一点儿也不慢，毕竟他可是这里的工头，即便每栋楼都有监工，可是为了防止手下的工人偷懒以及监督施工质量的好坏，一天之中还是不定时的巡视一番。
“工头下午好。”
“工头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两名瓦匠说着，一手拿着瓦刀，将桶里面的水泥糊在砖头上，然后贴在了墙上，用瓦刀敲打着。
“没你们的事，给我好好干你们的。”
工头瞪了他们一眼，配合上嘴边的那阵烟雾缭绕，让他看起来颇有一副气势。
“小楚，你过来。”
闻言楚毅从包里面拿出了瓦刀走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工头对自己的考验了。
“你把这块砖头切一半给我看看。”
要知道，瓦匠砌墙的过程之中，几乎不可能是长度正好是一块砖长度的整数倍，做工的人总是需要将砖头用瓦刀劈成跟缺口差不多的大小，可以说这是瓦匠的基本功了，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好，那么就不要提更加难的粉墙，铺设瓷砖了。
楚毅二话不说拿起地上的一块红砖，右手拿起瓦刀，手起刀落，立刻切面平整的两块半边砖出现来了他的手上。
“嗯，不错。”
工头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因为他常年吸烟而导致的一口黄牙。他的笑容显示了他对于楚毅熟练程度的满意，这用刀劈砖头，一来是要快，二来是稳，三则是一种力道，一种要把握好的力道。
当然，楚毅露出这一手，并不能让工头彻底的放下心，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天之内，这栋楼的监工，将会重点的关照楚毅。
“嗯，这样吧。”
气氛一下子到了最为紧张的时刻，连一旁的张富贵都满怀期望的看着他。
“工资的话，本来你刚到这里来，应该是200块一天，但是我听老张说了，知道你家里面困难，所以，给你加二十，220一天，怎么样？”
在路上楚毅已经得知，张叔的工资是300元一天，要知道他已经在工头的手下做了整整六年了，所以楚毅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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