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处破庙,外面还下着飞雪,她跪在地上看着身边同样跪着的他。
他穿着雪白色的衣服,披着金黄色的盔甲,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只是他的右臂以下都受了伤,还在淌着血,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老虎。
但他全然不顾伤势,右手的食指蘸着鲜血,在身前的草纸上颤颤巍巍地写着什么。
他写得很吃力,所以他写了很久。
他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拿起这草纸,待血迹干了才抬起头,把从戒空间中取出的玉佩和草纸一起交给她。
她看着他模糊的脸,既像是吴尤,又似乎不是。
她已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往事,直到看到那草纸和玉佩时,她才记起她的名字,才记起这个画面,才记起他们订终身的这个破庙。
现在,那处破庙是否依旧在?只不过即使还在,破庙外的飞雪大概已经停了,那雪花下的梅花也应该谢了。
不见雪花,不见梅花,破庙还是那个破庙吗?
车还在行,车上没有雪花,也没有梅花,只有车颠簸时从杯中溅起的水花。
看着这已经落地的水花,吴尤一阵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莫轻语却笑了笑道:“不管可不可惜,我们只怕都要下车。”
话音落,车就完全停了下来,仿佛这句话有什么魔力,居然能令车说停就停。
但是下了车,吴尤就知道那绝不是什么神奇的术法,因为他已看到前面的悬崖以及崖下深不可见底的万丈深渊。
普通马都不会无缘无故玩下跳,更何况已有了更高智力的异兽角马。
吴尤试着将一块石头踢了下去,许久也未听到回声。
下面云里雾罩的,也分不清飘着的是白雾还是白云,更别提看得见下面的景色了。
吴尤看向莫轻语道:“你会飞身武技?”
莫轻语摇了摇折扇,道:“不会。”
吴尤苦笑道:“你莫要说轻语谷就在这万丈深渊里?”
莫轻语轻笑道:“这似乎没有别的路。”
这次蓝冰是被用绳子系在吴尤的背后,他不用双手托着蓝冰的双腿,所以他腾出一只手指着崖下道:“那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过去。”
莫轻语没想到吴尤真有办法过去,很有兴趣地说道:“什么办法?”
吴尤也笑了笑,道:“死过去。”
莫轻语又被吴尤逗笑了,笑着道:‘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死过去的。“
说着从他的乾坤戒中拿出了一条很细的丝线,说道:“有了它,我们就可以下去了。”
吴尤看着莫轻语手中拿着的丝线,虽不短,足有一丈长,但还是不足以让他们下去,不由道:“这怎么用?是不是有法阵?”
莫轻语道:“这倒没有阵法,不过你体验过就知道了。”
说着将丝线朝悬崖边一甩,丝线竟钻进了悬崖边的石岩之中足足有半丈,就好像蚯蚓钻进软泥之中毫无阻碍。
吴尤还没来得及惊讶,莫轻语已上前环住吴尤,在吴尤耳边叮嘱道:“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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