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地主家的宴席还没有结束,大家晚上还要继续吃喝呢。
不少村民中午的酒都还没醒呢,晚上又要接着喝酒了。放纵吧放纵吧,这样的日子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喝醉了好回去睡觉。
地主夫人花氏冷眼看着喝得醉醺醺的村民,厌恶之情表露无余。瞧瞧,那花盆也被砸碎了,那花园里,哎哟,那是谁睡在里面呢?把花花草草都压坏了!还有墙脚那里,那是谁吐的?真是恶心死人了……到处都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快点收拾一下吧,省得我看着心烦呢。
花氏抱着她的两条小狗“宝宝”和“贝贝”,吩咐仆人们打扫庭院,又告诉他们把剩下的酒藏起来,免得那些“八辈子没喝过酒”的村民们喝多了瞎闹腾,又把什么东西摔坏了呢。
花氏又想起了刘印送给他们家的那盆兰花,那可是她非常喜爱的东西,千万不要被人摔坏了。她觉得顾大做事比较稳妥,她想吩咐顾大把这盆兰花搬到一个安全一些的地方好好保管起来,但她却找不到顾大。
顾大现在哪有那个闲工夫,他正忙着和李二嫂眉来眼去呢。
后院空地一角临时搭起的厨房里,李二嫂和村里其他几个妇女正忙着洗碗洗菜做饭什么的。但李二嫂心不在焉,做事老出差错,没少受别的妇女的白眼。
王地主家本来已经有专门的厨子了,加上又从村里请了几位会做菜的来帮忙,应付今天的这点活计根本就不成问题了。但顾大硬是主动请缨,要做掌勺的大厨,王地主没个不同意的。当然,顾大到了厨房后,那些真正的厨师是不会让他掌勺的。这人做木活是一把好手,至于做菜嘛,就实在不敢恭维了。顾大在厨房里不过给厨师们打打下手而已。
但顾大并不在乎自己做什么,只要能离李二嫂近些,更近些,就是让他干最脏最累的活他也愿意的。
因为有李二嫂在,顾大的老婆对顾大很是不放心,但她专门负责前院客厅的卫生及为客人们端茶倒水等工作,根本无法对顾大实施有效的监督,因而很是着急。
她偶尔抽空偷偷溜到后院去察看一番,就看到顾大和李二嫂眉来眼去的,她真想冲上去揪住李二嫂就是一顿好打。但她哪里敢乱来呢?这里可是王地主家,王地主今天请客呢,要是闹出点什么事来,惹怒了主人家,自己可是担当不起的。
正着急间,前院又催她去做事了,她只好又跑到前院去忙活。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顾大的老婆端着一碟松子朝客厅送去,她边走边思考着对策。就在这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花着脸拦在她的面前。
“我要吃松子。”花脸小男孩说。
你要吃松子?真是个没教养的瓜娃子!这松子是你能吃的吗?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可别把姑奶奶惹毛了!
“闪开,滚一边去!”顾大的老婆没好气地说。
花脸小男孩的双眼鬼精灵鬼精灵的,还透着一股子执拗劲,他仍然挡在路中间,伸着手要吃松子。
顾大的老婆气不打一处来,她高高地举起右手,想狠狠地扇花脸小男孩一记耳光。但她突然转念一想,何不利用这个花脸小男孩为自己做眼线呢?
于是,她凶神恶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了,她高高举起的右手也缓缓地放下了。她从碟子里抓了一把松子,和蔼可亲地说:“这孩子真是可爱哟,你想吃松子?”
“是的,我想吃松子。”花脸小男孩连连点头。
“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情,保管你有吃不完的松子。”顾大的老婆说道。
“真的吗?你想要我干什么?说吧。”小男孩一脸的兴奋。
顾大的老婆凑到花脸小男孩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话,花脸小男孩不住地点着头。顾大的老婆将一大把松子装在了小男孩的口袋里,小男孩就高高兴兴地执行公务去了。
“记住,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哦。”顾大的老婆朝着花脸小男孩的背影说。
“我知道。”
花脸小男孩应了一声,朝后院跑去了。
顾大的老婆找的这个线人还真是称职,不一会儿,他就轻轻松松地收集到了一个情报,忙着跑去找顾大的老婆汇报去了。
“我看到了。”小男孩兴奋地说。
“是吗?看到什么了?”顾大的老婆又抓了一把松子放在小男孩的手里,急切地问道。
“他去上茅厕,我也跟着他去了,我看见他的……”小男孩汇报道。
“停,别说了。一定要记住,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在看他们,去吧,给我盯好了。”顾大的老婆打断了他的话,又向他教导了几句。
小男孩又朝后院跑去了。他如是汇报了好几次,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到了后来,顾大的老婆甚至都懒得听他汇报了。
晚饭过后,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小男孩又屁颠屁颠地跑来了,他肯定又是汇报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哎,算了,最后听他汇报一次就让他回去了,靠这小屁孩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的。
“我看到了。”小男孩依旧兴奋地说道。
“嗯,说吧。”顾大的老婆正忙着扫地,她根本就不想听这小男孩无关紧要的汇报,甚至看都懒得看小男孩一眼,只是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我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小男孩说。
“哦——什么?他们两个人?他和谁呢?去哪儿了?”顾大的老婆神经一时紧张起来。
“给我一把松子。”小男孩伸着手说。
真是的,这小子还学会勒索人了!顾大的老婆只好从碟子里抓了一把松子给他,说道:“说吧,他和谁去哪儿了?”
“他和一个女的去了。”小男孩嗑了一颗松子,说道。
“他和一个女的去了?去哪儿了?快说呀。”顾大的老婆急得脸都绿了。
“再给我一把松子。”小男孩又伸着手说。
顾大的老婆只好又抓了一把松子递给小男孩,说道:“快告诉我吧,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去后面的房子里了,那里面还堆着好多木头呢。”小男孩说道。
堆着好多木头?那一定是木工房了!他们孤男寡女的跑去那里面干什么呢?
顾大的老婆索性主动抓了一大把松子递给小男孩,并十分急切地问道:“你还看见什么了?”
“我还看见他们脱衣服了。”小男孩这次回答得很是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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