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抬头看了看边上的老头道:“哎,下不去手啊。”然后又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大家都是很沉默。
老头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怒气,杯盖发出摇晃碰撞的声音:“怎么’他”妈‘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黄叔要不您自己个儿动手吧。”怀瑾将刀递过去。
黄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怀瑾,又看了看苏琪,苏琪赶紧说:“我连鸡都不敢杀,我不敢捅人。”
黄叔突然老泪纵横,直喊苍天无眼,“张家将门世家,竟出了这两个心慈手软之辈!”
苏琪羞愧的看了看外面,她知道张怀瑾这人是个狐狸,他从不愿自己手上沾血,他不但能把人哄的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就算用苦肉计也要别人自己捅自己。而自己,是真怂。
果然这时候怀瑾眼中含泪,让黄叔下去休息,自己再想想其他办法。黄叔怒极,拍桌而起,当场扯过匕首,结结实实在自己腿上扎了两刀,一时间鲜血浸满了他的粗布褐衣。黄叔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就往屋外走,一路走一路滴血,看的苏琪胆寒。
真男人!
黄叔一路快步,走到黄云的府后门,还差十多米便倒了下来,一路爬了过去,地上留下一道令人心惊胆战的血痕。
好演员!
黄叔穿着粗气歪在木门上,每敲一下门都十分重,但相隔时间非常长,这是隐忍与痛苦的样子,像《天下无贼》里,华仔临死前敲火车隔板那样,沉闷而坚持。
院门打开,黄叔倒下。不一会黄云赶到,立刻派人去请大夫,这时候怀瑾的私人医生红出现在黄叔床边,他语气平稳:“令尊失血过多,但并未危及生命,只需包扎完毕,静养即可。”
黄云舒了一口气道:“不知医师留下的是什么药”黄云拿着一个小瓶,有些疑惑。
红淡淡的说:“此为追魂散,哪怕是身中剧毒,暂无解药,只要定时服用追魂散便可延命。小人见黄副将乃国之忠魂,便赠令尊一瓶,饮尽便可清醒。”
“那岂不是神药”黄云有些惊讶。
红又笑了笑:“自然。”
黄云本就着急问义父详情,无奈义父昏迷,如今神药在手,实在不能白白再耽误时间,忙喂了下去。过不了一刻钟,黄叔便醒了过来。
黄云将义父扶起做好,黄叔一巴掌便扇了过去,黄云大骇,立刻跪了下来。
“混账逆子!将军待你恩重如山,如今将军被刺身亡,你怎得安睡,还不速速去寻凶手!”黄叔怒道。
黄云立刻就磕了头,道:“义父息怒,儿子一直在查!事关重大,军中不稳,儿子实在脱不开身!”
黄叔颤抖着手指了指黄云,突然猛拍床板,已带了哭腔道:“将军已死,京城张将军也恐遭不测……苍天无眼啊!”
黄云震惊抬头道:“义父怎知京城张将军也遭遇不测”
黄叔道:“那日京城送来急报,安平将军见形势不稳,将一双儿女托付给自家兄弟,已经上路,谁知……谁知当晚将军就……”
黄云吓的直接坐在地上,张家世代忠良,两子均是将军,如今双双被杀,只留下一双儿女,当真是苍天无眼。河南王!黄云想到这个名字,如今已是新帝,将将登记就要收兵权,实在是兔死狗烹。
黄云冷着脸便站起来,挥手让众人下去,与义父独处。
“新帝登基便要收回兵权,如今真是多事之秋,义父可有建议”黄云坐在床边。
黄叔一时有些惊讶,“这么快!”
黄云点了点头。
黄叔道:“你可知将军府中一直住着一位公子”黄云记得,这位公子小时候还与他一同练过功,可身体不佳,练了几日便不练了,从此他再也没见过,只知道这位公子一直住在府上。
黄叔又道:“那便是先帝的另一个儿子,沛王豫西!先帝一直隐瞒,将沛王托付给边境将军抚养。”黄云大骇,“如今要登基,不是淮王也应该是沛王,怎可让河南王谋权篡位!”
黄云一时间头痛欲裂,信息混乱让他总觉得遗漏许多,他站起身子饮尽杯中凉茶,道:“府中无人,义父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黄叔一愣,长大了啊,不好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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