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多云,正适合湖上泛舟。
明朗准备的客船,只有两层,看起来并不显眼,但舱内的布置却极是奢华,看来这明胖子倒真用了不少心思。
若曦虽一身书生打扮,但明眸善睐,仍是风华无双。
莫愁湖微波荡漾,波色无边,近岸处青荷亭立,红莲吐蕊,远处三五渔船或客船缓缓行舟,偶有水鸟从水面掠过,带起一条白浪。极目远眺,则山影如黛,隐有人家。
众人一边喝着小酒,品着湖鲜。
明朗见若曦只顾看湖上风景,兴致并不高,便提议若曦就着风景,作首诗词。
众人纷纷应和。
若曦嫣然一笑,也不作推辞,沉吟半晌,道:“红红翠翠,胭脂红粉皆成灰。华灯贵,酒色里**,千金醉。莺莺燕燕,繁华尽,枯骨悲。相逢难相随,莫停杯,千杯散尽不言归。”
风扬波第一个赞道:“好个千杯散尽不言归,今日就不醉不归了!”
刀疤少女调笑道:“只怕风公子千杯过后,呕吐,呕吐,惊起一湖鸥鹭。”
众人大笑,连若曦也忍不住捂口轻笑。
风扬波起哄道:“明公子也来一首吧。”
明朗连摇胖手,见众人不肯,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石夜。
石夜对胖子求助的眼神视若无睹。
明朗无奈,用胖手不停擦汗,一脸苦相,在船上转圈。转了几圈后眼睛一亮,出口道:“四个汉子一个仙,喝着小酒划小舟,小舟不前转圈圈,一转一转到中秋。”
刀疤女一口酒喷到了船外,笑得前俯后仰。
石夜拿起一根筷子敲到明胖子头上,道:“你一个人转到中秋吧。”
众人大笑。
明朗不服气地道:“你来作一首啊。”
石夜坐到古琴前,道:“若曦姐姐那首词意境深远,我可不敢献丑。我给大家弹一曲《花想容》吧。”
众人叫好。
石夜拨动琴弦,琴声清越,众人仿佛看到一个美丽少女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而窗外风拂杨柳,纸鸢高飞。
刀疤少女的眼神都痴了。
石夜能看出刀疤少女女扮男装,若曦自然看得出来。她看看石夜又看看刀疤少女,眼神意味深长。
曲终,众人叫好。
风扬波道:“石兄真是多才多艺,让人钦佩,对了,石兄在青州可有什么打算?”
石夜答道:“实不相瞒,小弟是瞒着长辈偷偷出来的,所以多则三五日就要离开青州返回家中。不知风兄可有什么打算?”
风扬波看看若曦,一脸黯然道:“修行一途,艰难险苦,我本意是游历山水,开阔见识。到青州后,听闻南方战事吃紧,我便决定几日后到南方加入边军,以尽绵薄之力,也想在军中洗尽铅华,说不定对修行大有帮助。”
听了风扬波的话,众人对他都有了几分钦佩,风扬波修行天赋惊人,不到十八岁就已到了不惑境。被誉为无影门四杰之一,早已名传中望帝国,此时却选择投身军伍,决非贪慕虚荣之辈。
明朗肃然道:“风兄真豪杰,小弟敬你一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道:“南允帝国与我们中望帝国开战已近二十年,好在有镇南候杨洪大人镇守南疆,这么多年来,南允帝国也未能占我中望帝国半分疆土。”
风扬波道:“小弟此次去南疆,正是因为对杨洪大人极为景慕,大人不仅是一代名帅,而且也是修行天才,据说是已是圣境巅峰。大人风采真让人向往。”
明朗叹道:“杨洪大人一心为国,至今仍没有妻室。”
若曦也叹息道:“我倒听说杨洪大人曾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爱人,原是吏部侍郎林大人之女林黛儿,也就是十几年前极受中皇恩宠的如贵妃。皇命难违,可惜了一对苦命鸳鸯,而这如贵妃林黛儿更是命苦,生下十五皇子不久,就染上风寒而薨。”
刀疤少女痴望着前方,道:“这杨洪大人真是痴情。”
众人不胜感慨。
到傍晚时候,众人才各自归去。
几日后,石夜孤身一人到明府登门拜访,明朗自然是喜出望外。
飞檐画栋,亭台楼榭,假山喷池,更有奇花异草。明朗颇为自得地陪着石夜游明府后花园,一边殷勤地介绍那些奇花异草的出处,石夜频频点头。
当晚,明朗在府中设宴款待石夜,作陪的除了明朗的两位美妾,还有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这位中年人正是明府的私塾先生,明朗口中的许先生。
古琴声起,歌姬起舞,觥筹交错。
“早闻石公子风度翩翩,才情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许先生恭维道。
“许先生过誉了。”石夜道。
“所以若曦姑娘与石公子一见如故,对他象亲生弟弟般。”明朗笑道。
“若曦姑娘宛若仙子,石公子真是好福气。”许先生也笑道。
“在下与若曦姑娘确实有几分投缘,来,小弟敬许先生一杯。”石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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