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哪是笔架,大小分明已是衣架。这个笔架像女子的梳妆台一样摆在长桌一旁,上面摆着大小各异的十七支画笔。
一切就绪,唐白虎就回去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只等时辰。
越来越多的观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实在难以相信,他就是文彩第一人。
时辰到,各各家族的人都来了。广场上,人声鼎沸,看来,唐白虎的名头不是一般的大。
南城城主来到广场中央,所有人都安静了,他道:
“各位,欢迎来到本府。今天,南地文彩第一人唐白虎先生,将在小地作画。我知道,大家不是来听我废话的,那么,现在,就请唐白虎先生上来开始作画!”
今天唐白虎衣着甚是英俊,他来到广场中央,微微环顾四周然后眼神微垂,已然生出几分醉意。
这时,广场入口一阵骚动,原来是公孙家不请自来。这群人中,公孙翎自然也在内。公孙家人十分霸道的进入广场,人们见是公孙家的,便自觉让出一条路来,连大气都不敢喘。公孙家的人气势汹汹的进到广场中央,也占了一靠近中央的位置坐下,早有人先放好了太师椅。
南雨萱和无名在一起,不尽眉头微微一皱。要知道,公孙家素来与南家是敌对的。
南城城主看向公孙家的人,领头的,乃是公孙家家主——公孙凌云,南公站起来道:
“公孙凌云。”
公孙凌云也站起来:
“南公城主。”
“你今天来是闹事呢,还是来看画呢?”
“当然是来看画的。”
“既然是来看画,便请坐好看画。”
两大城主斗法,其他人自是被这威严压得气都不敢出。当下二人坐下看画。
而唐白虎对此视若不见,命人将左右各五坛酒当地砸碎。只听到十声脆响,十坛美酒,便一碎于当院。广场上顿时酒香冲天。
在场人无不震惊,连这刚才斗法的两位城主,也是惊讶无比。尤其是南城城主南公,更是嘴角一歪,心道:
“敬你是贵客,我才出用了自己珍藏的极品美酒,你倒好,一下子便浪费了十坛。我的极品美酒啊。”
唐白虎深深地用鼻子吸了口气,仿佛要把这酒气吸尽一般。渐渐地,他显出了酒意,便命人把宽一米余半,长四米又七的画纸从桌子上高高举起,叫道:
“此乃熏纸,拿笔来!”
下人把笔架抬近。唐白虎命下人研墨。他自开启一坛酒,倒入碗中,颇为享受的喝起来。
数个砚台的墨将研好,唐白虎将那坛酒提起,右手拿碗,将碗里的酒看似随意的洒向砚台。
围观的人早已议论纷纷,见他如此乱来,皆是大惑不解。
但唐白虎粗中有细,酒看似洒的随意,其实,洒到砚台里的酒份量有度,并未破坏墨水的色泽。而且,各个砚台里的酒量各异,多少尽有顺序之分。当然,以常人的眼光来看,自是看不出来。然而,在座的,可是有不少修真者。
各家族人不禁有人叫好。
唐白虎并未停手,最后的研墨只能由他自己来做。之前提着酒坛的另一只手已经将坛放下,空出用来不停地研着各个砚台里的墨。不知道他着两只手是如何控制得了这么多的砚台的。
末了,他道:
“放画。”
下人将纸放下。
不知何时,唐白虎手中已然握了三只大小各异的毛笔,他缓缓蘸墨,罢了在鼻尖轻轻一嗅,道:
“好墨!好墨!”
接下来,便是他个人的表演时间。
在众人看来,他仿佛不像是在作画,更像是在跳舞,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只能是华丽。但见他飞快的笔尖在画上穿梭。他手中的笔数目在不断变换。
三支。
四支。
两只。
五只。
七只。
九支。
人们眼前的光景已经远远非目不暇接可以形容,若用梦幻讲的话,方能描绘出冰山一角。真难以想象,他一人是如何驾驭得了这九支笔的。
在旁的几个下人,已经呆的如若木鸡。唐白虎在作画时不断地摆弄着他们的身体,这些人被当做了他的人肉笔架,还有其他更荒唐的使用方式,便步一一来提。
但是,这本是很滑稽的事却没人笑的出来,因为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被唐白虎所折服,所有观众仿佛都融入了画中,在这里,存在的,好像只剩下唐白虎和画两样。
时间在这里仿佛没有了概念,一个时辰蓦地就过去了。此画,已成。
而最外围有的人有的却还在问开始了否?
唐白虎命下人拿火把来,将地上未干的酒烘干,酒尽墨干。取来大印,盖下拿起,纸上赫然出现唐白虎印字样。
拿大笔来,题字——山河日月。
这幅长四米有七,宽一米又半的,在画史上颇负盛名的《山河日月》,于今便成了。
久久的沉默,不知是谁起的头,众人纷纷鼓起掌来,久久不断。
唐白虎事先已允南城城主赠以此画。南城城主自是乐不可支,上得台来,道:
“唐兄,都说你文采斐然,不如今就于上作赋一首,如何?”
那只唐白虎一听,这疯癫病乃犯了,他怒道,平生再不作赋云云,拔剑竟要将画毁掉。
众人大惊。
南城城主看出此剑去意,便去相阻,但终因事属突然,他又把注意力尽放在公孙凌云身上,虽尽力阻止,但画仍是被斩去一角。
从此,《山河日月》便已如此形态传世。
后虽多次易主,但真伪一眼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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