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雷声隐去,乌云散开,皎月升起。
天宇间那些噪杂的靡靡之音,全部消散。
平原上吹起了柔和的风。
“我赢了。”
冉恤的声音此刻已经完全沙哑。
“半目,我居然输了半目。”
白乞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棋盘,嘴里不停地念到。
“异人三年之内,不要踏足我华夏灵州半步。”
说完这句,冉恤起身。
“带上樊虎、云龙,我们回家。”
“我们赢了?”
李陵跟林暮云从刚刚那棋局的震撼中醒来,两人都有一种不真切感。
看着地上身首异处,没有一处好地方的赵樊虎跟林暮云两人,之前一直压抑的悲楚犹如决堤大江喷涌出来。
李陵抱住差不多成了一块块碎肉的樊虎,林暮云则抱着身首异处的周云龙。
两人迈着沉重的脚步跟着冉恤。
走着走着,林慕云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但是没有人阻止他。
而月光中,李陵突然发现走在前面,此时已经是独臂冉恤,头发在一一丝一丝的化作雪白。
李陵呆呆的停在了原地。
泪腺也在瞬间崩塌,他没有出声但是泪水却疯狂的落下。
无力,绝望,愤怒,一直压抑在他心中情绪如同山洪暴发一般从他体内蜂拥而出,搅动他丹田内沉睡许久的真气,开始在他浑身的经脉中游走,最后犹如青色的风芒破体而出,手中的青鱼发出一声刺耳剑鸣,跟着脱鞘而出,犹如一颗流星直冲天际。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疯牛有些不甘。
可他他这话刚一说完,浑身汗毛突然全部竖了起来。
他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对就是排山倒海,一股排山倒海的剑压盖顶而来,他那壮如牛的身体扑通一声被压倒在地,方圆十几里的地面都为之一震!黑夜中尘埃如雾气扑腾而起。
只见那不远处,灵州府府卫李陵的周身被一股青色的剑芒包裹着,在他的头顶一柄长剑犹如彗星,拖着长长青色尾巴,如一条发光的青色的鱼飞速冲向天际,无数匹练般的剑罡伴随其左右,犹如飓风,撕裂空气,发出一阵阵爆裂声,想夜空中燃放的烟花。
“居然在这种情形下突破境界,脱凡入圣。”
拓跋珪带着一丝羡慕的看着前方的李陵。
然后转头带着一丝嘲讽对疯牛道:
“你觉得你还拦得住他吗?”
疯牛实力不及拓跋珪,此刻就是抵挡这铺天盖地的剑压已经显得十分吃力,只能脸色惨白的瞪了拓跋珪一样。
“走吧。”
白乞终于从棋局中醒来。
“还打灵州吗?”
“刚刚那府卫的剑,飞上了几重天?”
“至少到了第七重天。”
“那除了我弟弟,恐怕白帝城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明白了。”
“只要冉恤活着,我不会再入华夏。”
“少爷何必如此,只是一局棋,约定不是三年吗?”
“约定三年,但是我这一败,天衍府至少要乱十年。”
“您是在担心轩辕家的人会在朝堂上弹劾您?”
“那是其一,真正的原因是我怕了。”
白乞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只剩下黑影的冉恤一行人。
“有机会的话,真想跟他再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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