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看了看这两个人,点点头,停了片刻方道:“向大哥,我们不能沿大道走下去,马车快不过捕快和驿站的快马,我们不是会追上就会被堵截。”
向晨答道:“对,我们走小路。可是我对这边路况不熟。”
徐池笑道:“不熟没关系,象大哥所说,我们走到哪算哪。”
说话间来到一个岔路口,一行人打马朝岔路上奔去。车厢里雨沫茫然道:“向晨哥,我们这算是亡命天涯了吗?”
向晨安慰她道:“算是吧,不过没关系,这些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我们离这儿远远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放心,我保证你过的比在向家洼时要好,好很多!”
雨沫拉开车帘朝向晨望了望,又松手放下车帘说:“向晨哥,我放心,你在哪儿,哪儿就是家。”
为了尽快远离椒原县城,几个人中间没有停留,中午也没吃饭。一个个村落迎面而来,又被抛到身后。速度已经慢下来。夕阳慢慢沉下去,远山变成一道剪影。傍晚时分,望见前面一座小集镇。
为了安全起见,徐池和向晨及马车先停留在集外,李松一个人先去前面探探情况。雨沫也下了马车等着,活动一下坐车坐累了的身子。向晨从小就没坐过马车,比现在的小轿车真是差远了,一路上也被颠簸的不轻。
年前时节,从集市的路面上不少散落的烂菜叶或一些生活零星垃圾能看出来,这里白天也很热闹,几十家店铺里已经亮起灯火。不少店家在收拾门口的小摊,往店里搬东西。街面上人已经稀落下来。两三家饭店里还有人喝酒划拳。
在小集市的街口,李松看见一张揖捕告示。告示上说揖捕六个杀人犯。这六个人分两伙逃蹿,其中一行四个人三男一女骑两匹马和一辆马车。另外两个女子骑两匹马。年龄和大概相貌都有描述。向晨和雨沫及徐池三人还有画像,虽不逼真,却也八九不离十。
李松买了些吃的和酒打包带着。从集市上回来,朝向晨和徐池摇了摇头:“集市上有我们的辑捕告示和画像,我们不能在集市上住宿了。”
雨沫伸了下懒腰,这个没出过远门的农家姑娘仿佛忘却了逃亡的不安,反而对这种远行新奇的成分多一些。她吐了吐舌头,哈了一声:“看来真要露宿野外了,卖了两天的年画都白卖了。有钱找不到睡觉的地方,到哪说理去。”
徐池笑了笑:“雨沫姐,赚的钱又没被抢去,怎么是白卖了?”
雨沫马上道:“别叫我姐,你得叫我嫂子。”
徐池马上投降:“好,好,嫂子。”
向晨笑着解释道:“我给雨沫说过,有我在不会让她露宿街头的,我们卖年画赚点儿钱,省着用不管怎么样都得有个地方住。现在看起来,我连个不受冻的住处都给不了她。”
雨沫调皮地一笑,宽慰向晨:“你可以给我一个家。”
说着上了马车,把帘子放下来。李松把买来的吃食递进车厢里说道:“绕过集市往前赶吧,停在集市外更惹人起疑。”
雨沫闻见里面的肉香,咕嘟咽了下口水,拿捏着昨天晚上吃饭时的语气问:“好香啊,我可以先吃吗?”
李松一愣,忙道:“可以,可以,嫂子要是饿了都吃完也可以。”
雨沫没好气地说:“那我不成饭桶了?”
向晨和徐池大笑。李松咧嘴轻笑了一下没有作声。由于天黑他们没有骑马,一行人牵马拉车又朝前走去。天色暗下来,天上几颗星星稀不拉叽的显示着它的存在。树木在黑暗里变成更黑的阴影。路上见不到别的人,只有轻轻的马蹄声和车轮声响着。
雨沫默默地有点儿小幸福地想,幸好不是一个人。要不然在这样的晚上走这样的路,吓也会被吓死。对了,那个徐大哥是什么人呢?就因为帮他付了一顿饭钱,他就会专门安排两个人来照料我们吗?他留下了小院子还有钱,已经还了这个人情了啊。
向晨也在想这个问题,徐知高是什么人呢?他看起来很有钱,却不大像个商人。向晨相信自己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按照徐池的解释,他们两个留下来是帮着向晨过赖八这一关的。那么等向晨和雨沫安全了,徐池和李松也该离开了吧。想想还真有点舍不得。
离开小集市七八里路,转过一片树林,前面隐约出现一个大院子,院子里还亮着灯火。李松看了看说:“应该是一座庙。”
向晨说道:“这里离小集市不远,恐怕庙里的人也知道辑捕告示的事儿,我们不方便留宿。不如在这小树林里将就一晚上吧。”
徐池看了看马车车厢道:“与其委屈我们,不如委屈一下庙里的人,这种小地方的庙里,顶多两三个人。把他们制服捆了关一个房间里,我们住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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