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一天又要结束了,街上的行人已经越加稀少。
两位少年也是这些行人中的一员,一高一低,一左一右,斜斜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倚剑,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你别否认,我刚刚可看得很清楚。”——走在回家的路上,韩瑾瑜突然想起了刚刚倚剑那轻蔑的一瞥,那明显的不屑太过刺眼了,可恶,真是太让人不爽了!现在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什么事忘记做了!
“既然看得清清楚楚,你还问我干什么?”——倚剑就在韩瑾瑜的左边,听见他的怨念,也不看他,淡淡回了一句,就继续向前走。
“喂,倚剑,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不应该向我道歉吗?你可别忘了,当年是谁哭哭啼啼的要求我留下你的,你可别知恩不图报!”——韩瑾瑜被倚剑那副爱理不理的表情气死了,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想和他吵架都吵不起来,让人觉得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好怀念以前那个听话的倚剑啊,真是越大越不听话了!
“我可不记得我曾‘哭哭啼啼’地求你把我收下。”——倚剑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他,特意加重了‘哭哭啼啼’这四个字。
“你,你就有,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不信,我们可以找小六对峙,当年他也在场的,哼!”——见倚剑直直的看着他,韩瑾瑜越说越心虚,不过让他否认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倚剑似乎对于这事的有无不甚在意,他看了一会儿韩瑾瑜后,又掉过身子继续往前走了。
韩瑾瑜无法,又颠颠地跟了上去……
不过,在他快要赶上倚剑时,突然一个跃身——他趴在了倚剑的背上。
倚剑似乎已见怪不怪了,只微微闪了闪就稳住了身体,顺手托住了韩瑾瑜,他转头看了看那张嬉皮的笑脸,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先前走。
韩瑾瑜见他没说话,有些慌了,他扯了扯倚剑的领子,委屈道——“倚剑,我脚痛,你背我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看着韩瑾瑜紧紧箍住自己脖子的双手,倚剑无语道,对她这样无赖的样子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不会说不好的,呵呵呵……倚剑最好了!”
夕阳下,重叠的影子越拉越长,如果时光永远停留在这儿也是美好的。
两个人相遇其实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当年,韩瑾瑜九岁。
自从看过一本描写古今侠客行走江湖、伸张正义、为民除害的杂记之后,他就谋生了成为大侠的望法。
他不再跟以前的玩伴去斗蛐蛐、骑竹马、斗草了——他觉得那些都是小孩子玩的,太幼稚!他要学那些大侠们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某一天,他又拉着门童小六从家里的狗洞里偷偷溜出来。
在热闹的集市上,他双眼快速地寻视四周,希望找出欺民霸市的人来。
可是,过去了很久——无果。
韩瑾瑜都走饿了,心情很低落。
这时,他突然看见不远处聚集了一大批人群,韩瑾瑜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以自己多年的经验——那里一定有事发生。
于是,韩瑾瑜凭借自己人小的优势很快挤进了人群中间——只见一个黑瘦少年跪在一个草席旁,身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卖身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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