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就是冬至了,这是江国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吃饺子。
新婚夫妇们也会在这一天去庙里求一碗热腾腾的饺子,预示着驱走严寒,早日孕育子嗣。
梅镇的百姓们也不例外,此刻家家户户忙着包饺子待第二天下锅。
街上的人寥寥无几,不一会儿,天空又飘下雪花,如少女翩翩起舞。
此时梅镇的驿馆里,江浸月双手交叉与衣袖中,围着火炉转来转去,一言不发。
“公主,你别转了,禄儿看着头都晕了。”站在一旁的禄儿说。
“哎呀,我这不是想着怎么逃出去与师父汇合嘛!”江浸月白了一眼禄儿。
“噢……好吧,可是公主,咱们先填饱肚子好不好?咕噜——咕噜——”说着,禄儿的肚子饿得出了声。
“行了,你先吃,先吃,我再想想再想想。”江浸月挥挥手打发着禄儿,禄儿立刻狼吞虎咽。
江浸月有时就想,这禄儿是主子还是自己是主子。十四岁那年的元宵节自己偷偷溜出皇宫,去看灯展,回宫时捡回了衣衫褴褛的禄儿,自此禄儿就成了自己的贴身宫女。
有时候想想禄儿的行为,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大概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沦落街头了吧。
那几年各国连年征战,世道不太平,家道中落最平常不过了。每每想到这里,江浸月也就顺了禄儿,也是当妹妹惯着的。
“让开,知道这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就是不能进。”
刚想坐下吃饭的江浸月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有人争吵,放下了碗筷。
“公主,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了?”禄儿问。
“嘘——禄儿,你听,楼下好像有人争吵。”江浸月食指放在嘴上。
“大胆,车里坐的可是风国公子,当今风国大王的亲弟弟!识相点就赶紧让开,要不然待我进了皇宫面见了你们大王要你们好看!”
“好像……是的!”禄儿屏住气听了听,答道。
“走,看看。”说着江浸月和禄儿打开窗户,向楼下望去。
“我管你们是什么风国公子还是风国大王,不能进就是不能进!”门口的士兵对一个年轻侍卫说道。
“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年轻侍卫拔出宝剑。
“蒙季,住手!”马车里的人开口了,帘子掀开,一袭白衣的男子缓缓下来,手中握着扇子,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起飘落,他走到蒙季旁,说:“不得无礼,把剑收起来。”
蒙季还想说什么,白衣男子摇摇头,他便把剑收起来,然后退到一旁。
“几位将军多有得罪,是在下管教无方,还望见谅。”白衣男子说着便往士兵手里塞银子。
“无妨,无妨。”拿到银子的士兵自然是无妨。
“敢问几位将军,不知这驿馆关押着何人?竟然不让其他人靠近?”白衣男子顺势问道。
“关押谈不上,顶多算是监禁。里面那可是我们江国的公主殿下,未来江国的王后。”士兵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自然是不许外人入住的,那在下只好另寻去处了。”白衣男子说。
“公子慢走,恕不远送。”
白衣男子正欲上车,一块石子突然飞来,一个转身,白衣男子便擒住石子,然后向石子飞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粉蓝色衣裳的女子倚在窗口注视着她,随后便一跃进了马车,离开了驿馆。
“公主,你刚刚为什么用石头砸他啊,他好像是风国公子诶!”禄儿边倒茶边问。
“傻瓜,石头上绑着求救信,我是想让他帮我通知师父。”江浸月端着茶碗说。
“公主,你觉得他能帮咱们吗?他是风国公子,自然是要和新王搞好关系,帮助咱们能有什么好处?”
“赌一回!”江浸月一饮而尽。
正在行驶地马车里,白衣男子打开纸条,上面写道——
公子,请你去镇南的酒庄找到一个姓陈的道长,告诉他他徒弟被关押在驿馆,事后必有重谢!
江浸月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合上了纸条,自言自语:“有意思,江浸月是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一个亡国的公主,不过,本公子觉得有点意思,倒是愿意玩一玩。”然后掀开帘子,对蒙季说:“去镇南酒庄!”
眼看天色渐暗,江浸月坐在窗边,看着这昏暗的天空,但愿一切顺利。
而镇南酒庄,酒过三巡的陈道长突然得知徒弟现在的危险处境,放下酒杯,立刻奔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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